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登基后,疯批皇帝终于娶到白月光
主角:许滢裴知砚
简介:她,绝世美人,家世显赫,是钟鸣鼎食之家养出的高岭之花。
她要被幼帝娶为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却没想,死对头造了反,还成功登基。
这下,她是前朝皇后,还得罪了当朝皇帝,小命堪忧。
却没想,这皇帝,只想着怎么把她这个白月光叼回家。
他扭曲阴暗,可心里仍有一束光,那便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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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滢望着那紧闭着的朱门,稍作思索,低声询问小桂宝:“陛下今日,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呀?”
小桂宝先是一愣,而后笑道:“郡主放心吧,朝政方面的怒火,不至于波及到您身上的。”
那可不一定。许滢心中暗自嘀咕,不过哥哥的清白和性命最为要紧。
觐见的消息已然通报了**,没过多久,紫宸宫的门就开启了,“郡主请进。”
许滢迈过朱红色的门槛,踩着柔软的地毯**了大殿。
上首端坐着的那道高大身影,正是昨日才刚见过的裴知砚。
和昨夜那身冷冽威严的团龙纹袍不同,今日他身着一件提花绡长袍,玉带金冠,那张冷白如玉般俊美的脸庞被红袍映衬出几分不羁的风流韵味。
“陛下,郡主来了。”小桂宝躬身禀报。
“臣女许滢,恭请圣安。”
然而,不知为何,那句“免礼平身”,迟迟没有传来。
耳边只响起高台上落笔疾书的沙沙之声。
许滢微微一怔,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过了许久,龙案后传来檀木椅**地面的声音。帝王缓缓掀起眼眸看来,视线径直越过小桂宝,稳稳地落在一袭湖蓝色裙衫的许滢身上。
“平身。”
“都下去吧。”
小桂宝领命,殿内的一干宫人纷纷退下,临走之时,小桂宝还看了一眼那背脊挺得笔直的长阳郡主,心中暗叹,听闻今早镇抚司奉命以受贿罪捉拿了许世子,长阳郡主应是来替世子求情的,从前长阳郡主的脾气很硬,很少有求人的时候,如今为了煦王府,也是低下了姿态。
抓世子是陛下示意的,轻易不会收回,等会儿怕是有的磨蹭了。
殿内的一干宫人散去后,本就空旷寂静的金殿顿时更加清冷。
许滢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龙案后从容自若的男人,袖笼里的手指下意识地握紧。
裴知砚后背靠着椅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饶有兴致地看着堂下的人,他知道她此刻愤懑,视线扫过她紧绷着的小脸,声音不紧不慢:“郡主今日来紫宸宫是所为何事?”
许滢深吸一口气,“启禀陛下,臣女今日前来,是想请陛下明察兄长受贿一案。兄长虽然个性张扬,但是个懂分寸的人,而且他身无半职,徒有个世子头衔,怎会有人想不通贿赂他呢,此事定是有心之人故意栽赃……”
裴知砚以一种散漫随意的姿势,手肘搁在桌案上,幽深黝黑的眸光,久久地停留在她的面容之上,也不知有没有把她的话听**。
话音停止,大殿瞬间寂静无声。
那道沉甸甸的、仿佛化形实质的视线收了回去,重新埋入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中。
高台上的帝王半晌没有说话,许滢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思,但一想到哥哥还在诏狱,她鼓起了几分勇气,重复道:“还请陛下明察!”
裴知砚云淡风轻地说道:“朕让镇抚司查,不就是为了还他一个清白吗?”
这人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许滢咬了咬嘴里的软肉,气上心来,忍不住讥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裴知砚深深看了她一眼,“你是想说朕污蔑许凛?”
