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夏绿时(一)

屋外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小翠奶奶看着外面一片翠绿的庄稼,看着看着,眼睛模糊了,三十多年了,快了快熬出头了。

那一年也是这么翠绿翠绿的夏天,一张警车开到村里,带走了小翠奶奶的闺女。小翠奶奶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闺女尽然真的做出那样的事,很快案件查明白了,自己的闺女被判了死刑,那一刻小翠奶奶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她难以想象自己的女儿脑袋上要挨一个枪子是什么样的,可是做出这样的事不死怎么对得起良心呢?

在1992年的那个春天,小翠的妈妈作为一个新媳妇,还沉浸在新婚的喜悦里,因为她如愿嫁给了她喜欢的人。这个人其实是她的邻居,男人长得很是排场,高高瘦瘦的,每次见到她都是点头微笑打招呼。那年夏季树叶和稻苗葱葱郁郁的时候,警车带走了她。

早在小翠妈妈十四五岁时,就开始注意到隔壁这个比自己大五六岁的男孩,觉得长得好看。很快男人结婚了,新娘当然不是她,她那时候还小。

很快男人的媳妇给男人添了一个胖小子,一家人都沉浸在喜悦欢乐中,小翠妈妈看了心里有点难过,觉得那个男人那么快乐,可我却不快乐。就这样过了三四年,男人却不快乐了,因为男人的媳妇病了,不到一年时光男人的媳妇病故了,男人脸上没有了笑容,有时遇见了小翠妈妈也不再点头微笑,男人变得有点邋遢,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那一刻小翠妈妈觉得有点心痛。

很快小翠妈妈也快二十岁了,那时候的农村女孩子也不读书,二十岁就是说婆家最好的时光,开始好多人给小翠奶奶搭话介绍对象。小翠奶奶也高兴,自己这个闺女长得俊俏,还好自己的三个孩子个头都随老头子都是高高大大的,在农村处对象一看长相都是标致的很。

结果说了好几个年轻小伙小翠妈妈都没看上,小翠奶奶说,你也不能太挑了,咱们找个对你好,勤奋能干的就可以了。小翠妈妈说那找对象不得找个自己喜欢的吗?

有一天有个熟人见到小翠奶奶,她说你们家闺女还没说好亲吧。“是的,还没说好呢”,小翠奶奶也不好意思多说,“有合适的你帮忙介绍介绍”。“我正是想说这件事呢,那个……,”熟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小翠奶奶着急,“那个是这样的,那个村头的有富你不也知道,现在也没老婆了……”小翠奶奶一听,脸色拉下来:“你开玩笑,那是个孤寡头子,还带个小伢子,我女儿是个小姑娘又不是嫁不掉人,过去给人家当后娘。”

小翠奶奶气呼呼的不搭理人回家了,回家后给自己老伴说这件事,小翠奶奶几乎尖着嗓子说:“真是搞笑,我女儿找不到好人家吗,居然给我介绍这个,我今天真不好意思,要不然好好说她一顿。”“妈,我愿意啊,这样我就在家门口多好呢。”小翠妈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客厅,冷不丁插入这一句。“你脑子傻了吧,他是结过婚的,还有个儿子,儿子是要有房子的,后娘不好当的。”小翠奶奶立马劈头盖脸的说过来。

老头子没说话,对着女儿一巴掌拍过来,“你在瞎讲什么,结婚这种事肯定父母同意,找个年轻人找什么带个孩子的人呢?”

“他也没多大啊,孩子人家妈妈给带着。”小翠妈妈哭着说

“怎么,这么说你自己愿意,你跟人家早好上了”。老头子一听更是火起来了,“你说,人家为什么过来说,是不是你自己愿意的。”

小翠妈妈一听生气的跑到楼上了,为什么不可以呢,我是愿意啊,人家老婆没了,有个孩子怎么了。

事实上确实是小翠妈妈授意给男人,让男人家里上门提亲,毕竟隔壁邻居,经常见面,有次见面聊着聊着,男人说家里人要再给他找个老婆,要是找个你这样姑娘就好了,小翠妈妈脱口就说:“那你去我家提亲啊”。“那你不嫌弃我有个孩子吗?”那孩子不是你妈带着吗, 我也可以帮着带。”“是的,孩子主要是我妈带着的,我希望我在再找个对我孩子也好的人。”男人望着小翠妈妈轻声说道。

那次回去后,小翠妈妈一夜未眠,她认为男人是愿意娶她做老婆的,也是对她的信任才选择她,她那一刻心里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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