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时间7分钟|汉,绘画的多样性
PS:此系列依照蒋勋的《写给大家的中国美术史》,加入作者自己的理解以及编辑处理,希望对有意愿了解中国美术史的小白有所帮助。
1.书画同源
我们中国人强调“书画同源”是因为我们的文字是以象形文字开始的,也就是从绘画开始的。中国文字从象形文字发展了上千年,到了汉朝,已经不太象形了,那么为什么还要强调书画同源呢?主要原因是书法和绘画都采用了同一种工具——毛笔。
中国孩子从小学习书法的不少,我没学过,但是独爱隶书,约莫是因为隶书是汉代的书法。现代人发现很多汉朝人把字写在竹片和木片上,称为“竹简”和“木简”。古人在竹简上书写的时候,要先让毛笔在竹片上稍作停留,所以墨汁就在竹片上留下一个圆点,叫做“蚕头”,到了结尾的时候,毛笔再轻轻往上提,用笔尖收一个美丽飞起的尾巴,叫作“雁尾”。所以汉代人在竹简上写字就像画画一样,有轻重缓急的变化。
2.帛画:写实和想象的结合
中国古代,为了装饰服装,染绘出不同色彩和图案,因此发展出来绘画。
上图中的衣服是从汉代的一个墓穴里发现的。这件帛衣画可以分成三层来看。最上面是天界,右边一个太阳,太阳里还有原始人的图腾,太阳鸟。左边是个月亮,上面有个蟾蜍代表月亮里的动物。中间是人界,我们看到一个侧面站立的老太太,后面有仆人跟从,前面有人跪着像是汇报什么事。下面是地界,有一个大力士双手上举,撑着大地。
从这件帛画衣中,我们看出汉代的绘画已经不再停留在从现实生活的观察和提炼上,而进行了现实和想象的结合,这是绘画题材上的一大进步。
3.壁画
汉代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重要的朝代。有名的“丝绸之路”就是汉代通往西方的一条重要通道。经由这个通道,双方的宗教、艺术、生活用品等进行广泛的交流。内蒙古、林格尔这些地方,也发现了汉代的壁画。
壁画多以当时的人、事、物为标志题材。有一些壁画时画在墓室的墙壁上,内容表现的则是墓主人生前的生活场景,特别是娱乐活动(东汉出土的说唱陶俑,也是表现娱乐生活的一种载体)。从上图的绘画中,我们看出古人对毛笔的使用已经非常成熟,线条起伏流畅,富有变化,有很优美的节奏。
4.砖画:社会生活场景
砖画,汉代保留下来的资料比较多。一个画像砖,可以拓好多张拓本,这就是现代人所说的版画的来源。
汉代是一个重视农业的时代,因此,农耕、收割、狩猎都常常出现在砖画上。各地的砖画也有不同特色。比如,四川有很多盐井,因此四川的砖画很多是表现了古人盐井作业的场景。
刚才说汉代的砖画都非常写实,有趣的是,除了这些现实的生活记录以外,汉代人也有非常活泼的宗教生活。人们幻想神仙的生活,它一方面是对大自然是崇拜敬畏,一方面也是希望把自己幻想成更有能力的人。很多人都想象自己插上翅膀腾云驾雾在天上飞来飞去。
人类是文明进步,从无到有,就必须发挥想象力和创造力。这一点,神话和绘画都有很大的贡献。
5.漆器
我们认识了帛画、壁画和砖画,但是汉代人对绘画的看法不像我们今天那么狭隘。有一种和绘画有密切关系的艺术,早在春秋战国就很发达了,到了汉代更是蓬勃发展,那就是漆器。
漆就是油漆,中国早期的漆器最有名的是南方的楚国。漆的颜色主要是黑红两色,也有人认为原来颜色比较多,只是因为年代久远,其它颜色褪掉了,只剩下黑红两色了。漆器的颜料和绘画的颜料虽不相同,但使用的工具都是毛笔。因此线条、造型就必然和绘画相互影响了。
汉朝人为了染织,从植物和矿物里找到各种不同的颜色,又加以混合,创造出丰富的色彩世界。这些色彩也被画家们一一借用了。
6.彩绘陶:线条和色彩
汉代也用颜色来画陶器,称为“彩绘陶”。我们今天谈的绘画,有两个集本的元素,一个是线条,一个是色彩。而在汉代的绘画中,这两种要素都被重视到了。
上图中是一件画满云纹的汉代陶壶,除了用墨色的线条细细勾勒出云纹之外,也用朱红色的彩绘,衬托出云纹的流动。
马王堆出土的棺木上(上图),彩绘、色彩、图像各不相同,但同样具备运气流动的蜿蜒之美。
中国人用的毛笔是全世界最有表现力的绘画工具。当色彩消失以后,曲折蜿蜒的线条一样可以使画面充满动态,空间层次也一样活泼。也因为这一特质,中国在汉代以后的绘画,都大量向线条发展,而不那么重视色彩了。
到了魏晋,绘画又会如何发展呢?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