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sbodh》重点语句精选(4)

6-3

关于玛雅的本源

玛雅,或者说幻象,是可摧毁的,也是容易损坏的。它只不过是“带有诸多特征属性的形式构造的混合”并且在外部显现它们。去审视这混合,并且破译辨认出这混合的能力是铭记在“更高知识层面”的,也因此只有它们能够吸收“被过滤之后”的结构样式,那是不带任何特征属性的(原型构造)。由五种基本元素组合而成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那都是种种特征,种种属性的一种抽象的混合,它内在依然是无处不在的超梵。

什么是暂时的,变动的。什么是恒常的,不变的,我们可以通过申请“智慧”来认知识别。要描述超梵,一个人会处在说不出话来的茫然状态,因为无法用任何可见有形的事物来仿照表达它,一个人只能用唯一的选项来尝试表述它,那就是突然停下动作,长时间的安静静止。当这样做完之后,某人可能至少会有点概念了。

一个问题随之就自然而然的冒出来:当超梵以它最纯粹的形式弥漫遍满的时候,玛雅---也即原发的“幻象错觉”又是怎么发生的?它原发的方式,类似于完全静止中存在有“发生涌起”的态势。这汹涌的涌起态势,这波浪产生了诸“气”(风),火,水,并进而产生“地”,它们是一种波动顺次衍生下一种波动。由“地”产生了所有类型的连续变动的物质事物。所有一切都源自于“宁静超梵”的这个涌动态势,当这个起伏的波动消失,什么也不会剩下,但超梵始终守恒不变。

在一个瓶子形成之前就有“空间”,这同一空间不但在瓶子内,同时也在瓶子外。这空间不论在任何环境下,都是根本不变的同一空间,在瓶子形成之前,它就在那儿。在瓶子灭迹之后,这同一空间依然在那儿。故而这空间并没动,也没变,只是瓶子的形状占用了空间的一小部分,然后占用又消失了,什么是可变的呢?不是空间,而是瓶子这个“形状”的连续变化而已。由此举例,这问题变得容易理解,一切事物浸泡在超梵里,同时内部也是超梵,超梵始终保持它自己的完整恒常不变的状态,无论某种东西凸显还是沉没消失。

(注:“地水火风空”这五个名词,指向的是非常“抽-象”的东西,并不是文字本身的那个“象”。当代物理学认为万物皆为能量波动,波动即信息,波和波之间的交互和相互作用,也即信息和信息的组合和交互,也即意识。这波动的“载体”以及其发生的“源”,则是那真正的存在实体,能量本体,一个无形不可见的能量信息海。意识是一种能量波动。物质则是另一能量波动,于是,精神和物质合并为一种存在的不同表达形式。如同一硬币的两面。唯心唯物,谁是第一性的争论,可以休矣。)

身体是由基本元素构成的。明智的仔细分析这身体,就知道这些元素是容易坏灭的,进而就明白这种容易变化的东西不可能是我,这导致从身体,头脑心智和头脑智力的混合体中游离出来。这直接引发了认知---“我根本不是这身体”。当我们尝试去搜找真正的“我”时,我们忽然醒悟到,截至目前,无论我们称之为“我”的东西是什么,那有形可见的我,都只是不真实存在的幻象错觉。当身体的荣耀感,优越感,以及所有与身体关联在一切的所有错觉和身体一起消失,完全沉静之后,依然留存的就是纯粹的超梵。所有二元性登时就消失了。这整个事情看上去很容易读懂,很容易理解,但实际感受一秒,那却是无穷大的难度。

当一个人看出身体是由易变的,易坏灭的基本元素组合而成,在他那早已忘记真正自我的头脑心智里,就会引发各种类型的疑问,最终会问“我是谁?”最后,当所有可见有形的东西都被排除之后,终极认知就到来了,那开悟的体验就是认出“我是那”,那不可见的无形的真我,认出了一切变动事物的二元性(波动的起伏)和那超梵。在这状态,问题和答案都精疲力竭,都折腾不动了,什么也没留下,只剩下恒常的融入超梵。

