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也许是没了那些个嘈嘈切切,人更容易放松下来,精神也好,理智也罢,一切没道理的变得柔软起来。白天里再多的坚硬,到了晚上,夜幕一降下来,统都化成了水。流进心里,流进脑子里,再转个圈流出眼眶来。
有人说独处的时候更容易看着自己内心。这需要很大的勇气。我们其实都很害怕孤单。不论这份“独”由何而来。这时候夜色大概是最理想的掩饰。黑暗公平的笼罩过来,让每个人相对分开,借着夜色迷人,想一些私密的问题,做一些私密的反应。
我看过凌晨两三点的街道,路灯倔强的亮着,偶尔一辆两辆车驶过,边上楼里的小窗户一两个的亮着,哪有一点热闹的迹象。无声而肃杀,平白地就有了一点孤伶伶的感觉。若是此时线路出点什么小毛病,灯光忽明忽暗,那一刻真的有些伤感。城市这种地方,看星星是件困难事。抬头看天空,往往其意义在抬头时自己心里的盼望。
简单而干脆。
每个城市都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地方,我喜欢那股子气息。有些半旧的家什儿,疯长了草的旮旯,操着方言的家长里短。慢慢地没了。
曾经看红楼,说这里面的“半旧”什儿,有些不明白,后来慢慢懂了些。太新,没什么烟火味儿,总有些拘谨;太旧,离拆也就不远了。人家渐渐搬走,留一间间空荡荡的多面体,瓦楞不全。
“半旧”有岁月的停留,时间在这里打盹,发酵出人间百态。街头早点铺子早早的冒出白气儿,街上慢慢地开始热闹起来,你来我往,讨价还价,再慢慢地作鸟兽散,各回各家,最后从各家各户飘出饭菜香。喊着“开饭啦”,就是一天的奔头。
我没出息的向往。
很多想法不知怎么的就变了,突然间发现跟自己之前想的就不一样了。有时候想问题想的特别梦幻,哪怕知道只能是想想的事,也美着冒泡的做梦。有时候特现实,越想越感到烦躁,反复拿出来斟酌,慢慢改慢慢想,心里没底的恐惧。
我觉得我什么都能做好。
我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好。
对未知除了隐约兴奋,怯怯犹豫,还有不察的敬畏。像神明。我们烧香拜佛,求一份心安,求一个寄托,求一个信念。我们说,“老天,你开开眼呐”。怀着十二分的崇敬,求个愿望。
我们害怕了。
我们后悔了。
说的总是比做得多。
计划总是在计划。
每一个人都曾光芒万丈,每一个人都曾孤独彷徨,每一个人都在时间的线段上无限延长,伸向不同的地方,穿插彼此的生活。
我们交集。
我们高兴的欢笑,
我们痛苦的流泪,
我们倔强着,不敢轻易,说
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