“臣女可没这么说,公道自在人心,是谁污蔑谁心里清楚。”许滢掷地有声。
裴知砚冷笑,果然,这才是他所认识的长阳郡主,脾气硬,连皇帝都敢怼。
满殿静谧,许滢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突然下跪叩首,“臣女昨日不该得罪宋姑娘,陛下若要降罪,便降罪臣女吧,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又深吸一口气:“臣女出宫后,会亲自登门向宋姑娘道歉。”
看着堂下之人卑躬屈膝的模样,男人心中涌起一股烦躁,面上残余的笑意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不容置喙的沉冷:“不过是女儿家之间的恩怨,还值得朕大张旗鼓,你当朕是什么?昏君吗?”
许滢内心不屑,简直是欲盖弥彰,若不是她得罪了未来的皇后,他至于给哥哥安个受贿的罪名嘛。
“臣女久居后宅,不知宋姑娘身份尊贵,是大越国未来的皇后,昨日是臣女僭越,还请陛下莫要将怒火牵给兄长。”
殿内顿时安静了片刻。
裴知砚额心突突跳了两下,面若寒霜地乜向她,语气愈发冰冷:“谁跟你说宋家小姐是朕的皇后?”
“……”这是事情的重点吗?
“回陛下,这消息长安皆知。”
长安皆知?
裴知砚狭眸轻眯,扯唇一笑,这群人还真是不安分,竟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他的后宫了。
沉默良久。
高台上响起座椅与地板**的声响,许滢杏眸稍抬,便见那抹绛色身影从丹墀上缓缓走下,浓重的阴影将她笼罩。
感知到那股炽热、掠夺的视线在她身上游移,仿佛回到燕回关那夜,他强势地将她锁在怀里,勾住她的下巴,虎口暧昧地轻磨她的肌肤,说出那句令她寒毛竖起的话。
大殿内只有他们二人,气氛也不太对劲,许滢秀眉轻拧,害怕裴知砚趁机对她做些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陛下若无异议,臣女即刻出宫去西平侯府…啊——”
许滢一声惊呼,眨眼间,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鼻息瞬间充斥着龙涎香的味道,仰脸对上男人戏谑的狭眸。
她大惊失色:“你做什么?!”
挣扎间,男人勾住她的腰,不由分说地将她按在怀里,见她扭腰要跑,不冷不淡地提醒:“郡主应当知道,在男人的怀中乱蹭,可是会蹭出事的。”
“?”
许滢动作僵住,转脸羞愤地瞪着他:“你疯了!赶紧放开我!”
高傲如她,绝不会任人轻薄,哪怕对方是九五至尊。
“朕的皇后不是宋家小姐,你也无需向她道歉。”
许滢本想说“你的皇后是谁关她什么事”,话到嘴边,仰脸触及黑眸之间涌动的炽热,那目光犹如实质,化作滔天火光将她一点点吞噬,叫她双颊都烧得发烫,心下焦急惊惶。
“放、放开。”她面上闪过慌张,挣扎着要起来。
“你不是想知道,朕要做什么?”
长臂如枷锁般牢牢地掴着她的肩,裴知砚低下头,漆黑的眼眸愈发幽暗,唇边的浅笑却让他看起来格外柔和:“朕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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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轻飘飘的三个字,却犹如晴天霹雳般击中许滢,让她的脑子一阵嗡鸣,疯狂地运转起来,企图去理解裴知砚这话的意思,可却发现根本就弄不明白。
在她看来,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从童年开始就恶劣无比直到现在,她极其厌恶他,厌恶他那与生俱来的强横霸道以及骨子里的恶劣性子。
许滢笃定裴知砚也是讨厌她的,不然不会每次见面都让她如此难堪。
然而现在他却说,想要她?
难道将她从那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的位置上给拉下来还不够,还要去侮辱她的身体吗?
不,不单单是侮辱她,如果裴知砚真要她入宫的话,对于煦王府的名声而言,那将会是万劫不复的灾难啊。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想都别想!”
随后意识到自己言辞太过激烈,她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陛下莫不是忘了,臣女可是前朝皇帝昭告天下要立的皇后,即便还没有举行册封之礼,朝堂之上也有不少大臣弹劾臣女是前朝余孽呢,您才刚刚登基,不考虑考虑臣女的名声,难道还不考虑考虑您自己的名声吗?”