6-6

关于宇宙

听众向萨玛斯尊者提问:在宇宙的“构造形成”之前,超梵就存在了,只不过当时的宇宙还只是一种纯“抽象”的构造形式。进而在宇宙建造完成之后,超梵就忙碌于所有一切事物之中。这样讲是符合事实的吗?萨玛斯尊者回答说,在《薄伽梵歌》中,圣主克利须那已经讲述过了,他被分布式的配给于所有一切生命形式中。正由于这一点,宇宙看上去是真实存在的现实。

如果宇宙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一切生命形式当然要对宇宙的毁灭负有责任。可是一切生命形式是在宇宙的诞生之后才出现,这又表明,一切生命形式不可能对宇宙的毁灭负责,或者暗示,宇宙并非看上去那样真实存在,但是人们竟然认为自己要对宇宙的毁灭负责。

我们绝大多数人,喜欢呆在有形可见的“剧情画面”里,因为这有形可见的场面,对于我们来说太熟悉了,非常容易理解。然而在无形不可见的地方,纯抽象的范畴里,发生着一些你无法抗拒的事情。无论某人做什么,他只是做他当时必需做的。当你真正认出你是谁,真正了解自我,你就知道究竟是谁在做这一切。

把注意力放在感受和觉察你自己的自我上,不断的探查你所谓的“我”在哪里,究竟是什么。超梵是无上的完整纯粹,并且毫无任何特征属性的限界。特征属性是具有限制作用的条件组合。超梵直觉地料想到“我独在”,我很孤单,我现在要以一切可能的方式和样式来体现我自己,这想法导致这宇宙的创建。宇宙的起点,是开始于一个“想象”,所以,宇宙根本不可能是一种具有“实存”构造的存在实体。

我们有很多崇拜上帝的人,用泥巴,木头,石头,最昂贵的金属,以有形可见的方式,给上帝建造各种样式的神像。我们对着这些,由我们创造的上帝们,诸神们,膜拜着。我们赋予了这些上帝们,这些诸神们一种“有形可见”的样式,用想象力赋予他们各自的性格,特征,属性。然后我们怀着无比的忠诚,信仰着它们,当这些有形可见的神象被损坏,或者被偷走了,我们就惊恐万状,似乎我们将要受到惩罚。可是,就是忘记了一点,这些我们创造出来的诸神,是虚假的,是我们的头脑心智设想出来的,因为他根本不能保护他自己不受损坏,不被偷走。

我们可以尽情指责上帝,或者指责命运不公平,或者指责导致这事情发生的不可知的那些力量。指责上帝或者指责命运不公平,那都是愚蠢可笑的,因为你忘记了上帝无处不在,那就意味着,他也在你内,你内在中的"他"---那上帝是不可能被摧毁,也不可能被偷走的。恰恰因为对真正自我的无知,对事实真相的蒙蔽,才导致这类完全错误的种种扭曲想法。

对真正自我的无知,还导致另一个错误想法,也即,这所有的全部一切都是被预先确定的。你不得不承受的各种遭遇都是明确的被预先设定好的,只不过就是按照一个不断记载你的功德和罪错的账户,审定确立你的果报。随着这个错误的想法,然后就开始象白痴一样,指责上帝,指责命运不公平。事实上这指责就是指责独一无二的,真正的,本质的你本身!不要忘记,这些想法和感受的产生,归根于玛雅,它的复杂的相互作用,玛雅的首要本分任务,就是用各式各样幻象的触须去包络你,去封装你。一旦你在上师的恩泽下,明白了这些错综复杂的事实真相,那么整个画面就逐步变的完全清晰,毫无疑问,你最终认识到,并无别物,只有超梵。但是,此时超梵对你来说,因为你内在还封装着玛雅动态运行的诸多基本元素,所以是不可知,不可见的,无法察觉的。

圣贤们的亲身感受是一样的,也即,上帝是超出所有生命基本元素之上的真实存在,整个可见的有形的宇宙并不真实存在。这个上帝或者超梵是唯一恒常不灭的东西,除了它之外,所有的一切事物都只是连续变化的,暂时的,无恒常性的。超梵是超出想象之外的,无法想象的,超出思想理解力之外的,因为想象和思想理解力都在超梵内。这宇宙所包含的一切事物都在超梵内,所有开悟的人都明白这事实。

