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2.1,周六,正月初四,阴雨
气温4—6°,体感温度1°,露点温度5°,北西北风3级,阵风速28公里/小时;AQI(cn)36-优,天气预报预警:寒潮,大风,能见度7公里/时,薄霾影响能见度。湿度93%,蛾眉月照射范围12%,月出9:37,日出7:14,日落18:09。
连续的冷雨将气温拉下,风寒削脸。
今日去夫家走亲戚。走高速,车多密集,车行30—40码,缓慢而行。应急车道也开放可以行车。原本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走了近两个小时。抵达姑姐家,放下礼物后,我们就去了公婆的坟头祭拜,烧纸钱燃放鞭炮,叩头跪拜。从山上下来,去了大嫂家,虽然大哥已去世多年,但嫂子家还是每年要去的。奉上红包和礼物,给她孙女孙子压岁红包,坐着喝茶聊天,约莫20分钟后就告辞去了姑姐家吃中饭。
大嫂是一个勤劳人,她花了150元在农家买了十五平方的慈姑子田,采摘慈姑子(马蹄)160余斤。告辞时她给了约十多斤慈姑子给我们带回家吃。
中餐十多人就餐,姑姐家的大女儿女婿一家四口、姐夫的哥哥及侄女母子三人、姑姐儿子儿媳一家四人,加上我们和一位邻居。客厅里孩子们都在忙着玩手机,大人们聊天,笑语喧哗。姑姐和姐夫忙着做饭菜,她大女婿帮忙打下手。大约一点多才吃中饭,一碗白菜蕻子加上九个肉类菜肴:鸡肉、扣肉、肘子、肠子、鲜鱼火锅、红烧羊肉、狗肉、墨鱼炖肉、油炸丸子等,色香味俱佳。
吃完中饭已经是两点多,我们离开姑姐家,又去了姨妈和大舅家,给老人奉上红包,分别喝一杯茶,闲聊20分钟左右离开。姨妈打发了扣肉、腊肉、红菜苔,大舅妈打发了腊肉。为了不促老人心意,我们都一一笑纳。姨妈姨父快八十了,身体都还可以,虽然伴身疾患,但精气神还很好。大舅大舅妈都是九十高龄了,两人相差一岁,大舅坐下就难以站起来,需要人帮忙搀扶,走路两脚挨地摩擦,不能抬步走,耳背弱视。倒是舅妈,依然耳聪目明,说话声音洪亮,面色红润,她说自己记性不好了。我说我也记性不好。她今年90岁,她说她不做寿,九十岁了,做寿就是提醒自己离死亡不远了。她指着大舅舅对我们说:你们来看他,是看一次算一次了。听着这样的话,看着两位老人,心里有点酸楚,人生就是这样的无奈,总是要到终点站。
告别大舅大舅妈,我们在细雨纷飞中向着住在县城的小舅舅家奔驰。乡村公路上车辆络绎不绝,路旁可见的农家院落里都有车辆停驻。高速连接线的公路堵车,我们只好折回,转到老的县道,也是行进艰难,沿途一个乡镇市集路段更是堵得不行。好在开车的人都还遵守规则,不乱挤乱占道。虽然速度慢但还是秩序井然,时不时可见交通辅警们在道路拥挤处指挥。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县城小舅舅家。
小舅和小舅妈是我工作伊始时的同事,是我和先生的媒人。小舅今年73岁,小舅妈70岁。小舅去年查出肝癌转移,多次住院,他自己尚不知真病情,但只是常常被疼痛折磨,说生不如死。他长年烟酒不离身,今天还看到他抽烟,只是没喝酒了。他说最近食量还可以,看他晚上吃了一大碗饭和一个烤红薯,饭量是我的两倍,还吃了不少肉类菜肴。只是面色晦暗,没有光泽,在室内自己拄杖而行无碍,还要管事。因为小舅妈原来在家一直没有做过饭菜,做事比较缓慢,家里的事一直都是舅舅主理。舅妈听力几乎丧失,外人说话要凑近她耳朵大声说才能听见,这就更使得舅舅着急。舅舅生病后一直是舅妈照顾,舅舅经常小便失禁,将裤子、被子拉湿,都是舅妈清洗。他们的独子是交警,很少有时间陪他们吃饭,更别说照顾他们。儿媳在高速管理处工作,也只有休息时间才能回家。孙子在重点中学读初三,成绩名列年级前茅。很削瘦的大男孩,是爷爷奶奶一手带大的。家里满墙都是他的奖状。今天我们去的时候,表弟和弟媳都没在家,小舅舅已经不能再做饭。本想在楼下饭店吃饭,但饭店已经满员。舅妈只好叫了她的弟弟弟媳过来做饭。一个小时后饭菜上桌,色香味不错,有大厨风范。舅妈说,舅舅住院都是她弟弟弟媳帮忙照顾,帮忙做饭菜。过年的很多菜肴都是他们帮着准备的,家里有事是随喊随到,两家在一个小区,相距一栋楼。谈起我们这一代人家里老人的照顾和赡养,我们都有些唏嘘、叹息。
姑姐家儿媳今天在我们面前开口就眼泪哗哗。四十多岁的女同志,开一个小店,自己忙里忙外,很不容易。但她丈夫却是一个妈宝男。她说她是她丈夫的另一个妈。我很想抱抱她,可碍于姑姐一家在场,我只能轻轻为她拭泪,拍拍她的手。我告诉她男人不能太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