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摊开伤口任宰割,愈合就无人晓得,我内心挫折,活像个孤独患者,自我拉扯……”
——陈奕迅《孤独患者》
当楼顶的风拂过身体的时候,就好像在和我说,“跳下去,没什么好怕的,死亡带来的就是和风一般的自由和解脱。”所以,我闭上了眼,打开了双手和风拥抱,向所有人做了一个单方面的告别。我不喜欢这个世界,我向往属于我的王国,我希望,在另一个世界,我可以只做一朵云,一阵风,不用思考,云卷云舒,风过无痕。
童年时期,爸爸妈妈很恩爱,弟弟有些调皮但依旧可爱,而我也过着别人家孩子羡慕的生活,有着众多好友,和他们分享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直到变成耄耋老人。这样的场景,我在梦中做了千百回。
当她出现在生命中,我的幸福生活就和我远离了。好朋友舒蕾放学不再和我一起回家。当我想要参与同桌激情讨论时,只会成为一面无言的背景墙。当我在课堂不经意打瞌睡的时候,老师不再和从前一样略微凶狠的提醒我。当在食堂吃饭时,我可以一个人就独享一整张桌子,因为他们对我避之如蛇,我渐渐成为了和周围世界、周围人隔离的一个局外人。
我很想朝所有人大声呐喊: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可是我没有勇气,也没有人向我伸手,没有人可以救我。很可笑,这无形的冷暴力,却可以将一个人折磨的痛不欲生。
陆子仪是在三年级的时候转到我们这个设施落后、没有统一制校服的学校。从大城市来的她长相出众,每天都有不重样的、精致漂亮的小裙子和小皮鞋穿,对所有人都出手大方。只要她出现在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一定会被吸引。我想这样应有尽有的人,是骄傲、不屑计较的。后来,我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我的成绩是不错的,不过陆子仪可以每次都考到第一名,作为第二名的我每一次都可以和她相差好几十分,不得不说,她的成绩真的很好,老师都夸她聪明。一次我在写题的时候手上的笔墨不小心滴到她身上那件光鲜亮丽的裙子后,我连忙向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裙子到时候换下来,我带回家帮你洗,可以吗?”她转头看着慌张的我,拽了几下留有印迹的裙边后说:“嗯,没关系。”
如果她眼中散发出的憎恶和凶狠只是我的错觉就好了,这样,我依旧还是现在天真烂漫的我。然而那样的眼神,实在是太让人心惊和惶恐了。可我的零用钱实在拿不出那么多去买一条一样的还给她,那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的昂贵的数字也告诉我这条路行不通。
渐渐的,我的作业没人收、双人的值日,只有我是一个人、一但我靠近,周围就会自然的留出空白地……
这些意外事件死死压住了我的呼吸。
崩溃边缘的我找到陆子仪: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我?”
“人本来就要为自己的错行付出代价,不是吗?”
“我不明白,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么‘优待’的。”
“你本来就是蝼蚁之人,却妄想跃龙门,我不过是惩罚一个试图打破规则的人罢了。”
被霉运宠幸六年的我,终于在此刻得到了自我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