裴知砚那凤眸中闪过一抹隐晦之色,脸上的神色却毫无变化。他早就知道她会拒绝,可看到她这般激烈又决绝,心里还是有些不太痛快。
呵……名声算个啥玩意儿。
他连起兵造反都干了,还会在乎那点名声。
“急什么?朕知道你不愿意参加选秀进宫,朕也不会强求。”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得到她,那就必须得不择手段才行。
在许滢那颤动的目光注视下,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不如朕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参加选秀入宫,许凛作为朕的大舅子,朕自然不会再为难他;要么陪朕十日,等十日后朕腻了,自会放过你,也放过许凛。”
陪他十日?
许滢虽还待字闺中,但十日意味着什么,她还是清楚的。
那莹白的脸庞上染上了一抹难堪的绯红。
堂堂的天子,怎么能说出如此不堪入耳之事!
“我是长阳郡主,可不是那倚楼卖笑的**。”平素里镇定的嗓音此刻也因为愤懑而颤抖起来,那一双杏眸中泛起潋滟水光:“你怎么会如此无耻下作?”
“好歹在你落魄之时,我也帮过你,不是吗?!”
许滢的这句话,唤起了裴知砚的记忆。
前朝皇帝残暴无道,弄得百姓民不聊生,幼帝即位后,成了先太后母族的傀儡,武安侯府得罪了先太后母族,被判抄家流放岭南。可在这之前,他已经和驻守在庆州的舅舅取得了联系,绝对不能流放岭南,错失良机。
他越狱出逃,一路被官兵追捕,身负重伤,恰好碰到许滢回礼州省亲。
或许是上天垂怜,在他最为落魄的时候,让许滢出现在他的面前。
至今都还记得那一日,他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窥视着那身着一袭白裙,姿态翩然,犹如皎洁明月般的少女。
当时的他,前路未卜,穷困潦倒犹如丧家之犬,都不知道哪天就会死在官兵的追杀之下。
当官兵再次追来的时候,他躲进了许滢的马车,想着即便她要告发他,他也认了。
煦王府的马车无人敢查,在挟持许滢的时候,她没有惊慌失措,依旧是那般淡然,“裴知砚,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马车出城之后,他便继续向北逃窜,出了礼州地界,就有人来接应他。
在庆州的那些日子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杀回长安。
可是不行,时机还未到。
直到去年底,幼帝昭告天下,要立长阳郡主为皇后。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再等了,他绝不允许许滢也成为前朝皇室利用的傀儡。
当即召集军队,挥师南下,直取长安。
从庆州到长安,裴知砚接连攻克各城,**长安之后,直接杀入皇宫,军队沿途对百姓并没有烧杀抢掠,而且前朝早就失去了民心,所以,他仅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将内外整顿完毕,如今,无论是宫外、朝堂还是宫内,都已经步入正轨了。
许滢的质问对于裴知砚来说,无关痛痒。
为了得到许滢,他连乱臣贼子都敢做,还怕被她唾弃无耻下作吗?
裴知砚神色淡漠地睨着她,语气不带丝毫感情:“郡主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该怎么选。”
许滢面色苍白,过了良久,艰难地开口:“我两个都不选。”
裴知砚佯装的冰冷出现了一丝裂痕,原以为她不肯做皇后,也会为了许凛入宫十日。
看来长安天翻地覆的变故,还没有彻底打碎许滢的孤高自傲。
反正无论她喜不喜欢、以什么身份,都必须是他的女人。
他且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
许滢失魂落魄地回到煦王府,将自己关进屋里谁也不见。
接下来的两日,许王爷变卖田产,四处找人疏通关系,想让镇抚司的官员在审讯许凛的时候,别下太重的手。许世子自小锦衣玉食,从来没吃过苦,怎么能受得了酷刑呢。
可他送出去的礼不是刚送出去就被退回来,就是亲自登门却连官员的面都见不到,这背后是谁的旨意,不言而喻。
三日后,长安城春晨迎来了一场雷暴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棂,积水沿着碧色琉璃瓦不断流下,又在湿漉漉的地上激起小小的水花。
整个煦王府都笼罩在沉重又压抑的氛围之中。
竹瑶急急忙忙赶回芝兰院,看见许滢坐在软榻上,神情恹恹地望着窗外的暴雨出神,到嘴边的消息又咽了回去,“郡主,茶凉了,奴婢重新给您沏一杯吧。”
竹瑶正要去端桌案上的茶杯,许滢摆手出声:“不必了,反正也喝不下。”
长叹一口气,“兄长那边可有消息了?”
