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流深 ——读《嫌疑人X的献身》有感

天空与海洋,如一只金匣子装满我梦中你的影像:一枝玫瑰绽放在我心底。                                                                                                                                                                                               ——叶芝

最初接触东野圭吾,是因为他的《白夜行》,细腻的白描手法编织起严谨缜密的完美推理,却又无法驱散爱情故事的绝望与无助。犹记得刚合上扉页的汹涌袭来的感觉,懊悔却又余味未尽。而此次看完《嫌疑人X的献身》却发现,这本书除去结局的悲伤,却也透着一股纯粹的信仰——关于深情,关于守护,关于爱。

小说主要描写了百年一遇的数学天才石神,唯一的乐趣是到固定的便当店买便当,只为看一眼在便当店工作的邻居靖子。靖子与女儿相依为命,在一次争执中母女失手杀死靖子前夫,石神提出由他料理后事,却不提回报。石神设计了一个让警方匪夷所思的局,但最终让好友汤川警官所识破。直至最后,石神准备替靖子承担罪行时,不料靖子突然出现,道出真相。石神悲痛不已,不住哭嚎……他以为靖子会跟女儿过上正常的日子,但靖子却把他计划打乱。原本严谨毫无漏洞的局,因靖子的出现如抽丝剥茧般地被撕扯,直至接近真相本身。与此同时,石神对靖子的静水流深般的爱,不禁让人深深动容,掩卷沉思。

“就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从此无法忘记你容颜。”在石神想要结束自己生命的那一刻,门外响起门铃声,花冈母女(靖子及美里)过来问好,表示自己是新搬过来的邻居。石神抬起头,一霎那间被母女波光流转的美眸所吸引,他第一次发现除了数学外还有如此美丽的东西。也是在这一瞬间,这个转折的门铃声改变了石神的生命轨迹。石神突然发觉,一个人只要活着,就足以拯救另一个人。他重获生命的喜悦,为自己,也为花冈母女生活下去。当他得知花冈母女错手杀死靖子的前夫时,他唯一想到的是自己可以借此近距离地跟靖子接触,因而义不容辞地第一个出现在她们面前,尽自己所能帮助她们,把最有嫌疑的她们置身案外,就算把自己赔上也在所不惜。为了让花冈母女看起来更无罪,石神更不惜策划了一起杀人案件,在最后的自首特意把自己描述为整天跟踪靖子的跟踪狂,掩人耳目,只是最后还是被汤川看出并失策。

诚哉斯言,这是个柏拉图式的爱情。当工藤向靖子发出邀请靖子也欣然赴约,两人有暧昧情愫时,石神怒火中烧,跟踪他们并拍下照片,想要以此威胁靖子不得工藤见面,却在最后要发威胁时尚存理智,并没有拿出相片给靖子看,只是跟靖子说:“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了。”石神以自己的方式暗表醋意,靖子了解,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便陷入进退维谷的选择题中——是否应该继续欠石神人情?如果继续,该怎么偿还?如果不继续,自己该如何,面对棘手的警察?这个问题困扰她许久,而靖子一直未采取行动。

靖子她何尝不知道石神的心意呐!当她与工藤约会,回公寓时无意看到石神在楼下看着他们的晦暗眼神;当她得知石神只是为了看她天天来买便当时,她早已心乱如麻。石神不明说且不求回报的行为,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石神越对她好,她便越乱分寸,直至不知所措。而在这时,石神跟她说,以后都不要联系我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联系。在这之后,石神自首,而她却依然蒙在鼓里,直至石神的好友汤川找到她,告之她真相,靖子震惊之余,才发现,原来石神的爱,一直静水流深。

在靖子自己眼里看来,自己只不过是个毫无长处,相貌平庸,甚至可以淹没在人群里无法找到的人罢了,但石神为了自己把自己性命都搭上真的值得吗?!她不禁想起自己与工藤的纠葛,自己对石神的客套推脱,更是无法自容。在石神未审判之前她赶到警局,道出真相。石神对她的好,在最后一刻她才知道,只是对于靖子来说,这太重了,她接受不下。石神的爱,静水流深,情归去处?

在石神波澜不惊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炽热的心。对于靖子来说,这是幸运的,亦是不幸的。幸运的是,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个人那么深爱你,不需要理由;不幸的则是这份爱太沉重,重得难以接受。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爱,静水流深,至刚至柔。就着油墨书香,任这一抹深情,游荡,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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