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

“贵州有什么好,这件事你别想了,我不会同意!”

随后砰的一声,门关上了,父亲决绝的身影透过玻璃窗斜射进来,李成蹊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嘴角张合,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认命般地低下了头,任由那背影越去越远,直至变成一颗黑点,消失在视线的尽头。这是这个月的第六次,第六次和父亲争吵,只是这次比前五次还要严重些,父亲这次是动了要把她关在家里的念头。视线投向那扇大铁门,父亲这是要把她关在这里当大哈养吗?大哈是前几年父亲养的一条流浪狗,因睡觉的时候爱流口水而得大哈这一爱称,在外地读大学那几年父亲身边没人,只有大哈陪着他,想着想着,李成蹊被自已气笑了,觉得在父亲眼里自已可能真的还不如大哈重要,视线再一次转向门外,李成蹊嘴角上扬,邪魅一笑……

第二天,微风吹皱了院里那一池碧水,李父看着桌上的纸条,微微的叹了气,这广东的天也太热了,热的让人心里烦躁。

贵州有什么好呢?李成蹊在车上反复的想父亲问她的这句话,大概是因为她最美好的大学时光留在那儿,大概是因为那里有数不完的美景,吃不完的美食和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人。

从小到大,李成蹊都是乖乖女,不惹事不打架,不抽烟不酗酒,无不良嗜好,可是只有李成蹊自已知道,她骨子里那些叫嚣着,想要喷发的血脉,她一点都不喜欢乖乖女这个身份,想要挣脱这些架在她身上的枷锁,所以,在遇到他之后,她主动的追求他,在异乡,她一腔孤勇。也有好事者说她倒贴,没女子该有的矜持,但她不在乎,人这一辈子又能有几次机会不顾后果地去做一件自已想做的事,她已经按父亲的要求在条条框框里活了十几年,更何况那人清爽干净,一双眼睛能看到你的心里去。猛的一个刹车将李成蹊从记忆的长河里拉了出来,原来目的地已到。时隔三年再回到贵州,李成蹊心里五味杂陈,这里到处是他们的回忆,她嘴角抽动,苦笑了一下,嘴里喃喃道:“张亦驰,我回来了”

贵州清镇,今天是张家的大日子,张家长子张亦驰大婚,“说起这张家,在当地也算是富裕人家,只可惜人丁稀薄,到张亦驰这一辈就他一根独苗苗,听说这新娘子是奉子成婚,张家二老原是不太喜欢这新媳妇,奈何人姑娘肚子争气”,俩大婶看着张家这红红火火的装扮不禁私下碎碎念道。害怕被张家人发现赶紧点到为止住了嘴,随后跟着迎亲的队伍远去。

夜晚,是一天中最能体现人性和洞察人心的时候,坏人会借着夜色为所欲为,好人会借着夜色放下戒备,好人和坏人相遇,夜晚就变成悲剧的代名词。

张家的悲剧就是在这个月色动人的夜晚发生,酒店大厅里的灯光晃得人头晕,李成蹊望着高脚杯里的红酒,不禁诽谤道果然是有钱人家,这么贵的红酒都舍得拿出来招待客人,司仪的声音从麦克风里传出到酒店的各个角落,大家纷纷鼓掌祝福这对新人,所有人都在笑,李成蹊的眼却酸涩得厉害,来之前她本打算远远的看一眼,看完就走,可现在她好想抱抱他,她觉得自已就像一颗没电的电池,她想抱抱他,给自已充充电,鬼使神差地她走到他的面前,还没开口说话,一道严厉的目光像刀子一般从头顶上空传来,落在她脆弱的心上,刀刀凌迟。

“李女士既然来了,就是客人,今天太忙,就不单独招待,酒席在那边……”李成蹊抬头看了看说话的张亦驰,心冷了一半,可还是笑着说了句新婚快乐,转身欲走,却不巧面前的张母冷笑着堵她的路,“李小姐这就要走?婚礼才刚开始……”李成蹊突然后悔了,她应该听父亲的话,乖乖地呆在家,至少家里安静,这里,真的太吵了,自从手术后身体一直不好,现在险些站不稳,她此刻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回酒店洗个澡,然后买最早去广东的车票,突然眼前一黑,伴随啊的一声巨响,世界终于安静了。