好歹是煦王府世子,裴知砚再怎么着,也该有所顾忌,总不会让哥哥因莫须有的罪名,在诏狱里待太久吧。
听到许滢问到世子的消息,竹瑶眸光轻闪,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
许滢缓缓转头看向竹瑶那为难的脸色,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焦急道:“是不是兄长那边出事了?”
竹瑶咬唇,双眼起雾,“郡主……”
“快说啊!”许滢彻底慌了神。
“王爷从花重金从镇抚司那里打听来消息,陛下十分关注世子受贿的案子,限镇抚司官员四日内查清,否则提头去见。”竹瑶哭得稀里哗啦,“镇抚司官员为了逼供,给世子爷施重刑,双手双脚,一天断一根,够断四天,便是四肢全废,还有凌迟一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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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滢面色铁青,广袖之下的拳头紧紧攥起。
裴知砚他怎能如此?!
泪水猛然涌出,许滢泣不成声,不禁对自己的矜持产生了怀疑,兄长对她极其疼爱,清白与兄长的性命相较,显然无足轻重。
可她不过才十七岁,若跟了裴知砚十日,即便风声不传出去,她自己也会羞愧难当,无法在长安立足。她也知晓事情已到这般地步,煦王府再与皇帝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难道真的毫无转圜的余地了吗?
在痛哭挣扎之际,许滢脑海中灵光一闪,或许有个人能够化解煦王府的困境。
“准备马车,我要入宫。”
临近酉时,许滢站在了慈宁宫外。
曾几何时,许滢曾在宴席上与王太后有数面之缘。王太后和蔼可亲,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裴知砚再肆意妄为,王太后的话他总归是要听的吧。
许滢只盼着王太后还能记得她,不要将她拒之门外。
王太后此时正在庭院中整理花圃,冷不丁听到长阳郡主求见的消息,都愣怔住了,“你说是谁来见哀家?”
“回太后,是长阳郡主。”陈嬷嬷重复了一遍。
“请进来吧。”
许滢随着引路的嬷嬷一同往殿内走去。
看着高坐于华堂之上的王太后,许滢心中感慨万千,行礼道:“臣女许滢,拜见太后!”
王太后笑容慈祥,让许滢落座,“许丫头突然来见哀家,所为何事啊?”
一滴清泪从莹白的面庞滑落,许滢毕恭毕敬地将之前在紫宸宫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讲述了一遍。
‘哗啦’一声,杯盏掉落,那香气馥郁的清茗连同瓷盏碎片,洒落一地。
王太后直接怒拍桌案:“简直岂有此理!”
陈嬷嬷担心王太后的身体,赶忙劝慰:“太后,您身体不好,御医嘱咐过不能动怒呀!”
“他…他这般作为…难道就不怕朝野上下骂他是昏君吗?!”王太后气得头脑发晕,一张和善的圆脸都涨得通红。
说着又指向陈嬷嬷:“去!去给哀家把皇帝叫来!哀家倒要当面问问他,强迫臣女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他是不是还想当那千古昏君!”她都这般年纪了,一张老脸都替他感到羞愧,无地自容!
