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一直是我最大的难题之一,因为笨到会把所有的关系分成全或无的状态,直接形成了没有分离和永恒分离的两极化人生。
没有分离的,见与不见都无所谓,多年不见也无所谓,活着还是死了也是无所谓,我就是觉得对方还在。
永恒分离的,就比较悲剧了,人家就在我的眼前,就是觉得不在,有时候一直盯着看,还是觉得不在,真的是感觉不到的感觉不到,这种情况要看这个人我在意不,要是在意就特别苦逼了。
今天下午是大爷隐喻工坊的惯例——看电影《香水》,刚看到制作香水就饿得受不了了,准备爬在桌子上睡一觉熬过去,趴下以后。。。一片漆黑中,我闻到桌布下用了三天的桌子是实木的,刷了点红皮;闻到靠门的同学在吃卷果饼干,草莓味的;听到廊道里有人动茶歇台盘子里的糖;有几个同学蠢蠢欲动地拿出自己零食袋的东西……
然后,掀开桌布,借着一点儿光线看见桌子真的是带红褐色的实木。。。想到这个令人崩溃的电影主题,拎起衣服偷偷出去回到自己宾馆楼下吃了碗花甲粉(要过一座大桥有十分钟路程的呢~)。
受不了这个令人抓狂的电影,我不懂分析,对于分析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反推回去的,一般都是直接到目的地,然后一步步倒退才知道经过是什么……所以受不了这个电影,它直接就呼唤我一种本能,拼命想要挽留住什么,讨厌啦,分离的最后一个下午,为什么要看这种电影呢。。。
于是为了对抗这种焦虑,加上约了艾艾的原因,打算再留天津一个晚上。
走的时候看见大爷、老吴和唯美都站在大厅等车,他们问我今天回北京不,告诉他们留一天。大爷说你肯定是要再吃吃吃够了才回去,我说对滴要吃完;老吴说咿呀难道你不再来了,我说怕来不了下次就已经死了所以做什么事都觉得没有明天一次尽兴。。。
唯美在我心里属于未融合分离状态的不在意,所以礼貌地拜拜;老吴属于融合的在意,经过多年身为邻里的折腾已经到了稳定状态,所以高兴地拜拜;到大爷就很苦逼了,属于未融合分离状态的在意,就是前面说那种一分离感觉就是永恒分离的苦逼感……于是我就开始“拜拜”“再见”“拜拜”“再见再见”“拜拜”。。。。。。后来自己都觉得丢人了,对老吴说,我觉得自己在上演天线宝宝……丢人到不敢看大爷了又还是不敢走,老吴你快救我啊救我啊救我啊……就在这个时候,大爷突然说话了,他说“再见XXX”。。。我一下子蒙掉,然后看着老吴和唯美说:“他说啥?”他俩一边笑一边异口同声说:“他说,外甥女儿~”
然后小东西的毛病就暂时好了不当天线宝宝了,高高兴兴拜了拜的去见艾艾了~
艾艾这是第二次见我,相互还是有点不太能第一眼认得出来,所以她绕着大圣诞树转了一大圈最后终于在第二圈认出来。
她带着我穿过滨江道,走去五大道吃正宗的天津菜,然后带着我走过无人的街道看那些老洋房,罗马建筑的体育场,去逛超市。
兴冲冲看了酒水,讨论着那些年啥事儿没有却二逼自己把自己灌醉的经历。
然后她把我领到车站,塞给我四块零钱。
“车票不是两块吗?”
“防止你坐错车~”
“我有那么蠢吗?”
“…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别逼我说出那句话。”
“……o(╯□╰)o”
“没有哪个人会在爬山(还是华山)的时候只带两颗棒棒糖!”
“(悄悄地,小低伏)不是两颗棒棒糖,其中一颗是戒指糖……”
艾艾和我坐相反的车,后来,她像个两条腿兔子一样跑向自己那侧车站还是没赶上车的时候,我是很感动的。年初在华山,才第一次见面认识而已。
大爷:“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是亲戚…”
我:“真的吗?我自己不知道,你真的看到的是这样的吗?”
大爷:“真的。”
我:“你真的这么认为?”
大爷:“真的。”
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也不知道在别人眼里是怎样,但是在我这里,世界温柔温存善良好意,我运气真的很好。尤其是,我也算是犯小毛病犯到很难伺候的那种了……
现在想起来,以前很多事。
和观水在一块玩的时候,在他家,他在客厅看电视我在书房玩电脑,一部不到俩小时的电影,我要中途跑出来六七次卖萌。。。他不知道我在干嘛,我也不知道我在干嘛。
和娘娘玩的时候,犯起病来最可怕~差不多五六分钟就要确认一次她还在么,于是娘娘觉得还是让这小东西冷静下吧就拉黑,然后我就开始寻死觅活;她就只能再加回来,我就又五六分钟频率地犯病……
现在想想大家也是不容易,我吃他们的喝他们的拿他们的,还必须陪着玩,不玩就不要脸地耍赖。。。真不容易,都这样了,他们还愿意跟我处到今天……是真想不通,不敢想,一想就害怕~~~
在努力了,在很努力地忍耐和构建,在两极分化中构建出其他的条目来……究竟咋样,或者到底到哪天,才能发现拜拜就是拜拜呢……究竟哪天,才会不再拼命地想要抓住或者留住一些人一些东西呢~~~
果然真实的人想要挪一步,更难。
2016.12.12 00:02 工坊结束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