想象力是源于超梵的,想象力只有一个,同一个。但想象力却造成八种类型的自然状态。第一是对想象力本身的想象,第二是对语言信息的想象,第三是想象我们所看到的,不伴随变更的某种“生物”或者“非生物”。第四,是美的艺术想象,设想创建物质的各种事物,第五是梦境想象,包括各种梦幻状态,理想,目标,愿望。第六是空间想象,伴随空间中各种各样的变动,第七是种种扭曲的幻想,以及由于各种疾病导致的瞻望幻觉,第八是催眠状态。它们全都是想象力的产物,是完全虚幻的,并不真实存在的“真实现实”。

宗教经典的确讲过,在初期你要以某种形式的“朝拜”来祈祷上帝,但是你为了你幸福美满的人生,才去做这种仪式。忽略了经典上更深入的讲解,要以这种形式来作为一种手段,目的是为了进一步深入“成就法”而让你的身心做好准备,成就法不是别的,只是让你能够深入搜寻调查,并最终和你内在的上帝联合统一。

萨玛斯尊者提倡以某种形式来礼拜那独一的“神”,把这种仪式作为一种手段,以便让那“游荡不宁,混乱不定”的头脑心智,安定在朝向“成就法”的方向上。没有这种安定,心智就难以忽略身体,也就难以集中在终极目标上。故而萨玛斯尊者近乎教条的建议那些还没完成彻底认知之前的弟子们,在这不真实的宇宙里,对那些并不真实的神像礼拜。

除了礼拜仪式,一个人还要时刻遵照他内在的声音和智慧的指示去行为运转。一个人应该尽可能的把时间花在精神追求上。和那些圣贤们保持亲密的伙伴关系,在他们的恩泽下,将引导你进入终极认知。如果你不这么做,那么你终老一生依然是糊里糊涂的。

6-7

听众提出如下问题:

1. 当某人取得对自我的认知时,他亲验了这所有可见有形的东西并非实存,那么您为什么还要建议他坚持礼拜,坚持成就法门?

2.既然终极真实是毫无特征属性的,为什么还要礼拜那些带有特征属性的东西?

3.有形可见的一切都是无常的,容易坏灭的,那为什么还要用有形可见的方式去唱诵对上帝的赞美?

4.既然那真实是毫无特征属性的,并且毫无形象的,那么谁会礼拜那些带有特征的具象的东西?

5.既然一个人已经知晓终极真相,为什么他还要满怀诚敬的日常例行这样一套仪式?

6.为什么一个人完全觉悟了,处在觉悟状态,却依然明知故犯地,对着带有具象的,并不真实的神,例行一套宗教仪式?

7.毫无任何特征属性的情况下,礼拜毫无任何属性特征的超梵,就产生解脱,这是一直以来,您反复告诉我们的,可是我们的疑问是,礼拜具体的带有特征的东西,而不是解脱者,会带来什么?

8.一方面您告诉我们,一切有形可见的东西都是容易坏灭的,暂时的,虚假的。另一方面您又命令我们用给定的一套仪式去礼拜那些完全具象的神。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9.如您所说,既然我们想要达成的早已达成,想要获得的早就在,一直在,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完成成就法,以便获得我们早就获得的?我们有话不直说,是因为我们非常尊敬您。可是您的这套说辞把我们弄晕了,所以有关礼拜,祈祷这样的问题,还是请您来解决吧。

萨玛斯尊者回答说,灵性的基础是完全信赖,并且完全听从上师的讲授,在行为上遵照上师要求去执行,否则的话,会发生某种你完全无法控制的事情。故此,你必须听从上师的要求,并且礼拜那具象的带有特征的神。可是这种回答,学生们不满意,并且质疑他:“这背后的动机是什么?它(神像)能给某人赐予福祉?通过它能开悟?这神能改变你的命运?如果这一套无法改变什么,那为什么要朝拜?您的要求和吠陀经典上的要求是一样的,可是我们还是无法理解,这样的仪式会带来什么效果?

