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的分组录制直到半夜十二点才结束，在节目录制完以后，于文文才惊恐地记起了刘恋交付给她的任务——扮演狐狸小尼克，去赴与兔子警官的约。

      于文文来不及换衣服，‘三文鱼’们送的玫瑰花束都没时间放置好，穿着节目组发的队服外套，在芒果台门口拦了辆的士就飞奔赶往约定地点，岳麓区著名宵夜圣地渔人码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这两个半小时，在刘恋看来，跟度日如年没有分别。穿着节目组的黑色外套，里面的还是二公的演出服，不断在芒果园区的宿舍楼门口踱步，隔一会就抬头看一下。

      可姐姐们和工作人员早已经抵达，除此之外，只有大门外来来往往的车辆，连一个进来的访客都没有。

      薛凯琪的身影迟迟不出现，五月的夜晚还是有微微凉意，刘恋白花花的大腿，被风吹得打哆嗦，尽管如此，她仍翘首以盼，在等待着些什么，没有一点回宿舍的打算。

      “你为什么让文文来赴约？”

      薛凯琪来势汹汹，手里提着两只打包饭盒塑料袋，眉头紧紧皱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卸的妆，已是素面朝天，夜风刮过，她的头发被吹得凌乱，但她没有伸手去拨弄，只是静静站着，用一种幽怨的眼神望着刘恋。

      夜色太深，刘恋没有看清楚她异常的表情，笑脸盈盈地上前，用双手扶住她的肩头，“凯琪，快回去休息吧。”

      薛凯琪重重甩开她的手，压住声音，气冲冲道，“别诈傻扮懵，你才是小尼克。”

      这一刻，像是有一颗炸弹，被扔进了刘恋的心里，在她的心湖里爆炸开来，激起了千层波浪。脸上的表情立即从笑容满面，变成了肉眼可见的惊慌失措。口腔里胀满了一团热气腾腾的气流，准备张开嘴巴回应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平复她明显的怒火。

    “虽然你把小尼克的微博账号给她登录了，她很聪明，还认认真真看了一遍三年以来的聊天记录。和我交谈间，她也没出什么错误。”

    “但是刘恋，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薛凯琪把这个‘骗’字咬得极重。

      刘恋很想开口为自己解释两句，但看到薛凯琪几近崩溃的样子，她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心疼和自责溢满心间……很后悔自己没有直截了当地告向她坦白，自己就是尼克，还甚至找了于文文代为赴约，妄图这次约会过后，就在网上结束长达三年的狐狸来信，只在现实生活中追求她。

      “我……”

      薛凯琪立马打断了她，“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发现，文文不是小尼克，你才是。”

      “文文根本不倾慕我，所以她不会和我发三年的私信。你不会认为，我连这点逻辑都发现不出来吧？”

      “我记得，那天你生日，KTV里，我告诉过你，我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在我的眼里，欺骗可与背叛没有什么差别。”

   提及‘背叛’，薛凯琪的眼里闪烁的是一种格外复杂的情绪。生气之余，但更多的是不忍，是失落，是心碎。

      “对不起。”刘恋道歉的声音很细微，直直站立，头却压得很低，不敢与薛凯琪四目相对。

      “所以你一开始，从录《乘风》MV，为我一个人弹唱《在场》开始，对我每一个亲近行为，都是早有图谋！我不过是你三年前就盯上的一个猎物，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下手了？你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只猎物，那么好得手，就是一只单纯的、好骗的长颈鹿。要是早知道这么轻松拿下，你这个优秀的猎人，三年前就该下手了，是吗？” 

      “凯琪，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薛凯琪心头火起，旋即提高了说话的音量，“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还是你认为自己沟女的本事很高？我承认，我输给你了。我不该为你这样的骗子动心。”

   “你别生气，你冷静一点。” 刘恋的泪噙在眼眶里，那双手很想去拉住她，但还是顿了顿，收了回来，十分手足无措，差点就想给她跪下了，恨不得穿越回几天前，去抽那个求于文文去赴约的自己几巴掌。

