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孟新桃早早做好了饭菜,等着父亲回来,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却迟迟不见父亲归来,孟新桃坐立不安,就要出门去找,却听到“啪啪”的拍门声,心下一喜,急忙跑出去开门,却是七八个穿着侍卫装的官兵闯了进来,为首的看见她,劈面就问,“你是孟新桃?”
孟新桃心知有异,却只能镇定的回答,“民女正是,请问官爷何事?”
“ 何事,那武官轻蔑的说,你父亲害死王公子,我们来搜拿脏物,说着手一挥,“搜”!
“慢着,孟新桃急忙拦住道,那王家公子本身患的就是不治之症,何来我父亲害死之说。我父亲在哪里?你们把他怎么了?”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有话还是去问王知府吧,搜!”
“是”!一行人狂风扫落叶般顷刻间就把几间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只见一个官兵拿出来一盒银针,双手奉上说,“找到了大人,这就是凶器。”孟新桃看了一眼,气的差点没闭过气去,大怒道,“我父亲是大夫,那是给病人看病用的银针,哪一个大夫没有几盒。你们是真蠢还是假蠢?”
“大胆叼妇,敢污蔑本官,想是你和你父亲同谋,带走!”
“你,你们目无王法,”孟新桃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父女俩一直都本本分分,为乡亲们看病,父亲医术高明,又扶贫好善,在这一带也小有名气,从未得罪什么人。已有两名武官上来抓住她的胳膊。料是也跑不掉,不由痛骂道,“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民宅,抢强民女,你们,到底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 哼,让你死个明白,为首的武官答道,你父女胆大包天敢得罪王知府王大人,知道他背后是谁吗?可是汴京的朝廷命官何琼何大人。”
“原来是那奸贼!”这何琼是最会帮着朝廷搜刮民财的无耻之徒,百姓无不骂之,偏生朝廷重用于他。
这孟新桃拉拉扯扯,一个弱女子怎可抵挡,到底被他们抓了去。本来这孟新桃虽然不会武功,但从小跟着父亲采药,翻山越岭,练的身体轻盈敏捷一手银针暗器耍的也算得心应手,原只为防身,现在用来打昏这几人也并非难事,只是她想去查看父亲现在是什么情况,那王知府必定守卫森严,要进去不易,不如现在顺水推舟被抓了去。再见机行事。
可恨那官兵把她的头捂了个严实,双手反绑着,感觉自己被推进了一间屋子,一下没站稳,摔倒在地,门也被哐当一声反锁上了,地上却是干草,想必是柴草间。试着解开手上的绳子,因她手腕纤细,那武官似乎也没认真捆绑,活动了几下,便抽出了手,侧耳听了下外面,却又没有了任何动静。扒拉开蒙住眼的黑布,看见这果然是一间柴房,树枝稻草整齐的码着,只有她身下这一块空地。窗户紧闭,却又有两名侍卫守着,门口也是一样,心下想到,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过来带我,若是现在逃走,来不及找我父亲,便会被他们发觉,不如先静观其变。
人生的事,谁能料得到,如果孟新桃知道这两天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逃出去吧,那她的历史也就要改写了,然而事实上,她在这里呆了一晚上,没有人来,天已大亮。
正在疑惑间,听到有脚步声走来,孟新桃急忙把自己伪装成原来的样子,两个侍卫把她拖了出去,走进一间大厅,只听一声低喝“跪下!”便被人强行按了下去,同时听到一声压抑的痛楚的声音,叫她的名字,“桃儿”原来是孟清风。
“爹!你没事吧?”听到爹的声音,孟新桃一颗心落了地,却看不到他的样子。
一个阴冷的声音赫然间响起,“孟清风,你害死了我儿子,我要用你的女儿来抵命”
孟清风声音颤抖,“苍天可鉴啊,你儿子实是已病如膏盲,若不是一直以来我用银针推拿,只怕他早就没命了。”
“一派胡言,我儿子昨日还活蹦乱跳,今日也只是有些受寒,让你来医治为何会死在你的银针下?”
