小时候课本上有巴金的《繁星》,说他南京有住宅,推开后门能见一个寂静的夜晚,满天的繁星。
我每次读此文,总在想那应该是怎样一个幽静的僻处,是怎样的一道门,甚至还能想象巴金先生如何伫望星星点点的夜空的样子。
我家没有后门,却有一个小院,每当夜幕降临,密布的繁星我是见过不少的,特别是夏夜院子里乘凉,那时没有空气污染一说,躺在竹席里,满天星斗便映入眼帘。
星座我认识不多,夏天正南方的天蝎座非常雄伟壮丽,甚好辨认,冬季夜空中央的猎户座也是如此,至于北斗、牛郎织女等那些司空见惯的星座也是知道的。
尽管所知不多,却好为人师,常教身边的朋友辨认,甚至有时都忘记都已教过了,朋友会笑道:“难道又教我看星座了?”。
但有一次,某位多年不见的朋友,说看到猎户座竟想起了我,也着实感动了一把。
人估计在星空下跟大自然最为亲近的,万籁俱寂,深邃的星空让人感觉宇宙之大,个人之渺小,因此沉思感悟那好像是少不了的事情。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曹操这种壮阔之气,是后来的诗人难以企及的,也不愿多着笔;
苏轼笔下,“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却也另有一种空灵隽逸。
泰戈尔由繁星想到了爱情的坚守倒是另辟蹊径。
在他的一首叙事诗里,他与她多年后在火车上相遇,在一番无关痛痒的对话之后,她要下火车前,终于吐出有分量一句:
“我们的日子,难道永远地消逝了,未曾留下一丝痕迹?”,他定了一会,然后回答:“夜晚的繁星,如今在日光深处”。
我很喜欢这句诗,以致在大学导演某次话剧时,在L同学的剧本中,加入了此句。
至于康德仰望星空竟想到了人类的道德法则,则是哲人之思了,但有大煞风景之嫌,也就不谈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