      “要我怎么冷静啊？我单身十年，就是因为不相信所谓的爱情了。我从来没有这样，对一个人，一见钟情过。我想为你，去尝试拍拖，想相信你，想用我的全部，去抵抗心里对爱情的恐惧，结果你呢？根本就是和那些男人一样，贪图我的美貌？很遗憾，我已经四十一岁了，再过几年就样衰了，不美了！与其到时候再抛弃我，我建议你现在马上去找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就请不要来伤害我了，好不好。”

      薛凯琪是扯着嗓子说完这段话的，就算她这么生气，说话的声音也并不大。她的身体轻微抽搐，红着眼睛，眼泪终于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一滴滴亮晶晶的泪滴，像断了线似的，流淌到她穿了一整天的Spiritunus白色无袖演出服上。

      她穿着这件衣服与刘恋合唱《梦中人》，也是穿着这件衣服在洗手间里情不自禁地与刘恋拥吻，也是穿着这件衣服，在她的‘梦中人’面前哭得泪流成河。

      看着薛凯琪声泪俱下，刘恋终于忍不住了，“薛凯琪！！！”

      “三年前，在《乐队的夏天》节目上，我就爱上你了，没错，是一见钟情。那个时候，我正逢人生低谷，是你的出现，让我的生命里出现了阳光。我自觉低微，不敢结识你，不敢上前打招呼，而是选择了给你写信，用你粉丝的身份，去接近你。我承认，没有告诉你我是尼克，原因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多想，怕你认为，我对你的爱意，我的追求都是虚情假意。”

      “可是，我会用尼克的身份，给你寄信，发微博私信，那都是因为我很爱《奇洛李维斯回信》这首歌，更爱你。我考古过，你喜欢收信。所以我就给你写信，纸质信、微博私信也罢，那一字一句，都是我想用我自己的文字去温暖你，去诉说我的心意。凯琪，是我不好，我没有坦诚相待，早知道如此，我一定不会让文文去见你了，都是我的错。可我从来没有想过欺骗你，背叛你，求求你不要怀疑我的忠诚。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说完这一段话，刘恋也跟着她一起哭了。她的睫毛上挂着泪水，清澈湿润，看到刘恋也哭得伤心，又听到了那般诚恳的道歉与解释，她的气几乎全消了，也停下了抽泣。

      薛凯琪何尝不明白，她的责问和气愤，对刘恋也是一种伤害，可她的情绪一旦失控，就会覆水难收，这种极端的情绪，自从认识刘恋之后，还是头一次。

    “对不起，我太敏感了。不是故意要凶你。”薛凯琪凝视着刘恋通红的眼睛，语气放缓了许多，变得和平时一样的温柔。

    “Fi，你别哭了，求你了。我不怪你，本来是我不好。”

      薛凯琪躲开了刘恋的手，背过身去，“我回宿舍了，你也早点睡觉吧，晚安。”

———————————————————————————————————————————

      “喂，您好，Fiona Sit工作室助理，陆星綝。”

      北京丽泽CBD，薛凯琪工作室，凌晨三点半还亮着通明的灯火，因为有一个仍在忙碌的身影，在工位上端坐着，手边放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美式，面对着笔记本电脑，指如葱根的十指飞速地敲着键盘。

      薛凯琪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后，非常惊讶。陆星綝只有在专注工作的时候，才会不看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就机械化地报出身份。    “Starry？Spiritunus的业务，我不是请了田经理来管吗？减轻了你这么大的负担诶，怎么凌晨三点多还在工作室加班？”

    “本来是有10%的股份在董事会手上，51%在你这，39%在何总那。现在39%变成了散股，我在构思收购方案，如何才能都收回到咱们手里，我头都要爆炸。你刚请的田总是负责业务和经营的，股份和法律的事情人家一概不知，可不是还得我来管？” 陆星綝没有停止敲键盘的动作，讲电话声带着略微疲倦。

