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无用梧桐树

图片发自简书App


城市中总会有那么一条街道让人分外喜欢,也许是因为这是通往宁静的家里的捷径,也许是因为那条街道与众不同,也许是因为那街道中有你期待的人或事物出现。总之,每个人心里,在面对热闹繁华的城市景象时,一定会有所偏好,热闹,僻静,繁华,冷清,某种方式一定是你所期待的。

我的城市中,有那么几条街道,热闹与繁华并进,喧嚣与匆忙上演,高楼与车流交织。个人的生命活力在其中显现,忙碌的生活节奏不断重复,时间轨迹在不断流逝。有什么是值得把握的?什么又是能够把握得住的?

关于生命和生活的探索一直都是每个人之所以活着的目的和意义,人为什么而活着?为什么要这样活着?应该怎样去活着?没有一个固定答案。有时候活着,就像已经死了,麻木的活着,麻木的生存,麻木的重复。麻木需要伤口,大大的伤口,会喷薄出鲜血的伤口。伤口会坏掉,腐烂,结痂。然后再长出新的组织,新的皮肤,新的生命。

葱葱郁郁的梧桐树,密布在街道两侧,整个街道没有一棵笔直的梧桐树,经过修剪师傅的精雕细琢,它们每一棵树,都生出奇形怪状的枝干,这些枝干全部都不是主干,主干早已经被去除。枝干沿着街道四散生长,没有目的的生长。它们枝叶繁茂、东倒西歪的生长方式,足足将整条街道合拢起来。在街道上穿过,夏日的骄阳穿不透层层交织的枝叶,斑驳的树荫附着阴冷的寒意。络绎不绝的人群穿行其中,高处林立的楼房,梧桐树的枝叶已经遮挡住了那一扇一扇的像往光明的窗。这是深林中的城市,树荫下的街道,炙热下的冷漠。

我喜爱梧桐,它的灰白色的枝干斑驳错落,它的宽大的叶子尖利锋芒,它的高大威武无惧风霜。传说凤凰只栖落于梧桐树上,涅槃重生。

它若是在无人问津的荒原上、深山里。会有怎样的长势?

是否主干会力拔千钧,成为一棵参天大树。是否枝叶会更加繁茂,姣姣而生。是否它会无视规则,自由蓬勃的生长。

然而,若是这样的一棵树,它的美只是一棵树的美,它的意义无法与城市中的梧桐比拟,它给人们带来了什么?一棵生长在深山老林里的梧桐树,它不能渗透进人们的利益熏心的生活里,无法左右那些透着势力的节奏,带不来渴求的树荫,挡不住耀眼的骄阳,它就是一棵活着但已经死了的毫无意义的树。

是这样吗?

难道它没有为新鲜的空气呼吸吐纳吗?难道它没有抓住脚下的匆匆流逝的泥土吗?难道它没有为了自然之美贡献了一点力量吗?

有,只在深山里。

没有,只在深山里。

只是因为没有遵循预定的规则吗?

不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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