一个人要深刻的思考---“对自我的认知”---“这认知”,它的属性特征。萨玛斯要求提问的弟子们告诉他,他们是否免于日常的各种讨厌的,繁重的工作,免于各种各样讨厌的杂务琐事缠身?他们是否不得不去做这些事情?他们是否在他们死亡之前一直不得不去维持他们的身体存活?

当对自我的认知如同黎明一般破晓时,所作所为和做者的真实感就消失了,唯一留存的是超梵,毫无任何真实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真实的个体做者,不具有任何具体的资产物,特征,形象和属性。即便那些开悟的人,认识到真正事实真相的人,他们的身体仍然难逃一死,一直到他们死亡之前,也不可能逃避他们日常的工作,日常的各种琐事缠身。你需要食物,水,以及其它的东西来维持你的身体存活。你必须在家庭和社会生活中完成家庭和社会要求你必需完成的角色。当你按照社会和家庭生活要求你必须做的事情去做的时候,你没任何疑问,根本没把这些事情当成疑问来对待,但是当你被上师要求按照某种具体的仪式和特征来礼拜神的时候,你却提出无数的诘难问题。你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百般推辞,找出各种问题来作为借口拒绝礼拜那具体的带有特征属性的神?

你现在告诉我,这是为什么?通过自我认知,某人认出这有形可见的一切是一个虚构的神怪故事。这当然是终极真相。可是这虚构的神怪故事在你的难逃一死的身体还存活的时候,是不可能被搁置一旁不理不睬的。如果这是事实,那么按照一定的仪式崇拜神,有什么可耻的罪恶吗?在你的老板或者雇主面前,你非常顺从,你完全不假思索的服务于你的老板。可是,为什么面对你的上师,面对上帝他本身的某一具象标志,你那“伟大的思考才能”就开始异常旺盛的运转起来了,质问你自己,你这样的情况,还宣称你已经获得了对自我的真正认知,这本身是不是自相矛盾的?

问题的关键是,一个普通人认为他正在礼拜,但它依然处在幻觉状态,而一个认知真相的人做礼拜,是时刻和这些幻觉保持着距离的。

超梵或者真神,真正的上帝,被三大主神,梵天,毗湿奴和湿婆礼拜着,如果你不崇拜他,他没任何损失。损失的是你。此时,萨玛斯尊者讲述有关他自己的事情:我的上师是圣主罗摩,基于他的护佑,我才能够探寻灵性。我是他的雇员,基于我服务于他,我可以脱掉“身体-头脑心智”的组合蒙蔽,取得终极知识。

灵性是一个抽象的,先验的领域。我们对此一无所知。我们要听从那些了解灵性的上师。我们不要觉得我们已经了解它了,以为我也同样是明白人了,然后就一知半解的,四处质疑。上师告诉我们的情况,是以他的智慧从那些有害的不良的情况中,剥离出有利的,所以才让我们获益,因此我们应该遵照上师的要求在任何角度和任何背景下,去实践上师所传授的东西,既不要产生不必要的怀疑,也不要去质疑那样做的动机目的。

某人认为他很优异,很杰出,认为他拥有真知灼见,然而事实并不是他自以为的那样,绝大部分都是正好与事实相反的。某人不承认他还未能和他自己内在的真实自我建立有效的交流沟通,他认为他已经全都懂了,这不是骗别人,而只是骗他自己。他就象你们一样,既没完成终极认知,也不礼拜具象的上帝。你们得脱掉这种自大傲慢,自以为是的习气。从现在开始礼拜圣主罗摩,以他的可见的形象。就是以有形可见的形式去叩拜你真正的自我。这叩拜代表一切暂时的无常,臣服于恒常,臣服于最真实的自我。这肯定会带来永恒的,最真实的自我认知。他摧毁一切邪恶,支持和维护那些认出他,崇敬他,热爱他的人。一旦他赐福你,你就会经验到的,他将会达成你所有的良性诉求,驳回你所有的恶性诉求。

