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有清欢 人生难得是心安

时光荏苒有清欢 人生难得是心安

与两句诗的不期而遇,当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虽然用语浅易,但却蕴涵着深刻的人生哲理。当然,也饱含着丰富的生活智慧。仔细咀嚼,每个生命的旅者都能够从中获得一种人生的启迪。

呱呱坠地来到这个世界到大限将至,这是每个人必经的归途,没有谁可以逃出这个魔咒。不同的生命个体,不同的命运主角选择的存在方式不同,经营生活的思维不同,有限的生命时光溜走的速率就不同。时间的流逝本是一种本然的自然呈现,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转移,但是当与生命程式联系在一起,就表现出了鲜明的主观性。人是肉体的存在,更是精神的载体。在生物谱系中,人区别于一般生物的本质在于人有思想、有情感、有欲望,而且会因外物的不同和环境的变化而不断地进行自我调整。

就一个人的人生组成而言,它应该是三维的:长度、宽度和厚度。长度即生命的长短,是固定的。因为生老病死是自然的规律,没有谁不受制于这个规律;宽度与厚度更多指向的是人的精神与灵魂。作为生物谱系中一个普通的存在,每个生命个体以数量度量生命的长度的量化指标是确定的,没有谁可以超然世外。但是,用以衡量一个人生命的质量和品味的宽度与厚度如何,取决于个体生命的眼界和胸襟。在时间的长河中,每个人都是一粒尘沙,经过时间的淘洗慢慢走向人生的终点。这一过程永不止息,没有谁可以阻遏。诚如孔夫子所言:“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既然,时间永是流逝,人生有涯,如何经营,不让有限的生命暗淡无光,甚或充斥浊臭,当是每个生命体需要认真思忖和精心设计的。置身是自然、社会和自我建构起来的三维时空中,肉体的存在离不开物质的包裹,这种包裹既有外在的,更有内在的。是简洁而不简单、朴素而不俗陋,该着上什么样的色调,更多由自己决定。在物质的堡垒中占据一定的位置,掌握一定的话语权和主动权,是肆意挞伐,还是张弛有度,决定生活舒适度。在物质极大丰富的时代,有的人能够做到纵使眼花缭乱,我自岿然不动;有的人却已为物质遮望眼,左冲右突,有甚者还得了恋物癖,身陷泥淖,不能自拔。

鲁迅先生说,除去外在林林总总的附加,回归人生的本质看,生存、温饱与发展构成了人生的三部曲。生存是活着,只有活下来,材料从事各种工作;温饱,关涉的是物质。作为有思维,会思考的高级动物,解决了温饱问题,没有了冻馁之苦,物质的需求基本得到解决;发展,更多指向的是思想和精神的层面。“我是我自己的。”看似简单,但又有多少人能够为自己而活,真正活出自己的本色。成名成家带有普世性的价值诉求,但是芸芸众生中真正能够达成心愿的毕竟少数。即使天随人愿,真正能够给自己的人生带来多少实际的意义呢。纠缠于名利得失,纠结于穷达迁谪,尽管表现的状态不同,但都以自己的行动诠释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真意。

“纵一苇之所如,渺沧海之一粟。”苏子对宇宙人生的觉解是深刻的,人生天地间,自己只是一粒尘埃。正视自己的渺小,就不会有“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的侈望。把双脚深植在厚重的大地中,面对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现世世界,保持一颗平常心,该放下的放下,该舍弃的舍弃,做到这些,也就不会负重前行。虽然不是数学的天才,但在经营人生是应学会用减法的思维处理内在与外在的关系。“上帝为你关起一扇门,肯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子。”“舍得”看似普通的两个动作,但在岁月匆匆溜走的现实境遇中,如果真正能够参透两个字蕴涵的智慧,就没有了太多的挣扎。“留得生前身后”,永垂不朽、流芳百世,即使实现了对已经作古的自己还有什么价值。“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白驹过隙,短暂的生命之旅如果能够做到苏子的“何妨吟啸且徐行”“也无风雨也无晴”,也许就不至于因为患得患失而让自己郁郁寡欢。

“人生充满劳绩,也要诗意地生活。”社会性的生命存在,不论是渺小,还是伟大,在处理与自然、与社会、与自我的关系时,没有谁能够做到从容淡定。脚踏实地是人生应有的本然状态,但不是像希绪弗斯刚开始把石头推向山顶那样,而应该以“慢慢走,欣赏啊”的心态对待;仰望星空是生命应然的诉求,不沉溺于眼前光怪陆离的物质纠缠,在内心深处开辟一爿狭小的地方安放下让灵魂安静的东西,这样纵使淫雨霏霏,你也能够看到阳光明媚,诚如希绪弗斯般,在放下包袱,以轻松的心态享受推石头的快乐时,不仅欣赏到沿途美丽的风景,石头也安安稳稳地放在了高山之巅,实现了自我的救赎。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这是自然生命的展演,不需要人为的介入。四季更迭,云卷云舒,星月升坠,没有外在的加持,是生命的自然释放。自诩为万物之灵长的人类面对自然时,如果能够谨记先人“名,公器也,不可多取”的警训,就不会被失落和悲戚裹挟。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如果能够参透“不完满是人生的常态”的道理,在自己的生命之洲中精耕细作,看花开花谢,赏潮起潮落,也就不负此生了。光阴荏苒不可逆,此心安放是吾乡是命途的追寻;“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做一个幸福的砍柴人”,是生活况味应有的注解。

(安徽省皖西经济技术学校 陈士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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