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外婆的道歉信》弗雷德里克·巴克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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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云杉

【我的点评】
生病男孩吸毒酗酒的父亲就是不眠大陆里的暗影,他试图摧毁不眠大陆。在现实中由于错认了孩子他一直试图袭击爱莎,有一次爱莎和生病男孩同时出现,暗影认出了自己的孩子,他想把孩子夺走,于是对爱莎起了杀心,就像童话故事里一样,在无尽战争中,呜嘶和狼心打败了暗影。在现实中怪物和呜嘶守护了爱莎。


【原文】
暗影已来到真实世界,爱莎知道他是谁,她知道外婆是谁,狼心是谁,以及一切是如何联系起来的,她不再害怕了。她知道战争即将到来,不可避免,知道这个事实本身就让她坚强地镇定下来。


30.香水

阿尔夫的指甲敲着前额,就像在记忆中漫步,打开了一些早已关上的门。

这个国家愿意花数十亿在武器和战斗机上,但当这些经历过战争的男孩回家后,却没有人哪怕花五分钟聆听他们。

一动不动地坐在长椅上,天寒地冻里只穿着她那件印花外套。她忘了戴胸针。彩弹枪的印迹反着光。布里特-玛丽的脸颊发紫,她转着手指上的结婚戒指,膝上放着肯特的一件衬衫,闻上去洗得干干净净,熨得非常平整。

她没有回答,只是摸着膝上衬衫的领子,从折叠处扫去一些看不见的东西,仔细地将一只袖管叠在另一只下面,拉直一条不存在的皱褶。然后她抬起下巴,看上去很衰老。每一个说出口的字似乎都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小小的痕迹。


31.花生蛋糕

【我的点评】
第六封道歉信是给阿尔夫的,因为外婆弄丢了借他的锤子。阿尔夫的故事和玛丽属于一个体系。


【原文】
我和你外祖母在她死前吵了一架,行了吧?就在她住院前。她借走了我的电动螺丝刀,就他妈再也没还来,她说她还了,但我当然很清楚她还了个屁。”

也许只过了几秒钟,但感觉上过了很久。后来爱莎回想那时,好像她既有时间思考十万种方法,又仿佛根本没有一点儿时间去思考。

山姆从后座冒出来,用手捂住爱莎的嘴巴时,她的嘴唇感觉到一阵冰凉。他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包围了她的脖子,他的汗毛穿透格兰芬多围巾的空隙,像沙砾一般刮擦着她的皮肤。

她的脉搏跳得很快,快得仿佛是在她的眼睛里跳动。

她擅长逃跑,但知道这还不够。她能听见山姆紧跟在她身后,能感觉到巨大的力量正把男孩从她的手中拉走。她的心脏猛跳,她闭上眼睛,之后她能记起的便是前额上的剧痛。还有莫德的尖叫。还有爸爸的手。楼梯间的坚硬地板。整个世界在旋转,在她眼前颠倒摇晃,她想这一定就是死去的感觉,像是朝着不知何处坠落。

眨眼间,另一个影子笼罩在他身上,那么巨大,吞没了山姆的阴影。狼心的重拳如雨点一般落下,带着狂怒,带着暴力,带着黑暗,没有一个童话故事能够描述它。他不是在打山姆,而是将山姆锤进了雪地里。不是为制服他。不是为了保护,而是为了摧毁。

狼心如同锤子般的拳头高举在山姆上方,高得几乎擦到了云兽的利爪,然后急转直下,呼啸着砸下来。

但狼心的动作在中途停止了。在他和被血浸没的男人之间,站着一个女人,她瘦小脆弱,感觉上风一吹就会倒。她的手上拿着一团烘干机里的蓝色小毛球,原本戴着婚戒的手指上如今只剩下一圈白色的印痕。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她快点儿逃命。然而她站在原地,用刚毅的眼神盯着狼心,那眼神透露着她已经没有任何还能失去的东西。

呜嘶一动不动地躺在奥迪和大门之间的地上。雪地里一片鲜红。它曾试着靠近她,于是从奥迪里一路爬行,直到体力不支倒地。爱莎扭着身体脱掉外套,摘下格兰芬多围巾,盖在这只动物身上,然后蜷曲身子跪在雪地里,紧紧、紧紧地抱着它,感受它带着花生蛋糕气味的呼吸,小声地说:“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一遍又一遍在它耳旁说:“不要害怕,不要害怕。狼心打败了恶龙,直到恶龙被打败,童话故事才能完结。”


32.玻璃

生命真正的陷阱在于几乎没有人是彻头彻尾的混蛋,也几乎没有人从未做过混蛋事。生命的难处就在于尽可能多地待在“不是混蛋”这一侧。

呜嘶闭着眼睛,神情像是在微笑。爱莎不知道它能不能听见她的声音,不知道它能不能感觉到她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它的皮毛上。“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来了。你是我的朋友。真正的朋友不会就这么离开的,你明白吗?朋友不会死去,抛下另一个朋友的。”爱莎小声说,更想要说服自己,而不是呜嘶。它好像听得懂,所以用温暖的鼻息吹干她的脸颊。爱莎躺在它身边,蜷缩在手术台上

他脸上的泪珠大颗大颗簌簌地滚落。他巨大的双手轻柔地放在呜嘶的脑袋上。呜嘶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着他。
“很老了,爱莎。非常非常老。”狼心低语。
他用手指温柔地覆上被山姆的刀割出的伤口。
让你爱的人离开很难。特别是在你还不到八岁的时候。
爱莎爬近呜嘶,紧紧、紧紧、紧紧地抱着它。它努力最后看了她一眼。她微笑着小声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它慢慢地舔着她的脸,闻上去有海绵蛋糕粉的味道。她大笑起来,泪如雨下。