李成蹊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已第一次见到张亦驰的情景,那天,李成蹊从学校图书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恰好撞到准备进去的张亦驰,两人都楞了一下,很快张亦驰反应过来干咳了一声推门进去,两人并没有任何交流,那段时间李成蹊都待在图书馆准备考试,巧得是张亦驰好像也经常呆在图书馆,从那次之后,她总能碰到他,终于,在圣诞节那天,她悄悄地放了一个红苹果在他的位子上,那是她第一次给男生送东西,心里既紧张又害怕,她等啊等啊等,图书馆马上就要闭馆了,怎么还有学生在里面看书,她是打算等人走光了再把东西放到他桌上的,可是现在没时间了,她猫着腰,悄悄地移到他的座位旁,趁他不在,趁没人看见,赶紧把书包里的苹果放到他的桌上,然后捂着要跳出来的心,快步地走出图书馆,那天晚上她失眠了,一晚上都在想明天他看到苹果后会是什么反应,结果第二天她中午才醒,着急忙慌起床去图书馆,看了一眼他的位置,人不在,苹果也不见了,他丢了?吃了?心里演了好几出大戏,纠结着苹果的归宿,可终归没勇气去当面问问他。

这样风平浪静一个星期后,她决定再主动出击,又是夜晚,趁着自修室人少,李成蹊偷偷地往他的座位上塞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我和朋友玩大冒险输了,她们要我对你说一句话,我喜欢你,还有我的苹果还好吃吗?”塞完纸条后又是快步地走出图书馆,一回生二回熟,李成蹊没想到偷偷送东西,塞纸条这些事自已居然能适应得这么快。

接下来的日子无非就是送东西,塞纸条,吃的玩的各种稀奇的小东西隔三差五地出现在他的桌子上,李成蹊没追过人,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做,想着先送着东西吧,直到有一次往他桌上塞东西的时候被抓了个现行,隔着几步的距离,他冷着脸看她,她一下就慌了,开口解释道:“你别生气,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在追你”李成蹊声音不大,可图书馆太安静了,看书的很多同学都抬起头来看着她,他楞了一下,转身离开,李成蹊见状赶忙跟上走出图书馆,一路上他没说一句话,她自然也不敢开口,直到看着他进了男生寝室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已跟着他一路走到男寝。

自从身份暴露后,李成蹊就光明正大地追人了,但方法还是送东西,那时候的喜欢很简单,就是想把好的东西都送给他,他爱打篮球,她就买一瓶矿泉水坐在操场台阶上看他打篮球,每次打球快要结束的时候,她就会贴张有他名字的纸条在矿泉水瓶上,然后留下矿泉水,自已转身就走,一句话也不和旁人说;收买他的室友,获得他的联系方式;往他的饭卡里充钱,再发消息告诉他自已没钱买饭吃,胃疼;每个节日给他室友送千奇百怪的整人礼物,唯独不给他送;三天两头意有所指的发动态;每天晚上给他道晚安,这样林林总总地一年下来,李成蹊觉得是时候给这段感情一个交代,于是在男寝下面轰轰烈烈地给他告白,终于,他们在一起了,那是她大学最快乐的日子,张亦驰表面看上去很冷淡,实际上很宠她,她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甜蜜下去,但中途出现了张妈妈。

一阵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成蹊头很痛,不得不睁开眼想要阻止这烦人的噪声,可眼皮太重了,她努力地再试了一次,手指都跟着用力弯了起来,终于,一丝光亮透了进来,看着头顶白晃晃的灯,李成蹊意识慢慢回笼,原来是在医院,婚礼上的闹剧似乎还没结束,看着病床前还在吵闹的父亲和张母,李成蹊突然什么都不想管,就这样吧,随他们闹,反正自已也活不了多久,死了就可以解脱这一切了。可是老天偏不不如她的愿,她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她才从父亲嘴里听到有关那晚婚礼上的事,张母堵住她,并对她冷语相向的时候,新娘子跘到椅子摔了一跤,孩子摔没了,那时候李成蹊刚好贫血又晕倒,前女友和新婚妻子齐齐地在婚礼上出事,张家这次恐怕没办法堵住八卦之嘴。而张母更是把痛失爱孙的恨意转嫁到她身上。联系她的父亲,顺便把这三年恩怨一次算清。