      黑眼圈与眼袋都快融为一体的陆星綝总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打了一个哈欠，没有嘈杂的键盘声，她才发觉了电话另一端那女人微小的啜泣声。 

    “怎么了？你哭过了？” 

    “嗯……”

    “是刘恋欺负你了？”

      陆星綝跟了薛凯琪六年，从大学刚毕业就进入了薛凯琪工作室，多年相处，对她的喜怒哀乐再熟悉不过。长年的神经衰弱，把她折磨得泪腺极低，很容易就会为了一点小事情，就哭得昏天黑地，人前与人后是两幅极端的模样。在镜头前，她美丽、自信、爱笑、阳光；在私底下，却是重度神经衰弱患者，心理治疗与药物治疗根本无用，她还是睡不着觉，还是爱哭。

    “我的心情很差，翻了一圈微信通讯录，最懂我的人只有你了。”

    “她就是给我发了三年私信的小尼克。”

      薛凯琪哽咽了。她也清楚知道，刘恋对她的隐瞒并非恶意，这件事也没有严重到触及原则的地步，或许Starry都不会理解她的哭点。可在无助时，Starry就是她能抓住的一株救命稻草。

    “不会吧，这么巧？那不是正好嘛，你对小尼克也有好感的啊。怎么会哭呢？”陆星綝故作轻松。 

      薛凯琪苦笑，“嘿，连你也不懂我吗。” 

    “我当然知道。你是觉得她对你不真诚，认为她接近你带着目的。但其实吧，我认为，她很爱你，那天在KTV里，你喝醉了躺在沙发上，我跟她说，你的失眠症，你的神经衰弱……她那种心疼，不会是假意的。”   

    “拜托，你是我的助理，跟了我这么久，你见过的演员不少啊？”

    “正是因为我见过的演员太多，所以我才能确定，刘恋心疼你，你在她心里很重要，那些不是能演出来的。”

      陆星綝说的百分之百是心中所想。就连她这样的，没有谈过恋爱的奔三女性，都深深切切地为刘恋那一天露出的真情所触动。

    “她很可爱，是那种，可以被人爱的可爱。我也想爱她，可是我早就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薛凯琪整个人颓然地躺在了自己宿舍楼前的草地上。头顶上的月光冰凉，一弯上弦月高高挂在夜空，清澈如水的光辉洒在那张倦意浓厚的脸庞上，这样美好的月色，使得她惶惶不安的心绪平静了太多。

      初舞台那夜的月亮也是这样的美丽。薛凯琪记忆起了那一日的悸动，湖水边，她俯身为刘恋擦泪，两人的脸挨得很近，近得能看清细小的毛孔，是那时就已经燃起了火花么……

      两个爱哭鬼的爱情，注定了分外感性。

    “想爱就去爱，不要再想以前那些伤害过你，欺骗过你感情的人渣了。阿Fi，在工作上我是你的助理，在生活上，我算是你的妹妹，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但你要明白一件事，你是女明星，她也是。这段爱情注定艰难，不能摆在台面上，不可以官宣。而且，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女孩子……”

      薛凯琪见势头不对，连忙阻止了陆星綝的唠叨，甜腻腻地唤她的名字，“Starry~~~我给你打电话可不是想听你教训我的。”

    “过两天，你就可以回北京了，听我现场唠叨，好吧。”

    “是不是要央视录制《经典咏流传》，还有兰蔻直播？”

      又是无止境的工作。换做平日，薛凯琪不会觉得有什么，只会认为工作可以让她的生活充实，能够赚更多的钱，把Spiritunus这个品牌做得更加强大，唱更多好听的歌给粉丝听。

      但这一分这一秒，她只觉得心力交瘁。她忽然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做回那个无忧无虑，只用享受当下的阿Ki。

