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写作的意义——读台湾女作家简媜作品《陪我,散步吧》(4)

有没有一条路,让我可以从年轻走到年老,既是青春航程的起点,也是生命最后的岸?

今天继续在简媜修建的第一步道陪她散步,思考关于成长与写作的秘密。

1.为何写?

简媜说:“写作是自己的求生术,自我救赎。”

那么,亲爱的朋友,你又是为了什么要花费时间精力在网络平台或笔记本上,写下一些文字?

为了提升自己写作水平?还是为总结得失提升技能?在简书里,我看到过很多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如为了记录自己生活,为了结交志同道合朋友,为赚取一定的稿酬,也有较个性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写一写……

你的答案呢?

一定有的。

答案必然就在自己身上,一时的茫然只是未曾自我挖掘,未曾从生命的绝对高度来回顾自己那看似苍白却可能无比独特的成长过程而已。

我也曾在不同季节,不同心情下问过自己,因何开始。

好像是三年前的一个春日午后,彼时来自武汉的冲击波越来越弱,生活渐渐安定,恐慌慢慢退潮,居家的日子仍在继续。一个朋友说,脑子要生绣了,不如,一起写吧!于是,2020年3月26日,新的生活由此开启。

从那以后,不再注意镜子里脸上的皱纹与渐生的白发,不再像只刺猬独独守卫自己的感受,眼睛和大脑开始对生活周遭人事物好奇。

每天在琢磨新的选题,早餐店一笼包子怎么做成、一条老街如何成形、挂在墙壁上黑白家族照片里有谁,小问号越来越多,汇成小片段小文章,虽不出彩,但也自觉珍贵。

最大的好处,眼中不再只有自己的小事小情,心境变得开阔起来。

2.要锻炼

简媜在文中说,随着写的动作的持续,观察力与想象力开始变得敏锐、丰富,其实感受力就像肌耐力一样也会经过煅炼变强, “能感受到他人的感受”,你就踏上了写作的起跑线。

既然走上了这条小路,就要好好呵护自己的好奇心,像养宠物一样养着它,好奇心生发的小问号会带人进入思索的游乐园。变得渴望学习,学会听不同版本的言论,不轻易受网络声浪影响,在沸腾的群众中犹然冷静。

会思考,才能辨是非。

写着写着,你会觉得生命旅途的不可思议,如此曼妙的大千世界,绝不要荒废自己的生命,于是,让自己内在变得丰饶成了一件很吸引人的事。

另一方面,开始写一些文字以后,你变得爱读文学作品,“甚至发觉以前读不懂的、乏味无趣之书:没有影音辅助漫画佐料、密密麻麻只有白纸黑字的书也变得有趣起来。”

读着读着有许多思想的触角伸展开来,哪些与你的观察与经验类似,是老友会面的感觉。哪些地方有困惑与疑点,忍不住想要辩一辩,阅读不再是消遣娱乐,就像现在,感觉自己在阅读中,真的与简媜一起散步、对谈,相互鼓舞。

“当生活有意识地启动了体验、寻觅、累积、提炼、结晶的程序,内在大建设已如火如荼地动工,你,将开垦出繁复瑰丽的心智风景。”

因为写作,你不再是以前那个靠本能反应、随波逐流的你,“你的内在住着一个寻宝人、一个孤独者、一个追梦家、一个断肠客、一个顿悟僧、一个穿梭时空打败时间之勒索追求永恒的骑士。”

难怪卡尔维诺说:“我们之所以书写,是为了让未被书写的世界透过我们得以表达。”

如果不是为了把即将流逝的珍宝留住,把种种已然消失的美好唤回来,作家何必存在?诚然,我们离作家的门槛还太远,太远,但在内心的幽微世界里,一定也在进行着某种变化,更敏锐,更坚定,更勇敢。

3.守纪律

或许有人会说,写作那么美妙,怎么简书里,每天还人来人往,熟悉的名字渐渐沉寂,陌生的面孔时时闪现,不是每个人都能一直走下去。

是的,“写作的另一面是灯下埋首、不知东方之既白,是案头上纸笔的孤独相伴,听到的仅有自己的叹息,以及思虑陷入混乱时一再自我推翻的内在风暴。”懒惰会和自我怀疑一起伸手,把意志薄弱者拉于马下。任何一次写作瓶颈、恶评斗争,都可能是致命一击,让人心生去意。其实,就算明知道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克服困难打败拦路虎,人性中趋利避害的本能就让不少人裹足不前。

有句闽南语谚语说的很好:“跋倒,也要揻一把沙。”跌倒了,爬起来时手里要抓一把沙。重点是爬起来,不爬起来抓沙有什么用?挫败,有可能是更大的恩赐,我们要学习写自己的“失败履历表”,自我诊察,予以面对。

事实上,网子不撑开,永远不知道它是什么图样,拿起一支笔与纸,把困住你的网画出来,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每个人的位置、每件事之前因后果,皆详细记录。接着,帮这张网“减针”,去掉不重要、可放过的部分,让这张网缩小一点。放着,即使当下有许多想法,不急,明天再做。因为面对挫败需要各个不同的你,昨日、今日、明日的你共同商议。几日后,看看那张网缩小还是增大。如果缩小,表示你有能力面对它寻思化解之道。

挫败的感觉渐渐变轻,只不过是冬雪天气撑伞去寻梅花的那股冷而已。

当你经受住考验,把纪律内化成为一种本能,“那根名为纪律的拐杖不知怎地长成脊椎骨又冲出去变成连绵不绝的山脉,引他们向前。”向上向好的种子一但发芽,必会以约束作为起步,用蓬勃的生命力最终带你抵达想去的地方,有一些强大的灵魂会先看到,那里写着夺目的两个大字“开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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