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2017-03-07 姜汪维 经典新知生活
春意渐浓,校园的绿树红花都热闹起来。迎面走来一群女生,一边侧身而过,一边问老师好!
一张张杏花般的笑脸。
在拂面的春风里,生活如此美好。
旁边有男生问:老师,你会对漂亮女生心动吗?
他这么一问,显然不怀好意。
但是,青春靓丽的女学生跟我打招呼,显然会产生很强的愉悦感。
想起唐人王昌龄《采莲曲》: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少女的罗裙与荷叶一色,脸庞正掩映在盛开的荷花中间,看上去好像鲜艳的荷花正朝着少女开放。在一片绿荷红莲丛中,几乎分不清孰为荷花,孰为少女。
正在人花莫辨、是耶非耶的之际,采莲少女又与绿荷红莲浑然为一,忽然不见了踪影。怅惘之际,忽然菱歌四起,让人恍然大悟:她仍在这田田荷叶、艳艳荷塘之中。——充满青春活力的欢乐情绪也洋溢在这只闻歌而不见人的荷塘之中。
青春少女的魅力,既素朴,又美艳。在青春的校园里面,更衬托出人是大自然中美的精灵。
人对美的感受,首先源于感动,其次心动。或者说,“感”就是心有所动。
要想让人心动,外表当然是第一位的,这也是我们经常讲的“颜值”。人的颜值相当于雕塑之于大理石、油画之于麻布。如果不是那个质料,就不是那个作品了。当我们猛然听闻《二泉映月》之时,当我们初次看到故宫所藏宋人所画山水时,首先影响我们的是二胡音质的悲怆、水墨宣纸的氤氲。
之所以心动,还在于有联想。比如南唐后主李煜《清平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便是如此。由于两者的相似性和接近性,很容易形成联想。正如上文所引王昌龄的诗“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便是相似联想,并在此基础上,构成完美的青春少女采莲图。
之所以心动,还在于有感悟,也就是直接把握了对象的意义和情感。比如唐人崔颢《黄鹤楼》:“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来到黄鹤楼,想起传说已去,仙去楼空,唯余天际白云,悠悠千载,顿时有世事茫茫之感。高颜值毕竟只是属于少数人,更多的是普罗大众,但我始终相信,上天肯定会给她一点别的东西,比如智慧、勤奋、通达、贤淑……,这也足以让人心动,尽管未必是刹那感悟,但也必然会被渐渐顿悟。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少女的审美,实际上渐渐从男性的性别视角,自然转为父兄的视角。少男少女,一方面向往成熟,但是另一方面又不想长大,“其实我们还是群孩子”。所以,我们会在校园里看到学施粉黛的女学生,手法极不熟练,但是单纯可爱,偶尔有粗服乱头者,会让人想起杜甫的两句诗:“学母无不为,晓妆随手抹。移时施朱铅,狼藉画眉阔。”——小女孩越是想弄妆学成熟,便越发不能藏住单纯与笨拙。这种冲突的形象既逗人而有趣,又纯真而可爱。
心动的感觉实际上是对自由的体验,也是对主体生命力的感知。有多强的生命活力,便会对这世界有多深、多层次的独特感受。换句话说,你看到的真善美,是进入主观世界的客体与自己营造的一种想象。当人处于这种结构或者关系之中时,便会物我两忘,人花合一,时空停驻,一刹那体验到了永恒、自由和无限。
康德有句名言叫做:“我在世界上,世界在我身上。”——这就是我看到女学生的美,以及她对我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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