    “对，不止这些，太多事等你回来做了。你那个歌，叫什么来着……《玉》！你尽早和你们组的姐姐熟络，走几遍合唱流程，还有确定好舞蹈分配，最好是录个MV，方便你在北京的时候自己练。”

    “知道了，知道了。”

    “最近你的通告比较多，训练的时间会少，要赶紧搞清楚我刚才说的那些东西。”

    “Ponyo呢，它怎么样？”

    “Ponyo很好，被我照顾着，你还不放心啊。”

    “好想它喔。”

    无法把Ponyo带在身侧奔走四方，只能把它放在北京的家里着。如果不在北京的时候，薛凯琪会找好几个信得过的朋友，轮番去家里照料Ponyo。

    长年累月辛劳在外的薛凯琪，除了远在家乡香港的父母之外，最挂念的，莫过于生命中的第一只猫，养了十几年的Ponyo。

——————————————————————————————————————————

      《佳人》的练习室里，唐诗逸通常是最早下课的那个。她学舞蹈，是过目不忘，看一遍，跟着指导老师跳一遍就能记住。身形与步法之出色，完完全全对得起“唐首席”的称呼。赵梦和张蔷，虽然不如专业舞蹈演员唐首席，但也都能良好地完成课堂内容。

      于是乎，组队成立快一周以来，次次被留堂的，都是于文文和刘恋两位难兄难弟。

      于文文身体很僵硬，尽管已经结束了两次公演，但让她跳舞简直还是在为难她。更何况《佳人》的舞需要体态柔美，正式表演还要穿旗袍。连她自己都无法想象那副画面。

      而刘恋则是经常性心不在焉。《佳人》的唱词对她来说不在话下，她早就听过原唱，对这种调子低沉的古风歌信手拈来。可她学舞的时候，一点状态都没有，总是跳错动作，对舞蹈指导和唐诗逸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这就是《佳人》组的两大‘困难’。

      “喂，薛薛走了，魂就丢了是吧。”于文文的黑色背心湿透了，前心贴后背的，用手背擦着汗，蹲在了一语不发的刘恋身边。

    “管我。”刘恋头也不抬，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于文文对即是好兄弟又是队员的刘恋，持续这种状态倍感无奈，只能好言好语宽慰她，“下午糖糖手把手教我们舞蹈，你认点真。”

    但刘恋眉头一蹙，出言怼她， “你很喜欢称呼人家叠词是吧？死刺猬。”

    于文文撇了撇嘴角，一只手心放到她额头上，“你真的很不正常。是不是病了？没发烧啊？是相思病？”

    “那天……你，是怎么穿帮的？” 刘恋的语气软了很多，侧过头，看着于文文。

    “她又不傻。那只尼克狐狸多爱慕、多崇拜她啊，可我又不爱她，她能感觉到的。”

    “你就装一下不行呀。”

    “我要是爱她，你不得找我决斗啊。”

    “她跟你生气了，是吧。” 

    “是。”

    于文文掏出手机，点击小尼克的微博，打开与薛凯琪的置顶消息框，郑重其事地从聊天记录的第一条开始念起。

“小尼克你好，我是Fiona，我看到了你给我寄的信，谢谢你喔，你画的画我很喜欢。”

“看你的微博，你是音乐专业毕业的学生吗？微博里很多音乐相关的内容。你可以给我发一些你的歌曲，我来听听。”

“你挺有趣的，你多大年纪啦？等以后有机会，我把你招进薛凯琪工作室，怎么样？”

“Fi，我录了一只demo，是用钢琴弹的《奇洛李维斯的回信》，请品评。”

“……”

      刘恋可算是忍不下去了，跃起身，把于文文勒在怀里，一只手锁喉，另一只手捂上了她的嘴巴，“闭嘴啊你。”

    “我心里真的好难受，确实是有点不在状态，耽误了大家的进度，我不是有意的。等会我去请糖糖出去吃午饭。”

    垂头丧气的刘恋靠在于文文的身上，想哭哭不出来，想喊也不能喊出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袭向了她。