你推断你“不应该”做什么,你推断你“绝不会”做什么。因为你觉得,是你在做事。但是很快,或者一段时期之后,你发现你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你发现你做了“绝不会”做的事情。这是为什么?你从来没深入去探查。事实上,我不是做者,你也不是。我做事情是带着这样的感受:上帝正在通过我来运作着这件事。我纯粹只是一个媒介,一个具有一定智能的为了完成某任务的载具。这世界里,所有正在发生的事情都是按照上帝的命令和秩序,可是我们非常不恰当的把这一切归功于“我做的”。把这种“做者权”归还给那真正的做者!那些把做者权归还给上帝,并感恩上帝的人,上帝不仅给了他们所渴望获得的所有幸运,事实上还令他们彻底转变,超越于成群结队游荡的妄想。

你依然被这个虚幻的“身体-头脑心智-智力”组合所封装,因此要和真正的自我联合统一,你不得不礼拜那带有具象和特征属性的上帝。如果你跟随我告诉你的方式路径,你会忽然发现你的欲望和渴望在逐步减弱减少,你的心智逐步从聚焦外在,转为聚焦内在。此外,当你完全臣服,甘愿领受上帝给你的所有业力,他会通过你完成各种各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从你身上得到难以想象的成果。相反,继续你现在的情况,把你的一切行为都归功于你,把一切不良后果都归罪于你,僭越“上帝是做者”的事实,然后看看你自己会发生什么!

当你觉得你是做者时,你就始终担心事情怎么做,怎么完成,担心那可能的后果。反之,如果你知道,是上帝通过你这个中间媒介,运作并完成各种任务,你就根本不会操心怎么展开,有什么路径,担心焦虑于一切可能的不良后果。因为上帝要做的事情必定成功,随后必定带来“你的”名声和传奇....等等。我们的寿命和上帝比,什么都不是。

如果一个人带着自大,认为自己已经拥有全部认知,而傲慢的不去礼拜那具象的上帝,那么他的知识也是一钱不值的。对着具象的神像下拜,而内心清楚的知道,那就是在礼拜真正的自己,礼拜真正的做者,那就是认清你自己的过程。以此具体的行为和体验,你忽然就会醒悟到这宇宙是高度虚构的。我希望这已经扫清了你们的疑惑。

6-8

所看到的,或者说,通过感知器官所“感受”到的,知觉到的,并非“事实”上它们真正的原貌。那些被感官知觉摆布的博学者,不是真正有见识的人。他们的表现和反应,和吠陀,圣贤以及上师的讲授是相违背的。

萨玛斯尊者给出了很多“比喻”来表达他要指向的关键。

1. 海市蜃楼里,真有水吗?

2. 某人在梦里发了大财,他醒来之后就成为富人了吗?

3. 画家在作画时,那每一个动作都是严格按照他们预先计划好的,预想好的样子吗?

4. 以一定的距离,你观看一场戏剧,剧中的人物角色非常优雅,非常可爱,使得你非常喜欢他们,但是扮演这些角色的人,在现实生活中,他们大多数人还有那么可爱吗?

5.最好的那些雕像们,他们和人类一样说话,走路,做各种事情吗?

6. 古代珍宝,寺庙和教堂的艺术照片,让你如醉如痴,几乎让你身临其境,可这只不过是靠“飞翔的想象力”,那能是真实的吗?

7.在印度,有一种男扮女装的戏剧艺术,这些由男人装扮的女人真漂亮,然而你是否因为他们所扮演的女人漂亮,就愿意和他们结婚吗?

8.有一位表演艺术家,扮演了众多的戏剧角色,他在现实生活中的行为,和他在众多戏剧中所扮演的角色们一样吗?

9. 我们直接看一棵树,树叶在上,树干在下。但我们从平静的水面去看它时,树竟然倒过来了。难道树的姿态真的改变了?

10.镜子会映出放在镜子前的物体,那如果镜子前什么都没放,它还会映出什么吗?

