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立科学教材观:教材创新的根本课题中所提及的,当教材成为一种富有人文情怀、能够引导儿童展开对话的一系列文化探究,它就能够成为“积极参与自然探究、社会探究和自我探究的指引”,而不复“内容陈腐,面目可憎”的丑态。
是的,在我国新一轮课程改革推出教科书“一纲多本”政策的今天,(注:当前统编教材)为了真正实现我们“用教材教”的宗旨,我们确实应当创造性地认识教材、使用教材,关注学生的学习体验,让我们的教育更多地以学习者为中心。
我们传统意义上的学习,往往会与“读书”划等号。而在某些学习者甚至是教育者眼中,“教书、读书”就是“教教科书、读教科书”。更有甚者振振有词:“这样做,是在立足教材、尊重教材,最大程度地发掘教材!”殊不知,这种落后的理念是在混淆“教材”与“教科书”的概念。
何为教材?在《确立科学教材观:教材创新的根本课题》中我们可以看到这样的表述:“教材,不仅指各种概念、原理、法则、理论,而且包括心智活动与实践活动的各种方法、步骤、运算、规则、技术,以及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不是单纯地通过文字传递知识、信息的媒体,而是刊载插图、照片以引发儿童的兴趣爱好,提示问题以便儿童以独立思考,加深理解;甚至是在一定程度上提示解决方略,帮助儿童自主地建构知识的媒体。”可见,教材是一个很广泛的概念,它不是儿童直接习得的对象,而是智慧训练的材料。我们使用教材的最终目的,要落在关注学生自主发展的角度上。尤其是在这个多媒体、多平台迅速发展的信息化时代,若只是单纯地将教科书“奉为至宝”,一切以教参为准,不考虑学生的真实发展需要,无疑是可悲的。
以语文为例,“用教材教语文”的理念已经提出了很多年,但什么才是“教语文”,却一直难有定论。《语文课程标准(2011年版)》提出,语文是一门学习语言文字运用的综合性、实践性课程,这从根本性质上强调了语文的实际运用能力。而论及能力,往往都是教材“教”不出来的,它更加需要教育者指导学习者运用学习材料、在实践中摸索、掌握。《论语》开篇便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将书内学习与书外实践的关系阐述得十分清楚,我们又有何理由无视学生的发展需求、抱着对“教材”的狭隘理解不放呢?
有效学习可以培养能力,善用能力就是形成素养。《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中,勇于探究、批判质疑的科学精神、富有底蕴的人文情怀、适应时代的信息意识、终身学习的能力……这些,又岂是几册教科书就能“教”出来的?
“生动丰富的教材的生成是凭借教师专业判断的属于教师专业自律范畴的权利,就像医生针对病人拥有的处方权一样,教师则有教育的处方权。”《确立科学教材观:教材创新的根本课题》中这句话,不仅解释了名师大家创造性使用教材、根据需要发掘教材的依据,也为我们工作在一线的教育者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或许学习者不是“患者”,不需要我们“开处方”,但提供适当的指引和学习材料总是必不可少的。什么样的教材才是现在的孩子们所需要的?在使用教材的过程中怎样把握“创造性使用教科书”的程度?怎样让学科特色、学科素养在“集体学习的文化”中得到体现、从而保证教学的实效性?在更新了对“教材”的认识之后,我们都不免面对出如此类的实践操作难题。但这些实践智慧,书本“教”不会我们,我们只能在实践中探索、感悟、总结提升。
教育的最终目的,是促进人的发展。所以,当我们不知“怎样用教材教”的时候,不妨多关注学习者的需要,创造性地使用教材,达成“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