一个星期后,李成蹊还是病怏怏地,医院长廊里,张家人整齐地站在一侧,这架势,估计是来清算恩怨了,果不其然,张母开口道:“我们张家到底欠了你什么,为什么你要三番四次的来害我们,我可怜的孙儿还没出世就被你‘杀’了,李成蹊,杀人是要偿命的,你和你那强奸犯的父亲一样,都是这社会的毒瘤,你们都该死”说着便向她所站的方向扑过来,张父和张亦驰两人合力把她拉住,李成蹊虽然没被伤到,但张母的眼神让她心悸,那像萃了鹤顶红的眼珠突突地盯着她,她竟不敢直视,父亲虽没说话,可那低下去的头和紧握的手出卖了他,李成蹊突然抬起头,看着张亦驰说到:“是啊,杀人是要偿命的,张阿姨,你难道忘了吗?你曾经和你儿子也杀过我的孩子,只有三个月大的孩子,这条命,你们准备怎么偿,还有我父亲的事请你嘴巴放干净点”,刚说完就听到张亦驰咬着腮帮子怒吼道:“李成蹊!”,李成蹊微笑着抬头看他,他却没了下文,嗤笑了一声说道:‘‘张亦驰,你这辈子注定和孩子没缘分”,说完,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不停地从眼眶里滚出来,转身便向病房走去,不料父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张亦驰,你和你的家人不要在逼小蹊了,我年轻的时候是做过错事,可我也受到法律的制裁,我请你相信,人都是善良地,小蹊是个好孩子,我的错不应该让她来承担。”

说完转身回病房,李成蹊看着父亲苍老的背影,突然忍不住弯腰大哭起来。父亲说人都是善良地,可是这样的父亲却伤害了别人,李成蹊突然很想笑,又哭又笑的她现在像个疯子,她想起来小时候父亲给她买的糖人,想起了每次放假回家父亲给她做的饭,想起了在外地时父亲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对她的讨好,想起了大哈,可是大哈很早就走了,自己可能在不也的将来也要离开,父亲要可悲地活在这世间,没人陪他说话,没人相信他,李成蹊觉得心很痛,这种窒息的感觉太难受了,突然,一口气没抽上来,她晕了过去。

一个月后,张亦驰拿着一束白菊走到这座新坟前,看着墓碑上那张照片,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蜂拥而至,那年,他就是被这双眉眼所打动,她脆生生得说我没有恶意,只是在追你的时候,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已的心漏了一拍,脸迅速地烧了起来,不知道怎样回她,也担心她是别有用心,母亲从小就对他讲,不能轻易相信人,这些人之所以对你好大多是惦记你的某一样东西,所有的好都是有所图,所以他一直对她的好视而不见,她送的苹果,她写的纸条,她给室友买礼物,给自已的饭卡充钱,看自已打球,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他还记得有一次打比赛,室友在她耳边说啦啦队队长的身材好,她不高兴了一下午,而他也因她不高兴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好好打球。

后来,她大张旗鼓地在寝室楼下表白,说实话,很早以前他就心动了,每天晚上都会收到她的晚安消息,虽然他从没回复过,但每晚都要看到她的消息后他才能睡的着,时间久了,他觉得他中了她的毒,他们毫无疑问地在一起了,在一起后他拼命的宠她,对她好,总觉得她越看越顺眼,直到后来母亲知道她,知道她父亲是个强奸犯,对她的意见越来越大,又加上那段时间临近毕业,她父亲催她回去,而母亲逼他和她分手,两个相爱的人因现实和距离被折磨地体无完肤,他太累了,想一个人静静,就对她说自已要回家住一段时间,那晚,母亲开车来学校接他,她像是预料到什么似的,从学校追了出来,结果发生了车祸,到医院的时候他才知道她怀孕了,那一刻他很难过,呼吸都不顺畅,他觉得他要死了,医生告诉他,她这辈子很难再有机会做母亲,他当时真的很后悔,恨不得躺在医院的那个人是他,他亲手杀死他的孩子,他记得她最喜欢小孩子,有一年暑假实践她选择去大山里当支教老师,回来抓着他的手说那些孩子的故事,她要是知道孩子没了,他不敢想。

后来,她父亲从广东来把她带走了,那是他第一次见她父亲,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很多,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他想不出来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怎么做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转念一想,外表越是人畜无害的人做起恶来越令人发指,自那之后,他就再没见过她。

在她离开的那三年里,他发生了很多事,母亲差点死了,幸好找到合适的肾源,他自杀了很多次,患了很严重的抑郁症,直到遇到了他的未婚妻,他才慢慢地开始重新接受这个世界,如果婚礼那天没有遇见她,他肯定会按照母亲的安排一路顺畅地走下去,可是,生活不是在演电影不能倒回去重看,至少看到她,他心里是欢喜地。她脸色很白,身体看上去不是很好,他故意冷落她,希望她赶紧走,害怕母亲刁难她,可她还是和母亲撞上了,看着她们俩争锋相对,他心急如焚,大步向前想阻止这场无畏的斗争,没想到未婚妻发生意外,更没想到她也晕倒,他努力得想让自已镇定下来处理这场事故,可是心跳快得不正常,手也下意识得发抖,在医院守了整整一个星期她才醒,那时候未婚妻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他很伤心,可是她不醒,他更害怕,她比三年前更瘦,身体看上去病怏怏地,他好久没这么担心过一个人。

那天他们一家在走廊遇到她和她父亲,母亲首先发难,他觉得自已很没用,生命中两个重要的女人在他面前争锋相对,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母亲的话很难听,她看着自已说自已杀了她孩子的时候,无能为力之感油然而生,只能怒吼叫住她的名字,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希望她赶紧走。

她又晕倒了,而且再没醒来过,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会忘记她,那时候她就彻彻底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他再一次看向墓碑喃喃道:“李成蹊,你不是喜欢孩子吗?”