最后这句话说出,殿里一干宫人均诚惶诚恐,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往年在宴席上见到许滢时,王太后对她的印象甚好,若不是武安侯府没落,儿子又是个古怪性子,王太后还真动过让许滢做儿媳妇的念头。
今日得知皇帝的荒唐之举,这个念头彻底打消了。
许滢拿着绣帕擦泪:“太后消消气,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臣女今日前来,是想让太后娘娘救救兄长,受贿罪分明就是子虚乌有,是陛下为了让臣女顺从的手段。臣女不愿屈从,也不想看到兄长手足皆断。”
许滢从圈椅上起身,跪在华堂前,“还请太后娘娘做主,还兄长一个清白!”
王太后简直气得脑袋发疼,皇帝做了这般丑事,她怎好意思让许滢跪她,赶忙让陈嬷嬷将人扶起,“你放心,哀家即刻就去紫宸宫让皇帝放了许世子。”
“多谢太后娘娘!”许滢终于长舒一口气。
王太后见许滢眉眼间毫无丝毫怨怼之色,不禁鼻尖微酸,哀叹一声:“这件事本就是裴家有愧,你放心,等世子回府,哀家会让皇帝好好安抚。”
日头西斜,红霞弥漫天际,仿若给金灿灿的皇城披上了一层绮丽的绯色薄纱。
紫宸宫内,
安排在慈宁宫的眼线内侍,将慈宁宫的动静逐一汇报给上首之人。
待内侍战战兢兢地回禀完毕,堆叠着奏折的御案后传来帝王的冷笑声,“自作聪明。”
估摸时间,王太后也该过来替许滢讨说法了,裴知砚将候在殿外的殿前副都指挥使周逸笙叫了进来。
不一会儿,殿门开合,进来的人身着四品武官袍,年纪二十出头,相貌颇为俊朗讨喜,走路的步子矫健轻快,身手显然不错。
“微臣叩见陛下!”周逸笙恭敬行礼。
“平身吧。”
“不知陛下召臣进来,有何吩咐?”
裴知砚姿态慵懒地往雕龙宝座后靠了靠,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龙案,薄唇轻启:“是有件事,需要周卿亲自跑一趟。”
短促沉闷的敲桌声停止,一旁奉茶的小桂宝眼皮突突直跳两下。
看来陛下这回,是决意不会放过长阳郡主了。
临近宫门关闭的时间,许滢也不敢再耽搁,与太后再三叩别后,便登上慈宁宫备好的出宫软轿。
来时孤身一人,去时王太后为表歉意,给她装了满满一匣子银票,另有一大箱珠宝与珍贵药材,作为给他们兄妹的补偿。
软轿晃晃悠悠地经过内宫与外朝连接的丹凤门便停了下来,需在此处换乘马车出宫门。
无需宫门内侍提醒,软轿停下后,许滢弯腰走出软轿,又在宫婢的搀扶下,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马车笃笃声响起,离宫门越近,许滢越是紧张,一股莫名的不安感油然而生。
思绪纷乱间,马车忽的停了下来。
许滢眼皮微动,纤细玉指轻轻掀起秋香色锦缎车帘往外看去。
这一瞧,身躯霎时僵硬。
拦路之人穿着四品武官袍,入宫门却不卸刀,绝非是个守宫门的小侍卫,定是颇得御前宠信的武官。
许滢心中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如阴冷潮水般漫遍全身,她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当那名四品武官朝她这边走来时,许滢只觉心底悬着的巨石“哐当”砸落下来,引发剧烈震动的同时,又升起一种“果然逃不掉了么”的无力嘲讽。
窗外映入周逸笙那张一丝不苟的严肃面庞:“长阳郡主万福,陛下派臣过来,请长阳郡主到紫宸宫一叙。”
春寒料峭,午后还艳阳高照的天,一阵春风刮过,乌云遮住阳光,竟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
许滢乘着小轿**紫宸宫阶前时,天色昏暗,乌云低压,送晚膳的宫人们提着封条红漆的食盒沿着长阶鱼贯而入。
“郡主,这边请。”
小桂宝已在殿门口等候多时,弯着腰在前引路,见她看着那些送膳的宫人,端着笑脸说道:“郡主入宫时还未到用膳的时间,想必来回奔波一阵也饿了,陛下特地命御膳房做了好些您爱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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