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做了白萝卜墨鱼排骨汤,白萝卜炖出来,吸足了墨鱼、排骨的肉汁,甜甜的醇厚,特别好吃。
广州人一般不用白萝卜炖汤,好像说是白萝卜寒重,泻气吧。可是,在我的老家江西,冬天里炖上一锅白萝卜炖大骨,那是冬天雪后,家家都有的,一道温良敦厚的暖胃驱寒的浓汤。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老家的白萝卜,比广州的味道好。我记得,我妈年轻时,喜欢生吃白萝卜,妈妈的皮肤特别好,白嫩如雪,不知道和吃萝卜有没关系。她把萝卜皮剥掉,那时候的萝卜皮厚,直接用手就可剥撕下来,妈妈咯嘣咯嘣地咬着吃,白萝卜水滋滋的,妈妈说,特别甜。我呢,人小傻气,不好这口,试过一下,只吃出了些辣气,就不屑于这土疙瘩。现如今想想,那样的白萝卜,到我也想像妈妈那样子,生吃它们时,已经是再找不到,有那样好品质的萝卜了。
冬天里,吃萝卜时,我想念妈妈了,不知不觉又一年过去,单位里每天都是忙碌的,我在流水线上穿梭来穿梭去,渐渐地白发也爬上了头。妈妈远在故乡,她的腿摔坏了,出不了远门。每回我们见面时,妈就问我,你啥时候退休呀?我答她,妈,还早着呢。妈妈的神色黯然下来,不出声了。
说实话,我做的是基层工作,每天都会接触不少老人,每回,遇见七八十岁的老太太,精神奕奕地说着话,羡慕之情就在我心里油然而生。一年里,我那十五天公休假,掰来掰去,也回不了几回家,看望妈妈的时间,太少了。四年一回的探亲假期,年年落空,咱就是轮不上,基层单位那个忙呀,一晃眼,妈妈就老了。
冬天里的萝卜赛人参,曾经的美丽少妇,生吃萝卜的欢快场景,留在女儿的心里,变成一道风景,回望起来,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