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极一生,做一场称心如意的梦

“梦”灵魂穿越肉体达到自由的唯一方式。

从古到今“爱”是一个亘古不变永恒的话题,英文为“love”,和喜欢不同的是,爱给我们的概念更为宽大。我自己也是多次写文章都绕不开这个话题,可能也是个人的一种心结。读从古代流传下来的爱情故事,大多数都是以悲剧为结束,以男女关系为主。我不认为这是爱的唯一存在方式,爱是一种关于灵魂与灵魂的共鸣。而流传最多的为男女之间的这种我想是受到了中国传统文化伦理的限制的。这种共鸣就像梦一般的存在,一生能遇到一次是有多么的幸运。

也是最近又重温了一遍《牡丹亭》,以读后感的方式来谈谈关于“爱”这个梦一样的话题,《牡丹亭》结局虽然圆满,但是通篇流露出的悲凉、无奈让人感觉到压抑,是当时环境的压抑也是来自人物本身的压抑。“忙处抛人闲处住,百计思量,没个为欢处。白日消磨肠断句,时间只有情难诉。玉茗堂前朝复暮,红烛迎人,俊得江山助。但是相似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杜丽娘梦中结缘,却因情难寄托,相思成疾,不予而终,这在我们现代人看来是极其不合理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充满了浓密的浪漫主义色彩。

试问丽娘一往情深深几许?情由何处起?能爱是幸福的,有人可以爱更是幸福的,哪怕是最后没有携手到老,至少也有了信仰的依托。丽娘到了十六七岁,正是爱意萌发的时候,然而不幸的是在心里产生爱的年纪却没有爱的对象,“白日消磨肠断句”终日守着《诗经》空想自己的爱情。这个时候的丽娘并没有一个释放爱意的对象,于是“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她并不是先有了爱的对象才产生爱,而是先有了爱,才产生爱的对象。这让“爱”变得更加神秘了。

在丽娘这段生生死死的爱情过程中,充当恶人这一角色的该是当时封建世俗礼制了,其实就算是现代,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也并没有将“爱情”这个价值产生发挥到最完整的状态,十六岁,正是一个少女春心萌动,爱意初生的年纪,这个时候的丽娘被幽禁于深闺中,除了一些分内事其他的都做不了。丽娘也是官宦之家,有着极严格的礼教规矩。一墙之隔隔断了梦中之梦,“黛蛾长敛,任是春风吹不展。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更加可怕的是丽娘的父亲对于丽娘的爱情问题完全忽略,认为丽娘点点年纪什么都不懂!然而正是这不存在的爱情害了女儿的性命。

杜父对儿女这样的爱情观在今天任然是存在的。在今天,小学生的恋爱被视为妖孽,初中生成了早恋,高中更是因为高考的存在,将谈恋爱视为错误的、不正确的洪水猛兽般的存在,这种来自主体之外的观念的打压,让整个孩子成长过程中对爱的理解产生了偏差。只有到了大学毕业,父母才会催着谈恋爱找对象,他们不会重视爱情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也可能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导致的结果爱情成了结婚生子的流程,就像一件产品组装的过程一样,从流水线上下来,产品就算完成了可以流向市场了。恋爱、爱情也就没有了价值。

我们前面说“爱情”是两个灵魂之间的共鸣,灵魂达到契合的两个人才算可以谈论爱情,古人将爱和喜欢分开讲,“love”and“like”,赋予爱更广大的含义,但是在时间的洗涤下,人们自身对这个概念的认识范围也变小了很多。真正能遇到的完全契合的两个灵魂的概率是非常小的,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比如时间:“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对古人产生兴趣算是很平常的事情了,应该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对一个人渐渐熟悉后,感觉自己与他的灵魂相同,而这个不跟你同时代存在的人,你通过有记载的他的生平、文字、思想去了解他,会与你产生共鸣。这种情况下,难免会生出爱慕之情,这种情感的寄托强于身边的亲人朋友,这是穿越时间的对话。对于别人而言他是不存在的,而对你来说他确实栩栩如生,这就是隔在你们之间时间的距离,从而你会产生一种类似于失恋的悲情别绪,怎么能说这种感情是不真实的呢?

还有比如说是虚幻,只存在于创作中的任务,在于文字中、音乐中等。古时也不缺乏这样的例子,说有一女子读《红楼梦》入迷,她父母烧了书,这女子在病榻上喊道:“勿夺我宝玉”,像《牡丹亭》中的杜丽娘,凭着诗经中的爱情塑造了梦中的爱情,真可谓“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比之于爱上的对象是人的,还有更胜着爱上了其他物种,记得有一部小说中这样写过:小说的主人公是个天赋极高的女子,有一天她遇到了一匹马,她觉得她与这匹马的灵魂比任何一个人的灵魂离得更近,虽然相顾无言,但是她觉得满足。所以说爱是跳出肉体的存在,当你爱上一个灵魂即使他是动物又如何?能说这种感情不真实吗?

还有被当代慢慢接受的性别(同性之间的爱),除此之外,对自由的爱(爱上自己),涉及到伦理关系的俄狄浦斯恋母情结、恋父情结等。其实在看了这些之前好多人可能还不能接受像西方波伏娃与萨特之间契约式的爱情,但是现在,你还能否定他们就是“爱”存在的一种方式吗?

《牡丹亭》所表现出的这种生死爱情的悲剧,这种局限性来源于人类本身,文明不断的发展,认识也是一个开化的过程,所有不管是封建不封建合理不合理的礼仪制度规矩都由人定。肉体跳不出束缚,但是灵魂自由,当肉体跳出灵魂的枷锁,才是梦中的自由。关于寻爱“天上人间何处是,而今只由梦中寻”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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