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是要珍惜的,错过了就不属于自己了;要做的事,是要趁早的,错过了时间就化为乌有了。
那是儿子一周岁的时候,婆婆帮我带着,我也从县城搬回农村住。我很喜欢那淡淡的泥土气息和浓浓的乡情。不大的一个村子,人们大都相识。这个夏天伴着蛙声度过。
距婆婆家不远一户人家,大门旁种几棵藤本的小花,沿着大门柱子爬上去,上面弯成一个月亮门。这种小花浓绿和深红相配,特别漂亮。初秋,这小花的种子就成熟了,花叶却浓绿依然,我真的喜欢它,仿佛能感觉到小院的快乐。
听说我喜欢这花,那家大婶在种子成熟时特意送我几粒,告诉我留着明年春天种。黑黑的不大的种子也不惹人注意,临时住在婆婆家,放在哪里,怕明年春天找不到了呢。我随手扔到窗前不远的地里,那里正开着几种常见的花。我想,明年春天会发芽的。以后的日子也就没在意这事。
秋意渐浓,各种花都渐黄了,一天,邻居和婆婆隔着篱笆说话儿,突然问:“那几棵新出的是什么?”我马上出去说:“是不是我种的花籽出了呀”,一看,真的和那花的叶子一样,只是颜色没那么浓绿。并且藤子也长了很长了,有一棵已攀到枯黄的花杆上了。婆婆说,这时候种,还不冻死。我真的没想到现在就长出来了,还以为明年春天才发芽昵,我说,过两天移到花盆放到屋里吧,心想,或者移到我办公室吧,这个冬天我的办公室一定会别有生机了。
我很后悔没有马上就移走,每一天都在想,天还暖和,来得及。可有一天晚上突然的寒流,早晨,那花的叶子就蔫了,绿也就成了黑绿了,它真的挺不过了,渐渐的枯萎了,死掉了。
没有人在意它的来,它的去,只在我的心中想过,而又因我的犹豫它失去了生命。如果它是有感情的人,在那寒冷之夜前,该是怎样的焦虑,急着等待我把它移起。那一寒冷之夜,在我的沉睡中,它又有怎样的经历,然而,这一切都无人知晓。它是失去了绿色,失去了生命,而我也失去了那冬天里想象的生机的绿色。
那一年冬天真的很冷。
第二年初春,我搬离了小村,以后再没有发现谁家种上那小花。每一个春天,每一个夏天,我都在寻找,真的再也少见那浓绿深红的小花了,我只希望,会有一个春天,无意看到,我不会再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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