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在淅淅沥沥下着秋雨,微风时不时送来一阵甜甜的桂花香。温度随着秋雨逐渐降低,小Q脑子里忽然想到那个流浪汉,也不知在树下搭窝的那个流浪汉会如何躲过这个寒冷的雨夜…
小Q住的小区附近有家医院,医院几米开外有个叫荷花的小公园。那里从早到晚除了雨天总有一群人在跳广场舞,一波人打牌、看牌,一波人下象棋、看棋,甚是热闹。跳舞的人,大都中青年女士配中老年男士;打牌和围观的人基本全是中青年男士;下棋和围观的人中基本看不到年轻或女性的面孔。
一个大晴天的早上,阳光暴晒无比 ,跳舞的人们已经在跳今天的第N首曲子(N绝对不小于3)。其中有个中年男士特别引人注意,他留着快及肩的微卷长发,头发微湿像刚洗过似的;身形极为消瘦,小Q之所以这么笃定他的瘦不仅仅因为那张瘦的只剩一层皮的脸,更因为他上身那一排排根根分明突出的肋骨。他当时全身只着一条黑色蕾丝内裤(甚像女款),正在把一条拧的半干的蓝白横条纹的五分裤抖开,随即弯下身把它晾在地上。与他手上裤子配套的短袖上衣已经铺开晾晒在那块肉眼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水泥地上。
当时之所以多看几眼他,不仅仅因为他的身形和着装,更因为他奇怪的举动。他显然是要干净的,所以把衣服洗干净了,可是为什么会选择铺在地上晒干?地上人来人往的踩,或许还有晒干的随地吐过的痰迹,这样岂不白洗了。因为他当时的那套衣服特别像旁边医院的病号服,加之小Q印象中前几天貌似看见过穿着这套衣服的他在那堆人里,所以当时小Q猜测他是个那家医院的病人。
那天早晨小Q狠狠的同情了他一番,多么可怜的人儿啊。生病住院没有亲朋照顾不说,还沦落到自己给自己洗病号服田地,洗完竟然没地儿晾,只能在众目睽睽下晾在公园的地上。多么的悲惨无助,多么的孤苦无依…
过了些时日,天气开始慢慢转凉,桂花开始含苞待放,花香还裹在花苞里丝毫未散发出来。小Q的印象里再次见到他是在某个阴天的早上。在歌舞喧闹声中他穿着一身破旧脏烂的长衣长裤,衣服不仅破旧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裤腿里塞满了报纸;右手领着一只24寸的蓝色帆布行李箱,轮子都掉了没了,箱子的布面上除了几块污渍还有几道利刃划出的道道。头发似乎长了些,看着比之前灰白,也不晓得是因为一段时间没洗染了层灰;还是因天凉的苦日子愁添了白发;又或者两者皆有。他急匆匆的走过斑马线,进到那个花园里,把箱子倚放在石凳旁的一棵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