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的长河中,1996年的秋天格外清晰。那时,家里花了三千多块钱购置了一台“双力牌”三马车,这在当时,可是一件大事,承载着一家人对生活的新期望。
爹是左撇子,身体也较为孱弱,驾驭不了这三马车,于是便拜托延春哥教我。延春哥爽快地应下,带着我在家北的路上跑了几趟。他耐心地讲解、示范,没多会儿,我就掌握了驾驶的窍门。从那以后,农闲时,我便拉着爹,开着三马车去拉煤球;农忙时节,三马车更是成了好帮手,里拉外拽,忙得不可开交。
1997年的麦收季,意外却突然降临。爹不小心扭了腰,连机器都摇不动,更别说干重活了。可麦收的时节不等人,我和娘心急如焚,只能硬着头皮上,拼命地收麦拉麦,就怕三马车熄火,一旦熄火,重新启动就成了难题。但意外还是频频发生,每次三马车被迫熄火,延春哥总是第一时间放下自家的农活,匆匆跑来帮我摇开机器。他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珠,可脸上却总是挂着憨厚的笑容。哪怕他在离我家地较远的地方收麦,只要远远看到爹摇机器吃力,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飞奔过来帮忙。那一年的麦收,若没有延春哥的全力相助,真不知要艰难多少倍,是他的热心,让我们家的麦子顺利归仓。
2001年后,我和妹妹陆续出嫁,弟弟也一直在外打拼。每次回家,爹娘总会念叨起延春哥,说他又来帮忙接电了,又帮着干了些他们干不了的活。再后来,2009年,母亲去安阳帮弟弟照顾大侄子,老家就只剩下爹一人。延春哥更是时常来家里陪爹说说话,排解他的孤独。延春哥常年在建筑工地劳作,肩膀落下了病根,疼痛难忍。爹便发挥自己的小本事,隔几天就帮他拔罐,疏通血脉,减轻疼痛。看着能帮到延春哥,爹的脸上也满是欣慰。
2018年后,爹也去了安阳定居,老家的房子渐渐没了人气。前几天,爹娘回老家,发现院墙因长年无人居住已经歪了。他们再次找到延春哥,延春哥还是一如既往地豪爽,二话不说,冒着酷暑,带着工人就来帮忙垒墙。他在烈日下忙碌的身影,和多年前帮我们麦收时一样,充满力量,满是温暖。
这么多年来,延春哥的帮助如涓涓细流,从未间断;他的陪伴,似冬日暖阳,温暖人心。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真挚的感谢。愿延春哥往后的日子,平安顺遂,幸福安康,好人一生都被温柔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