广东,黑夜,满院的酒气,李父趴在矮凳上,回忆起这一生,年轻的时候家里穷,他和双胞胎哥哥活的糙,八岁那年,家乡闹饥荒,父母在逃亡的过程中和他走丢了,他一个人捡过垃圾,做过苦力,不懂事的时候也做过别人的枪靶子,可世界待他是温柔地,每当看道街头的残疾乞丐时,他都会感谢老天给了他一副完整的身体,直到有一天他被莫名其妙的当成强奸犯抓起来,一开始他努力的为自已辩解,后来明白过来之后便放弃了,世界上真的有另一个自已。于是他在监狱里过了几年,后来出来之后因为有前科而被人排斥,不能正常的找份工作,那天夜里,他又被拒绝了,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一个被人遗弃的婴儿,他本不想管,毕竟他连自已都养不活,可是那孩子的哭声一直在耳边萦绕,他转过身抱起地下的婴儿,当爹又当妈的日子很难,但是他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奶娃娃,长得秀气,粉扑扑,胖嘟嘟地,看一眼心情莫名的就变好了。

他找了个人给她取了名字,“李成蹊”他觉得好听,每天小蹊小蹊地叫,小蹊一天天长大,他的杂货铺也越开越大,日子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唯一的遗憾就是小蹊被贵州的一所高校录取了,倒不是觉得贵州不好,只是觉得贵州太远,虽遗憾却也是没办法,如果早知道小蹊会遇到后面一系列糟心的事,他肯定不同意她去贵州。

他还是在家经营着自已的杂货铺,寻思着多给小蹊挣点嫁妆,却接到贵州那边的电话,急急忙忙地赶过去,见到满身是血的小蹊,他一腔怒火找张亦驰,却被张母拦下,那个女人知道自已以前的事,他承认他有些害怕了,他觉得自已对不起小蹊,因为他答应了张母,拿了钱就带着小蹊离开,而她不把自已当年的事说出去。就这样,他带着小蹊回了广州。

小蹊一开始不理他,讨厌他,拼了命的想离开,面对小蹊的质问,他不知怎样回答,噩耗又一次传来,小蹊抑郁成疾,又加上流产没休养好身子,病跨了,那段时间她特别消极,写了遗书,签了器官捐赠书,总之她一心求死,后来医院有人找到他,说有一个富商在给妻子找合适的肾源,而小蹊血样检测正好合适,小蹊知道后主动捐赠自已的肾,唯一的条件是不让对方知道自已是谁,医生最后答应了,或许是这场病的缘故,小蹊出院后没有再追问以前的事,只是老是要回贵州,特别是她从以前班主任那里听到那个人要结婚的时候,那个月他们吵了很多架,最后她还是回了贵州,罢了,他想,事请总该有个了结。

只是这次,小蹊再也回不来。

半年后,西部某山区学校,“张老师,你说人性是善还是恶啊”?张亦驰看着问问题的孩子,回忆起前几天给成蹊父亲收拾遗物时发现的那封信:

弟弟:

请你务必要原谅我,现在我老是忘记以前的事,他们都说我得了老年痴呆,一会儿弟弟,一会儿哥哥的叫,可我分明记得我是哥哥,拿着你的身份活了半辈子的哥哥,我还记得那天我喝醉了,遇到一个妇女,我见她一人,四下又无旁人,便起了歹意,弟弟,哥现在真的是后悔了,当年你和父母走丢,母亲总是觉得对不住你,加上饥荒,没多久就熬不过去,父亲拉扯我长大,我们一直找你,我真的没想到那些警察会把你当成我抓走,父亲知道你被抓后不久也走了,他是带着对我的恨和对你的愧疚走的,我很后悔,可是你知道吗?你必须死,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活下来,我不能想象你出狱后看到我的情形,不能想象你知道父亲是被我气死的后果,不能想象你出狱后会不会找我拼命,所以,我买通了里面的人,弟弟,对不起,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

 他笑着回答道:“人性啊,是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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