当虚假不真的东西看上去很真实的时候,一个人就要非常批判性的,严谨的仔细审视它,尝试去调查他的视野或者感知判断是否处于偏斜扭曲的状态。这宇宙包含着不可数的事物,如果严苛的去甄别,会颠覆它看上去的真实性,认识到它的“虚构”性,并由此知道,尽管这无数的事物被看到,然而那现实的一切连续生灭,有真实的体验感,但并不真的实存。

我们缺少“真知”,这导致我们相信“眼见为实”,因为有形可见,所以我们信以为真。然而,唯一真实的存在是“超梵”。

能够被看到的镜子中的映像,源自镜子对某一物体的镜像映射,那实际的物体并不在镜子里面,能看到映像,是因为某一绝对纯粹,完全无杂染的东西,就好像一汪清澈纯粹的湖水。这映像并非某种新创造的物体。当那映像消失了,那实际的物体并没被摧毁。不论那映像显现还是消失,那实际的物体本身都不受丝毫扰乱。那恒常的东西,就是这实物,不是那镜像映射。那映射出的镜像才是一种假象。这恒常的实物,显然就是超梵。超梵的镜像映射是“玛雅”。

我们的头脑心智是缺少真实的,先验的(先天就在的,先于体验的,原型的,非想象出来的)知识的。头脑心智试图通过感知器官来了解“客观事物”,可是这些感官和头脑心智一样,是透过“真知”的缺失而产生的。

那真实的实体,在它真实构造上是不可能被看到的,我们看它,所看到的,是按照它被“判读”(sensed)的样式,以一个扭曲的翻转的方式解析的样子。随之,我们就把“虚构的现实”感知成“真实的实体”。于是,在人类看来,这整个人生就这样耗费在诸多梦幻泡影里。那独一的“灵”是真实的,事实的状态,并且充满了狂喜的快乐。头脑心智包绕覆盖着这“灵”,头脑心智它总是沉浸在各种事物的联想里,猜想着“沙箱”里的哪一种事物要被展现出来,结果导致“灵”逐步忽略,忘记了“灵”它自己原本的样子,于是被自大傲慢,以“我是做者”自居的“身体-头脑-智力”的组合物所吞噬,所埋没。通过和圣贤,和上师建立亲密的伙伴关系,倾听他们的讲述,这些是可以翻转复原的。

玛雅是幻象的创建者,因此从根本上,玛雅也不是实体的。有形可见的世界,就好像一个梦,一个具有真实感的假象。这些内容,我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了,但是你们还会一次又一次的被这个假象所哄骗,落入其中,顽固的相信你所看到的感知到的是真实的。我们是以一个毫无任何“真实知识”状态出生的(没有先于体验的知识),我们的知识都是通过肉体感官感知到的,以一个扭曲的翻转的方式解析出来的东西,并且我们就始终这样活着,除非我们追随上师的讲授。由于缺乏“真正的知识”,所以我们相信肉眼所见的才是真实的,相信这有形可见的一切是真实的。

我们通过我们的肉眼看到一些东西,是我们的头脑按照头脑它“预设”的判读方式,呈现出那物体的样子,也就是被看到的那个东西,它的影像是由我们内在的微细构造所形成的。这内在的微妙构造会和这虚假的幻象一起腐烂掉。但它却相信它真实的存在于肉体的实体形态内,它所看到的一切也都是真实存在的。在摆脱掉这个身体-头脑-智力的组合之前,始终是受限于“有形可见”的世界,被绑定在这个有形可见的“身心”世界里。

现在,我们回头来看,观看和观察者,成了两个彼此分离的实体,这导致了二元对立。这是借助去理解的手段,然而我们不得不割舍掉这种二元性,去抵达超梵,那超梵照耀着它独一的光芒,超梵是单,是独,是不二的!

这所有的“二元性”所导致的混乱,是基于“有形可见”,并且相信可见的才是事实,基于绑定在“身体-头脑-智力”组合构造上的“余辉”,使得我们观看并相信所看到的事物是靠所谓的“肉眼”,其实呢,在灵性领域里,“肉眼”则要靠那能够看到真实知识的眼睛来看,肉眼所见的一切,不得不被那能够看到真实知识的眼睛所审视。能这样做的那些人,成了“成就者”Siddha,其余依然是灵性上的盲人。

恒常的超梵,始终超出可见范畴。超梵是唯一的恒常实在,其余的,包括玛雅,都是暂时的,变化的诸“相位”。你要认出你自身的真实状态,脱去“身体-头脑-智力”的组合构造,和真正的你联合统一,返璞归真于真正的你本身---“Atman”,你内在中真正的你,那是起初也是最后。