“大人怎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说公子已经回天无术,是您应是让我扎针,怎么反过来说是我害了他。”
“哼,这话有人信吗?我会自己害我自己的儿子吗?大喝一声,把他女儿给我带上前来。”
“女儿——”孟清风心里一阵刺痛,险些昏倒。
孟新桃被人带到案前,感觉有人走上前来,一把扯开她蒙着头的黑布,孟新桃怒眼圆睁,看到一张过于瘦长的老脸,皮肤黝黑,一双眼睛阴险狡诈,此刻看着她的脸,这位王知府王有才不知和那奸臣何琼有什么瓜葛,狗仗人势,横行霸道,欺压百姓。这时,他却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呆愣愣的望着孟新桃的脸一动不动,仿佛失了魂魄。孟新桃急忙回头去看父亲,见他也被反绑着,正一脸焦急的看着她。王有才愣了好一会,才被贴身侍卫叫醒。“嗯哼”了两声回到座位上坐好。犹自眯着双眼盯着孟新桃看个不停,一边心里高兴师爷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原来他有一次无意中看到孟新桃一眼,邪念顿生。也就有了现在的结果。
他轻咳了两声道,“孟清风,早就听说你女儿长的标致,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既然你害死了我儿子,那我就让你的女儿给我生儿育女。”
“呸!”孟新桃忍不住啐了他一口。
孟清风急怒攻心,吐出一口鲜血,新桃顾不上得许多,急忙跑过去扶住他,叫道“爹,你怎么样了?”王有才却大喝道,“来人,把孟清风给我拉下去,关押起来。”父女俩被侍卫强行分开,孟清风被拉了下去。新桃回头怒喝道“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父亲?”
“怎样?你说呢,只要你乖乖的做我的小妾,那你父亲就是我的老丈人,我还能亏待他吗?”
孟新桃一阵恶寒,心中冷笑,表面上不动声色说,“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哼,凭你是谁,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慕老将军,慕皓天的大名你总听过吧。” 云飞对不起了,我现在只有把你搬出来了。谁曾想王有才听到后,竟然“哈哈”大笑,“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个老古板,慕家都是傻子,除了会上战场,他还有什么好处?我表兄一干人正要向皇上启奏除掉他,你当我会怕他么?”,
新桃吃了一惊,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自己怎样才能逃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云飞呢。当下心里一转,嘴上说道,“既然这样,好吧,那我答应你,只要你放了我爹。”
王有才大喜,说道, “成亲后,必然会放。一边吩咐身边的侍卫,去,把刘妈叫来,领回去,好好梳洗打扮,老爷我今晚要成亲。”
不一会,一个胖胖的五十来岁的嬷嬷把她带到了后院的厢房,嬷嬷笑咪咪的还算面善,便任由她收拾,自己只管低头想事,居然还给她准备了一桶洒满玫瑰花的热水,再看看屋子,非常的整洁雅致,不禁疑惑的问,“这是谁的房间?”
嬷嬷一边要为她脱衣服一边回答,“这是从前我们小姐的闺房,她出阁后就偶然回来住住。”
噢——!孟新桃推开她的手说,你先出去,我自己来。
“不行,老爷说过了,让我不要离开你,”嬷嬷斩钉截铁的说。
孟新桃气结,却又毫无办法。
要不是在柴房过了一夜,她才不洗这鬼澡。而他们这是在搜身呢,只是她的银针又岂是他们轻易可以搜出来的,梳洗完毕,又有人送来了一桌饭菜,这王有才还当真识趣。吩咐刘妈把窗户打开,趁她转身的当儿,用银针试了下,确定无毒 才拿起碗筷。先饱餐一顿再说。不知道能不能去跟爹送饭,顺便打探下他关在哪里?便故意云淡风清的说,我等下要给我爹送饭,你帮我准备个饭盒。
“不行,刘妈同样干脆的说,老爷说了,不让你离开这个屋子。”
孟新桃无法,只得坐在这屋子里,等待着晚上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