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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艾烟里的经纬线
随着立秋的到来,清晨的薄雾仿佛粘稠的胶水一般,紧紧地贴在教室的玻璃窗上,而这些雾气似乎在无声地描绘着《神农本草经》中那些古老而神秘的篆文字体。
我小心翼翼地将晒干的佩兰叶夹在了英语课本的页缝之间,希望能够保存它们的香气。
然而,就在这宁静的时刻,前排的男生突然转身,不慎打翻了墨水瓶,那深邃的靛蓝色墨水便沿着课桌的缝隙缓缓流淌,最终染污了我那双缝满补丁的布鞋。
"这种颜色,只有野种才配得上。" 班长解明辉一边甩动着教导主任的镀金怀表链,一边带着轻蔑的语气说道,"我听说你爷爷用死人骨头磨药粉,是真的吗?"
在低头擦拭被墨水弄脏的鞋子时,我突然感觉到藏在书包夹层里的金篦开始变得异常温暖,仿佛有生命一般。
昨夜我亲手调配的鼻炎药粉,不慎从我的指缝间漏出,与墨渍混合在一起,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幅奇特的穴位图。而足三里穴的位置,恰好对应着解明辉那把椅子的裂痕。
当早读铃声终于响起,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开始,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裤管被木刺勾住,而那镀金怀表链竟然精准地缠绕在了他炫耀的新款耐克鞋带上,仿佛是命运的安排。
在寒露的那一天,我独自一人在锅炉房里煎煮着防风汤。
炉火熊熊,热气腾腾,我专注地搅拌着砂锅中的汤药。
窗外,秋风瑟瑟,梧桐树叶随风飘舞,其中一片叶子不经意间飘进了我正在煎煮的砂锅里。
叶子在药汤中缓缓沉落,叶脉清晰可见,仿佛在汤药中绘制出了一幅肺经的图谱。
就在这时,抱着作业本的贫困生林小满匆匆经过,突然间她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她的额角不慎撞在了旁边的煤堆上,顿时鲜血涌出。血迹在铁锹的表面竟然凝结成了清晰的“风门穴”。
“别动。”我迅速反应过来,撕下作业本的空白页,用它蘸取了一些汤药,然后轻轻地敷在了她的伤口上。
夹在纸页间的鹅不食草粉末与血液接触后,竟然开始发热。
这股热量似乎有着神奇的力量,将林小满常年堵塞的右鼻孔熏出了大团黑色的黏液,她的呼吸顿时变得顺畅了许多。
围观的人群看到这一幕,都不禁发出了惊呼。
就在这时,教导主任的皮鞋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他正快步向我们走来。
“又在搞封建迷信?”他严厉地斥责着,一边没收了我的书包。
然而,当他打开书包时,那本《温病条辨》不慎掉落,夹在书页间的艾绒也随之散落。
火星溅到了他的西装裤上,竟然烧出了北斗七星形状的孔洞。
在第二声上课铃响起的瞬间,解明辉的嗤笑声戛然而止。
他举着钢笔的手突然僵硬,嘴角溢出的白沫滴落在课桌上的墨迹穴位图上,将“百会穴”染成了一个诡异的青紫色。
在霜降前夕的生物课上,一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安静地躺在解剖台上的牛蛙们,突然间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所驱使,集体跃向标本柜,场面一度变得混乱。
与此同时,我藏在实验服里的银锁开始发出微弱的震动,锁芯弹出的铜钥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自动地指向了福尔马林溶液中的青蛙神经。
这一幕让我感到既惊奇又困惑。
突然,解明辉抽搐倒地,情况十分危急。
我迅速扯下教室的窗帘绑带紧紧扎住他的中人穴,同时用金篦边缘轻轻刮过他耳后的风池穴。
在显微镜下观察,从他体内带出的黏液竟然显现出雄黄晶体的光芒。
"癫痫发作时,需要按压合谷穴来缓解症状。"我将解明辉的手掌按在实验台上残留的艾绒灰烬上。
"但真正的病根在于肝经郁火。"在经过我的紧急处理后,解明辉的抽搐逐渐停止。
然而,就在这时,教导主任突然冲了进来,他的动作过于急促,不慎撞翻了蟾蜍标本罐。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三只泡发的牛蛙正好落在他的头顶,爪蹼上还粘着一张二十年前批斗会的老照片,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在大雪封山前的那个周末,我独自一人在学校医务室里,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专心致志地晒着那些珍贵的草药。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子上,草药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整个医务室弥漫着一种平和而温馨的氛围。
就在我沉浸于这份宁静之中时,林小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身后,他手里拿着半块玉佩,神秘兮兮地递给了我。
他低声说道:“那天你帮我通的不仅仅是鼻孔...而是记忆。记得中元节那天晚上,校长夫人往药圃里洒雄黄粉的情景吗?我娘亲眼看见她往你银锁里灌入了水银。”
正当我还在回味林小满的话时,教导主任突然推门而入,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紫苏薄荷茶,询问道:“这茶能治失眠吗?”他的到来让我感到有些意外,而他袖口散发出的雄黄味,更是刺得我脖子上的银锁发冷,似乎在提醒我,周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决定将酸枣仁粉混入茶汤中,希望能找到一丝宁静。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寒号鸟的叫声,它像一道闪电般掠过,不偏不倚地撞碎了玻璃窗。
羽毛上沾着的新鲜柏树汁液溅落在桌面上,渐渐地,这些汁液在桌面上流淌开来,竟然显现出了解明辉的生辰八字——这一幕让我震惊不已。
我立刻联想到之前在他父亲办公桌暗格里发现的雄黄粉包装日期,竟然与桌面上的生辰八字完全重合,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在冬至的夜晚,子时的钟声刚刚敲响,我独自一人在熄灭了灯光的宿舍里,点燃了一根艾条,开始对我的足三里穴位进行艾灸。
这个古老的中医养生方法,让我在寒冷的冬夜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舒适。
就在这时,解明辉突然掀开了我的被褥,他用手电筒的光线照亮了我锁骨下方的“未央”烙印。
他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说道:“果然是从祠堂逃出来的……”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间就停住了。
原来,银色的锁链在月光的映照下,投射出了一幅经络图,这幅图像是爬行的藤蔓一般,攀上了他的脖颈。
我抓住这个机会,迅速地将我事先准备好的定痫丸塞进了他的口中,让他无法继续说话。
第二天清晨,当我正在校园里晨跑的时候,解明辉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注意到他的袖口露出了一块被艾灸烫伤的痕迹。
他用一种质问的语气对我说:“你早就知道我喝的水里被加了朱砂吗?”他随手扔过来一个矿泉水瓶,我接过来一看,发现瓶底沉淀着一些雄黄粉,这些粉末在瓶中勾勒出了一张侧脸的轮廓。
我仔细一看,这侧脸竟然与金篦显影技术在坠崖现场所捕捉到的那个洒雄黄的身影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那正是校长夫人的年轻时的侧脸。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