6-9

富人通常会把他们最昂贵的财产隐藏在某个“秘密”的地方,其它不知道底细的人,只能看到让他们看到的“能看见”的那部分。于此类似的,Atman也同样秘密的隐藏在“有形可见”里面,不得不去仔细深入调查,搜寻,进而永远抓住它。所有人都能够看到这“能看见”的看上去真实的部分,然而这虚构的宇宙背后,只有少数人能够从表象中滤出“秘密”,那真相,只有少数人领悟到那超出有形可见的范畴,认出Atman。 

那富有深刻认知的人们,享受着他们深刻认知所带来的“幸福”,于此相反,其它人并没意识到这“幸福”是来自于那深刻的自我认知。认出真正自我的人,雇佣他们的智慧,从低劣中过滤出优秀的,从负面中过滤出正面的,从表象中滤出事实。于此相反,其它的人则不幸的,命中注定地把浮在表面的东西当作了精华,由于他们匮乏那真正的自我认知,使得他们把他们自己联想虚构出的假象信以为真。在这个表面状态里,他们认为有形可见的才是真实的,他们认为物质利益才是真实的,实在的利益,还没认识到,对于他们所追求的安宁和幸福来说,这些物质利益并不是足够的,而是远远不够的,尽管这些物质利益也给他们带来一些快感,但那只不过是短暂的,用不了多久就会麻木,消失。

圣贤和上师,拥有先见之明的“视野”,而我们则缺少它,故而我们要谋求和他们的亲密伙伴关系,至少去领略一下他们富有远见的先知先觉的洞察力,然后在我们探寻超梵的过程中去帮助我们。如果你持续不断的倾听一位圣贤的演讲,某种东西一定会触动你。等到你一个人独自思考时,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混沌的,混乱的。很多东西都是无法统合的。你不得不去深入认知超梵,一旦你认出超梵,并且统合认识到,一切在超梵内,超梵在一切事物内,那么你的信赖和信任就再无界限了。

为了认知自我,你不必离开你的家庭生活,或者逃避家庭生活产生的各种争吵,冲突和麻烦,你只是“不得不”被推着去运用你智慧的洞察力,施展你明智的言语和行为。伴随智慧的运用,你可以在社会中,象一个普通人一样正常行事,然而内在中,你只是“Atman”。

真正的上帝是超梵,毫无特征属性。回归超梵是必须的,不可避免的。如果你了解这一点,并且变得热爱那永恒,于是这“常乐”就是你的。这样一个人,活在他的肉身躯壳里,然而他却和身体保持着距离,他以此肉身躯壳完成了所有他不可避免必须完成的各种各样的事情,但绝不从中抓取“做者”的功劳和荣耀。这看上去似乎不可能发生,如果你只是单纯的设想,一定会产生诸多怀疑。然而当你倾听上师的讲述,并实际去跟随上师时,疑问也就消失了,看上去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6-10

快乐,以及它的高潮,那极点是在领悟到自我之后,与“Atman”同感。那的确是不可名状的,难以用语言来表述,可是不用语言来表述,又不能被理解。这应该由你内在的大师来完整展现给你。一个人尝试去找到他真正自我,通过上师的恩泽,他才知道那“不可名状”意味着什么。一定是通过他自己的亲身体验,那真我才被揭露。想要找到真我Atman,首先是决绝的用你全部的智力去啃。这样耗尽智力的啃下去,达到极点时,以进入“三摩地”告终。

当我们努力搜找Atman的时候,我们忽然醒悟到,我们是玛雅的产物。在“身体-头脑-智力”组合体死亡并被清理掉之后,依然留存的是纯粹的始终完整的Atman,那事实上就是常乐。“我是超梵”感,还不是最后的事情。当你感觉你经验到的某个东西就是“超梵”时,事实上你依然停留在它们“有形”的感知体验上。事实上,你始终在那儿,真实存在是不可能被遮掩的,除非你停留在任何形相上。当一切和你相关的,包括你的身体,你的头脑,心智,你的感受,知觉,以及你所有的灵性经验,全部都消失的时候,并且真正毫无留存,一无所余的时候,你已经来到了那终极状态,也即灵修者们所期望的终点。这无任何状态的终极,还怎么能被描述呢?

