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总有有一天你会离开,最近几年一直安安稳稳,希望你不会有任何痛苦地走,所以生病只是一个小坎坷,你还会陪我走一段路的对吗?
以前在小房子里的时候,基本都是我在照顾你,喂食,遛弯儿,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记得那一次是国庆,我们去森林公园里,还有很多市区游客,大家对你都非常喜爱,摸摸抱抱甚至还有亲亲。我觉得人的眼界可能跟生活的环境很有关系,他们看到你都是喜爱有加的样子,而这里大部分人看到你都是嫌你太大只,说你肯定很凶,饭量很大,掉毛厉害,评头论足。甚至有些讨厌的人,假装逗逗你,然后你真的兴高采烈地冲他们奔过去要跟他们玩,他们会觉得你要咬他们,要踢你,这不是犯贱呢吗?我记得那一次我跟那个臭老头破口大骂,那个安静的午后,可能吵到周围几幢楼都听见了,什么难听的话都讲了,他一直说你一个学生讲话怎么那么难听。我是很冲动,只要一涉及到路人给你扣莫须有的帽子,我总是无法抑制自己的理智,瞬间爆炸。搬到这里,也总有一个老太婆每次只要看到你,你还只是闻来闻去,她就叫嚷着:你要尿尿啦,要大便了快拉走,太臭,这里是我要挂衣服的地方。我就很奇怪,那是一块公共的花坛,她有什么资格可以指手画脚,仅仅是因为她作为人这一个物种?小区里那么多不牵绳的狗,可能还有一些流浪猫狗,她又怎么判断的这坨大便就是甜甜的不是别人的,况且因为这块花坛是你从家门走出来的第一块,你也许会尿尿,但从来没有大便过,那我也总不能让你尿在水泥地上吧,滋养花花草草想来也无功无过。这样一个老太,怎么就心胸狭隘至此。
你明明那么好,那么乖,温顺听话,生病了不舒服会拉稀也会跟我说,让我带你去楼下都不会拉在家里。我看discovery的节目,说狗狗喜欢在进门的时候扑人是一种不好的表现,他们把狗训练的非常军事化,像一台机器。可能我的观念也不正确,但我非常喜欢每次我到家你热情的迎接,无论是凌晨或傍晚,第一眼看到的总是你。妈妈常说我纵容你,但你都已经乖到从来没有教过你尿尿,在盘子里放好尿片你就知道那是尿尿的地方,我还需要对你有什么要求呢,我的贴心小棉袄。
想来那次也是好笑,那是你第一次生病住院,回来以后到家就有习惯会喝很多水,半夜需要上厕所。妈妈一开始在盘子里扔了两根青菜叶子说你会以为这是草地在里面尿尿然而不管用,我也很是佩服我妈的脑洞。
有很多生活点滴,说起来也只是一个小插曲,我以前不注重保留这些回忆,讲的文艺跟别人说不喜欢拍照片,觉得最美好的事要努力用眼睛看,用心去记住,相片这种东西太留于表面。可是有一次当我翻看别人云端里保存的几年前的照片,大学时光里的,出去旅游的,我突然意识到了,毕竟脑容量有些,不常常去回忆,就会淡忘。照片,影响,文字,就像激起水花的石子,让那些呆板的,符号化的记忆变得更具体,有温度。可惜,我开窍太晚,很多关于你的照片我没有保留好,已经找不到了,我只能一点点挽回,拿回忆用力抱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