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打算写关于七七事变的文章,但是当夜空布满了繁星。时钟逐渐指向那个80年前的22时,脑子里面不可遏制的就想写点什么。
1937年7月7日,在卢沟桥附近的日本军向国军219团驻地发动了夜袭。219团团长吉星文时年24岁,他命令部队死守卢沟桥,保卫宛平县城、保卫北平。此战之后我们丢失了宛平县城和卢沟桥,到月底我们丢失了北平和天津。
如果我化身卢沟桥上的的“卢沟晓月”那块碑,我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就在7月7日9点过,有个日本兵志村菊次郎躲到河边拉肚子去了,随即,日本部队诬陷中国军队把志村菊次郎抓到宛平城里去了,其实我看到志村菊次郎被他们偷偷的藏回军营了。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已经决定对29军动手了。10点钟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对宛平县城和卢沟桥开枪开炮了,我都被飞来的子弹和炮弹多次打伤。我听到经过我旁边的一个年轻士兵说:上面下令了,让我们把卢沟桥当作光荣的坟墓,让我们为国光荣。
我不太理解他的处境,我想他所说的光荣就是我所害怕的变成尘埃和碎石吧。对我来讲那真是可怕的噩梦,慢慢的没有任何人会记住我,在原地人们或许又会竖起另外一块碑来代替我。
我继续观察这群当兵的。在今天晚上我多次感受到了一种壮烈的气氛,虽然他们的队列没有原来那么整齐,军容没有那么严重,有的人甚至满脸的污渍,但是我感觉他们仿佛都在发光一样。
身为一块碑,我是有一种神奇的能力的,我可以感受到整个国运的变化。在这些军人身上我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他们的鲜血多次的溅到我的身上,我想如果我会流泪,我早已经把桥下的河道都填满了。他们伴随着大刀进行曲,不停的与远处的敌人搏击着。身后的宛平县城总有人过来传达团、军两级的指令,来自北平和天津的人们已经开始关注这场战斗。
到第二天凌晨,全国通过广播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我感到这个国家的国运在慢慢的往这个地方凝视和投入,它让军队的人员产生慷慨赴死的觉悟、它让整个国家的老百姓自发的支持浴血奋战的儿郎们、它让这个一再退让的“东亚病夫”彻底觉醒了。自从严复翻译《天演论》以来,他们慢慢知道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深深的、刻骨铭心的记住了落后就要挨打这个道理。在现代化的进程中,他们远远的被周围这个小邻居所超越了。
这个时候的日本已经夺得了亚洲的海洋霸主地位,他们在中国的东北地区经营了6年之久,他们与西半球的德国、意大利并称为邪恶轴心国,他们经历了最飞速的国家成长历程,整个国家被武士道精神所深深的影响,信奉天皇就是他们的真神。我看到了我们这边如乞丐般的国运——他们那边如皇帝般的耀眼。其实我是知道事情的发展的。我想这些军人也知道,他们有些甚至是在学校上学的大学生,国立大学的军训学生。
作为一块碑。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明知必死还如此傻地等待死亡。我记忆中的中国人民不是这个样子的,记得八国联军入侵北平的时候,我遥望见人们都在袖手旁观,有的人甚至与入侵者做起了买卖。但为什么今天的这些中国人要慷慨赴死呢?因为如今他们脑中有了一个共同的家园——中国,他们的心中常常回想着那句话:爱我中华。
现在的这群中国人与清朝时期的那些人真的不一样了,他们看到了整个世界的变化,他们接受了变化的现实。同时在那么多的苦难后他们觉醒了国家意识。在他们心中也隐约的能看到国运。就在今天晚上他们与整个国运融为一体,不分彼此。每一颗射向敌人的子弹就是我们觉醒的国人送给敌人的葬曲,我们在这个时候奏响日本人的葬歌,这葬歌必将在未来唱响整个中华大地,将日本帝国主义通通葬送在中华大地。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痛苦和快乐的交织,为这群军人的慷慨赴死而感到痛苦,同时也为他们实现了自己保家卫国的使命而感到由衷的快乐。1937年的这个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镌刻着一位烈士的忠魂。
我仿佛听到了整个中华大地回响者云集:我也要上战场,保卫长城、保卫卢沟、保卫北平,保卫全中国!
作为一块冰冷的碑,我常常能感受到卢沟桥军人的热血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