语言的内涵意义是恒定的,但是语言文字本身则是暂时的,一说出口,语言就消失了,但那内涵却一直没变。一旦你体会到那超梵,那么包括语言在内的一切都消失了。语言是能够通过感知器官被感知到的,但是里面包含的内涵意义则是纯粹抽象的并且是先于体验的,在你出生前就在那里。那超梵,甚至于这种纯抽象的,先验的内涵意义也停止。

超梵比你能够想象到的微细还要微细,你能够想到的最微细的,相比超梵来说,那都是粗大的。超梵是所有一切感知体验“内在的天然固有的构造”,事实上,超梵能赋予你力量,授权,准许,使得你能够去经验任何授权给你的事情。然而这一切就好像放飞“想象”的风筝,那肇因在于,它是极度“无状态”的状态!

从根本本质上讲,想象本身就是高度虚构而已,故而无论它放飞出什么,都不可能是真实实存的,非实体性的,也因此,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对超梵有任何“知觉体验”。要有某种知觉体验,就必须有一个感知到的体验内容,以及一个经验这内容的体验者,这就必然带有二元性,然而这和超梵的不二性是相违背的。

最终的觉悟,是没有任何诸如“我已经开悟”这种事情的!当某人这样认为,那么他就构造了三样东西,正在知觉体验的他,被知觉体验的事情,以及知觉体验这个过程本身。超梵超出“二元性”表达的范畴,所以没有任何表达方式能够描述它。这二元性是“Maya玛雅”的产物,假设你能关闭玛雅,那么你立刻发现,超梵没有“知觉体验”的容身之处。

超梵做梦,梦出“身体,头脑思维和智力”组合物,在整个宇宙的视野里,充满多样性,这多样性发展达到顶峰的高潮极点,这些多样性或者说二元性,营造出恐怖,畸形怪状的怪物,只不过是一个“原发梦境”中的诸多事件,同一原发梦境中的诸“梦境”(the happenings are dreams in the original dream )。某人感觉到“我是无知的”,上师是一个和我不一样的人,他是最有见识的,我臣服于他,进而他恩泽于我----这也全都是想象出来的剧情。

无论以语言文字的形式被告知什么,都是在玛雅的领域内,并因此也是一个梦境里的虚构剧情。在你最终觉悟之后,你会知道那真实是没有二元对立的容身之处的,那儿没有知觉体验,并因此也没人去知觉体验,语言文字也彻底成了无意义。

你只不过是在诸梦境中看到了某一梦境,但因为自我认知,当你醒来时,你不但发现文字的毫无意义,也发现不可描述的常乐。

那不曾有过任何生死的存在,不是别的什么,就是“你”。在“你”正在做梦期间,你观看到的附属“子梦境”,也只不过就是你在这个宇宙里所看到的以及所做的。

这梦里时,“我是身体-头脑思想-智力”的组合。醒来时,“我是ATMAN”。你观看到的附属“子梦境”是“你”一直感知的,这所有的梦都是{我}的。

一开始,通过语言文字来"认知"的那种混乱将会停止。随之文字的内涵含义就会显现。真正的涵义将会被了解。连续不断的深思那真正的涵义,会赋予你一种感受,你已经亲身经验过那“真实”。这是真正的觉醒,但同时这也是一个幻象。所发生的情况是,对周期性的“空无”体验中,有形可见事物的知觉体验正在融化。这律动是以“虚无”的形式。在这阶段,你依然还没从睡梦中醒来,梦还在持续着。

纵然你已经醒了,你的“梦想”也没有停下来。你依然在那梦里说梦话。距离事实非常近了,然而某种幻象依然留存着。彻底清醒是超出这知觉体验范畴的,那也当然是超出任何语言范畴的。那是一种终极的“无状态”的状态,最真实最本质的状态,那状态里没有任何事物的容身之处。甚至于那最伟大的智慧在这状态下也被肃清,那当然是不可名状的。当你深入地反复思考这讲述,真正吸收文字指向的那“难言”时,你将能够真正了解“什么是真正的常乐”,什么是真正永恒的幸福。

翻译整理:心灯一盏照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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