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集中营历劫
“火车慢慢地、近乎迟疑地行驶着,仿佛希望为乘客拖延真相大白的一刻:奥斯维辛!”
与其他描述集中营的报道和实录不同,作者认为事实的真相只有附属于一个人的经验时才有其深意,而这也使得这本书与众不同,因为这既是一段身为俘虏的惨痛体验,也是做为科学家冷静的观察总结。
读完整个第一部分,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我觉是是—“剥夺”。应该说这贯穿了俘虏从入营阶段到习惯集中营例行生活阶段直至最后的重获自由。
在这里身份可以被剥夺,俘虏只是皮肤上刺下的号码,号码有时还可以被替换,总而言之“我挥手斩断过去的一切”。作者以超然又真切的视角描述了周遭的一切,比如有这样一个细节书中在写到有人把沾满泥垢的臭鞋垫在头下当枕头,写道:“怪的是,睡神依旧光临,让大家在黑甜的梦乡里得到几小时的解脱。” 不禁让人动容。在集中营里任何事情只要与生存活命没有关系就没有价值,于是有时修脸都比面包重要,因为看起来比较年轻,脸色比较红润以便摆出能胜任工作的样子而不是被送到煤气间。正是这些细节真切的描写触动人心。
作者在提到转营计划与最后获得自由之间反复的辗转与变幻仿佛命运之神开的玩笑,就如那个如同那个德黑兰死神的故事让人印象深刻:
一个有财有势的波斯人有天和他的仆人在花园中散步,仆人大叫大嚷,说他刚刚碰上死神威胁要取他的命。他请求主人给他一匹健马,他好立刻起程,逃到德黑兰去,当晚就可以抵达。主人答允了,仆人于是纵身上马,放蹄急驰而去。主人才回到屋里,就碰上死神,便质问他:"你干嘛恐吓我的仆人?"死神答道:"我没有恐吓他呀!我只是奇怪他怎么还在这里面已。今天晚上,我打算在德黑兰跟他碰面哩!"
二、意义治疗法
1944年圣诞节至1945年新年那一星期内,集中营囚犯死亡率高于以往任何时期。主治医生认为,死亡率上升原因并非劳动条件艰苦或伙食供应恶化,也不是气候变化或新的传染病流行,其原因只不过是由于大多数囚犯一直抱着天真的希望,以为到了圣诞节,就可以回家了。可谁知日子一天天接近,却仍听不到好消息。他们失去了勇气,陷入绝望,抵抗力大损,许多人死亡。
意义疗法认为,它的任务就是帮助患者发现人生意义。它与“弗洛伊德心理分析学派”所强调的快乐原则及与“阿德勒心理学派”所强调的求权利意志大不相同。意义治疗与精神分析最主要的差异在于前者认为:作为一个人,最重要的关怀是实现意义与价值,而不仅仅为了满足驱策力与本能,或是为平衡协调原我,自我,超我间的冲突;或只是为了适应社会环境而已。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帮助人在最坏的情况下还能活下去,除非人体会到意义。正如尼采充满智慧的名言:参透“为何”,才能迎接“任何”。
存在的本质:“假设你已经生活在第二度的生命中,并假设你第一次做错了,而现在还可能做错一一样”
按照意义治疗学,有三种途径可以发现意义:(1)创造、工作 ;(2)体认价值(比如爱); (3)受苦
到头来我们终将发现生命的终极意义,就在于探索人生问题的正确答案。我们不能以概括的方式来解答生命的意义,毕竟每个人的周遭,境遇不一样。对每个人来说它不是模棱两可而是切真具体。
三、后记
少年时,日落时分,家里经常断电,太阳从远山角边落下,晚霞映衬,我坐在小板凳上什么也不做感受光阴的变化,进而整个小村庄浸入黑暗。记得有一天太阳完全落下时突然有种奇怪的念想,如果太阳注定要落下,那人呢,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人是会死的,然后充满恐惧而又无助。如果我注定要死去,那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台湾作家周志文写过一篇文章,回忆一生默默无闻的人:空山松子落,不只是一颗,而是数也数不清的松子从树上落下,有的落在草叶上,有的落在溪涧中,但从来没有人会看到,也没有人会听到,因为那是一座空山”。而与你我来说这个世界就是空山,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释迦说活着无非生老病死。普通人大多历过些许生活的坎坷,平凡走过一生,然后不留痕迹的离开。那假使我只是尘埃里的一束,最后必将变得虚无,那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心有不甘,难道今天的努力挣扎都是虚幻?
说到底,都是因为意识到“我”的存在,“我”有意识的规划自己的人生,不是说规划没有意义,而是总会从客观角度来计算有没有意义。而因为现有“我”才有我的一生,体会生命赋予的一切,经历自己的春夏秋冬,这份体会是别人代替不了的。穷着独善其身,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去生活,去自己体会,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想就是要找到灵魂深处的热情吧,并为之付出一生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