    “你那是缺唐首席的指导吗？缺的是能为你排忧解难的人，有什么事不都靠哥们儿真上嘛。”于文文把刘恋搂在怀里，笑得特别英俊潇洒，爽朗的笑容好似有点能够治愈刘恋心中的不快。

    刘恋深呼一口气，再重重地吐出来，嘴巴嘟得都可以挂上一只水壶了，“凯琪，在我眼前哭，说那些气话，责怪我骗她的时候，我在想，我真是十恶不赦的罪人，明明说要保护她，却伤害了她。”

    “那不能怪你。你不告诉她你就是尼克，本意只是怕引起她的多疑。我都能看得出来你这家伙的真情，薛薛可是当事人，她不会不明白的，多给她点时间就好了。”

—————————————————————————————————————————

      “相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薛凯琪一只耳朵塞着耳返，一边听着《经典咏流传》节目组送来的demo，一边跟着哼唱这首古诗演变而来的歌曲。

    “有不懂的吗，我可以翻译。”直到她唱完了这首《相思》，站在薛总裁办公室门口的陆星綝才发出动静。

      薛凯琪笑道，“这是繁体字，而且我都练了好多遍啦，下午就要去录制了。”

    “Starry，相思，是一种什么感觉？你有对一个人产生过相思之情吗？”

    “我想加入一些情绪在里面，增强歌声的渲染力。”

      这个问题刚从薛凯琪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刘恋那张可爱的脸庞浮现在眼前。她认真唱歌，专注表演时的垂眸轻笑。她难过的时候眼角挂泪，黯然神伤。她开心时，笑得灿烂无比，能渲染身边人的情绪……薛凯琪把各式各样的刘恋都记在心间。

      这大抵就是相思的感觉了。

      离开长沙十天，她们两个发微信的频率并不高，视频就更是没有一个。除了早安午安晚安，就是一些互相的行程汇报。薛凯琪闲下来的时候，会给她发Ponyo的照片，会给她拍北京的蓝天。而刘恋，也会发《佳人》组的练习vlog给薛凯琪。但繁忙的日程，让相隔两地的两人，自那一夜之后，再无任何关于感情的交谈。

      “我认为。相思是一种心情，你会经常惦念着她，做什么事情都想着她。她开心的时候会跟着开心。她伤心的时候，只恨自己不能帮她解决烦恼。她喜欢的一切东西，你都放在心上。”      陆星綝提及情爱这种令人害羞的事情时，跟她汇报工作时是同一个表情——面无表情。这个二十八岁的女孩太成熟了，心思深沉，成熟到有点面瘫，她与薛凯琪恰好相反，她的喜怒哀乐几乎不会显露在脸上。

      所以薛凯琪很惊讶，根本就想象不到，陆星綝居然有喜欢的人了，一脸八卦的笑容， “讲的这么详细？什么时候偷偷有了钟意的人？是哪里的男孩子，我认识吗？”

      陆星綝反应很快，目不转睛，面不改色心不跳，且一口否定，“没有，我没有喜欢的人。我只想把工作做好，不考虑私人感情。”

    “这兰蔻套装礼盒，给你的。”

    薛凯琪接过礼盒，就拆开了包装，是她觉得好用的菁纯系列，盒子里的口红，还是她在私下最喜欢使用的奶茶色274，喜悦道，“明天就是520了，兰蔻方在520还送礼物，真不chuo~”

    “明天Spiritunus有个很重要的会。要后天你才可以回长沙。”陆星綝表情严肃地看着身前这个拆着礼物的‘快乐小女孩’，这喜怒让人难以琢磨的小女孩心情终于逐渐好起来了，不怎么泛起波澜的嘴角，可算是有了微微幅度。

    “没事，三公是24号录制对吧。”

    “对。5月7号录完二公，11号你就回北京了。21号才让你回长沙，训练时间是挺少的，你有把握么？”

    “没问题，我有跟采洁还有维维姐视频连麦排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