【我的点评】
关于呜嘶的故事爱狗人士可能会哭惨了,因为呜嘶是一个很有灵性的狗,它是不眠大陆里的云兽,在不眠大陆里它守护了公主,在现实中它守护了玛丽和爱莎,并因此而牺牲。


【原文】
“很老了,爱莎。非常非常老。”狼心低语。他用手指温柔地覆上被山姆的刀割出的伤口。


33.婴儿

妈妈浑身上下都插着管子。爱莎在确保自己不会意外拔出哪根管子的前提下,尽可能地紧紧拥抱了妈妈。她想象其中一根也许是电源线,如果拔掉,妈妈会像一盏灯一样灭掉。妈妈用手反复梳着爱莎的头发。

她用手在玻璃上摆出个小喇叭的形状,让他在另一侧能听见她的低语。“不要害怕,‘小半’。你现在有一个姐姐了,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没事的。”然后她转用秘密语言说:“我会努力不去嫉妒你。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嫉妒你,但我有个朋友叫阿尔夫,他和他的弟弟吵了大概一百年。我不想我们也吵一百年,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试着从头开始喜欢对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半”看上去听懂了。爱莎用前额抵着玻璃。
“你还有个外婆,她是个超级英雄。等我们回家之后,我会告诉你所有她的事情。很不巧,我把哞枪给楼下的男孩子了,但我会给你做把新的。我会带你去不眠大陆,我们会一起吃‘梦想’饼干、跳舞、欢笑、哭泣、鼓足勇气、原谅别人,我们会骑着云兽飞翔,而外婆会在密阿玛斯的长椅上抽着烟,等着我们。有一天我的外公也会来转转。从很远的地方就能听见他,因为他全身都在大笑。他这么爱笑,我觉得应该为他造第八个王国。我会问问狼心‘我笑’在他母亲的语言里怎么说。呜嘶也会在不眠大陆,你会喜欢呜嘶的,没有比呜嘶更好的朋友了!”

爱莎、妈妈和那封信分享了片刻/永恒/蜂鸟振翅那么长时间的安静。然后妈妈碰了碰爱莎的手,努力让那问题听上去没那么重要,只是她随意想到的:“你从我这里遗传了什么?”
爱莎沉默地站着。妈妈看起来很沮丧。
“我只是,嗯,你知道的。你说你继承了你外婆和你爸爸的一些东西,我只是在想,你知道的……”她没有说下去。正如妈妈们度过了生命中的那一刻——她们想从女儿那里得到的比女儿想从她们身上得到的更多——时感到的惭愧。爱莎双手捧着妈妈的脸,温和地说:“其他所有,妈妈。我从你身上遗传到了其他所有一切。”


34.外婆

他们之间最后的对话消散在空气中,不留一丝痕迹。

爸爸把鼻子埋进她的头发。“我们只是不想让你成为那种,有两个家但在每个家里都像是客人的孩子。”他说。

【我的点评】
第七封道歉信是送给布里特—玛丽的,不知道不了解她的时候大家讨不讨厌她,反正我很讨厌她,尖酸刻薄势利事多。但是了解了她之后很难再讨厌她。她是不眠大陆里密普洛瑞斯的公主也是悲伤保管人,两位王子都喜欢她,女巫偷走了她的宝物,于是她从此陷入悲伤中。在现实中,玛丽有一位姐姐,姐姐得到了爸爸妈妈的偏爱,偏爱到什么程度呢,她们和妈妈遭遇了车祸,外婆把还有气的玛丽带去了医院,她妈妈后来竟然责怪外婆救错了人。阿尔夫和肯特都喜欢玛丽,玛丽一开始喜欢阿尔夫,可是玛丽撞见阿尔夫和另一个女人接吻。后来玛丽和肯特结婚了,肯特是一个势力鬼,他们的婚姻不幸福,玛丽遭遇了冷暴力和背叛,她卑微到改变家里物品摆放的位置来试图引起肯特的注意,知道肯特出轨的女人用香水,她请求肯特回家立即把带香水味的衣服放到洗衣机里,这么卑微的请求都被肯特无视了。从怪物那里我学会了包容奇怪的人,但是奇怪的人在生活中其实是很少数的人。可是布里特玛丽让我学会了包容那些令我们讨厌的人,当我们不理解讨厌的人的时候,自以为他是一个讨厌的人,而不知道他或许是一个很傻很可怜的人,讨厌可怜的人会让我很难受,所以我尝试去包容自己讨厌的人。


【原文】
对不起,我从未对你说过,肯特配不上你,因为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就算你是个老太婆!

【我的点评】
读到这一句我居然泪目了。


【原文】
爱莎坐在外婆的衣橱里,闻起来有外婆的气味,整栋楼都有外婆的气味。

爱莎坐在外婆的衣橱里,闻起来有外婆的气味,整栋楼都有外婆的气味。外婆的房子很特别,即使时间过去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仍然不会忘记它的气味。


尾声

【我的点评】
第八封道歉信是给爱莎的,这不止是外婆的道歉信,这是每一位先走的亲人对我们的致歉,透过这封信我们可以很好的和他们和解。


【原文】
包歉,我不得不死去。包歉,我死了。包歉,我老了。

好好长大,做个与众不同的人,不要让任何人告诉你不应该不同,因为所有超级英雄都是与众不同的,如果他们敢惹你,就踢他们的要害!好好生活,好好大笑,好好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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