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多伦多的湖心岛上班。岛离大陆不远,约有1公里的距离,坐渡轮大概要花十分钟。碰上晴天,如果时候刚好,可以看到日出。
一个月前的一个清晨,如往常一样坐船上岛。登船前,天还蒙蒙亮,往岛的方向望云,岛的顶上已有薄薄一层白光,再往上是层叠的乌云,似乎是看不到值得一看的日出了。
进了船舱,我与同船的同事打了招呼后,拿出一本书来读。船开离岸一会后,我扭头往窗外一瞥。天那,日出! 我赶紧拿出手机先拍了一张,然后快步走出舱外。
太阳还没露出头来,隐身在岛的后面指挥着一场光影大戏。
他如一位技艺高超的画师,以天空和云为画布,以光为颜料,以能量为画笔,借湖为镜,作出一幅不时变幻的日出盛景。
粗看,画的是一个巨大的蚌,壳是红灿灿的,蚌壳微张,中心俨然是一颗夜明珠。
画笔继续挥动,描亮了那层叠的云朵,原来这云是鳞状云。此时,这蚌已幻成一只火蝴蝶,那岛和岛在湖中的倒影是蝶的躯体,而那云则是蝶的翅膀。
惊叹之余,我发现面对这样的奇景,船上和我一样在舱外欣赏的乘客廖廖无几。也许这样的美,是造物的主专门呈现给我们几个的吧。这个美的频道,只有少数的几个懂得它的频率,而我是其中一位。沾沾自喜间,船离岸越来越近。
我想,对于城市那边在看日出的人,我、其他乘客和这艘船,已经融入那蝶的身体,成为他们眼中的美景的一部分了吧。
这样的景色,只有李白的绝句,徐志摩的现代诗或余光中的散文,可与之匹配。我的文字,或许只能描述出这美的百分之一。还好有相片,让同样有慧眼的朋友们,能一同感受日出之壮观,赞叹造物之主的神奇。
“好中文的样子”作业编号:L13E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