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买了两桶纯净水,我装了一壶,很快烧开了。我倒了一杯,坐了下来。望着杯里升起的腾腾热气,不禁让我想起小时候家里吃水的一些往事。
那个年代,我们那一片土地上生活的人吃水还没有自来水,只有附近的厂矿有自来水。人们的生活用水都是井水。洗衣服一般都去河塘里。
我家有口大水缸,摆在院内厨房西窗外。家里有一个大木桶,一个铁桶。两副扁担:一副半片毛竹的,一副木头的。要装满水缸一般要八桶水。
那时,离我家较近的有三口水井。从我家出来往东二十来米是丁字路,横贯南北的是(现在的丰乐大道)全椒路。往北走大约五十米,路左边有一口水井。(以后那儿曾开过个澡堂,叫丰乐浴室。)从丁字路往南,二百米许,路的左右两边各有一口水井。路左边的是一方姓人家的,路右边的那口井,在厂门口。这个工厂,叫颗粒厂。那个厂给我的印像仿佛是专门粉碎加工槐树叶的。
北边的那口井虽离家近,但水位低,用的人多。所以,我通常去南边的那两口井挑水。平常都是用别人带的小水桶打水,然后给两个水桶装满。记得好像从四五年级开始,我就给家里挑水了。每担一趟,总要歇二、三歇。一开始,水总是会晃出桶外。从井边到家里,洒出一路水线。慢慢地能挑得动时,溢出的水就少些,回来的路上歇的也少了,以至最后一口气能挑三、四趟,把水缸装满。因为要从井里打水上来,水位高的话,用扁担一头拴住桶绳,拽住扁担就能提上水来。水位一低,非使用小的铁桶不可。
这样挑着水,一挑就是几年。
以后糖酒公司搬到隔壁,就到隔壁糖酒公司挑自来水回来吃。公司上下人很好,门卫也不问,每次都装作没看见。这样又过了几年。
我和姐姐上班以后,家里条件也好些了,就准备翻盖后面的房子。这时,才将吃水问题提上日程。那时,本市的水、电都可自已申请开户,手续简便。开户也只百把块钱。自己买好水管、水表,他们派人来安装,总共也只两三百块钱。很是简便。
就这样,我才从挑水的苦日子里解脱了出来……
杯子上方升腾着热气。我端起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