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作家写了一篇有奖征文《十三村记》,喜得五十万元大奖,引得人们热议纷纷,有支持的,有冷嘲热讽的,也有芝麻开门般欣喜的,似乎看到了文学的曙光闪着金色的色泽。
有争议是好事。虽然只是一个业余文学爱好者,但对文学名人也能说个一二三四,子丑寅卯来,却对该文作者陌生得很,甚至没听说过,写一文而全民皆知,区区五十万元又算什么呢?所谓名利名利,名不是在前么?以鄙人想法,若能全国出名,宁肯一文不要!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一篇文章的好坏,本就无定论,仁者见仁 ,智者见智,喜欢的自然大声叫好;不喜欢的就大声喝倒彩,公开“嘘声”不断。奇怪么?一点也不。若是悄无声息反倒是坏事。就像一片棉絮掉到水塘里,没溅起一点浪花,甚至泡泡也不冒一个,与一石激起千层浪,两指弹出万般音来,人们自然希望是后者的效果。所谓不是名垂千古就是遗臭万年,总是出名吧?一般的普通百姓,即便你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打拼一辈子,或许还是寂寂无名呢!作者在写此文之前,应该也想到了这些吧?得大奖,得大争议,得大出名,成光芒最大的北斗七星了,那光芒太耀眼,如何掩盖一点呀?应该也有预案。
大概争议不外乎两点,一是银子,一是文白相杂。写文等同劳动,得银子无可非议。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况且以二十年之呕心沥血,日夜修行得一大奖,与其它行业相比,动辄几十万,上百万,比方说,与唱一首歌,当一场主持,演几天戏相比,仍然是小巫见大巫,但为什么在其它行业见怪不怪, 其怪自败呢?因为习惯了,甚至几万,几十万,上百万都是毛毛雨,有什么奇怪的呢?君不见拍一部电视剧,一集几十万元,甚至上百万元吗?几十集就是上千万元了,区区几十万元算什么呢?真的入不了法眼的。自古文人就穷,就酸,穷与酸就是甩不掉的标签,当今尤甚。某个文人得个大奖,自然就是轰动地球的事了,与某个人买个彩票中个大奖的效应是一样的。所以成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也是情有可原的。
用文言文写作,不值得提倡,偶一为之也不值得全力攻击。文白相争在五四运动时期最为激烈,后在胡适、陈独秀、鲁迅等文化大匠的力挺之下,白话文终于胜出,如小鸡冲破薄薄的蛋壳,新生了!浴火重生,凤凰涅槃,是多么不容易!若不是这些有远见卓识的文化泰斗的拼死相争,写出许多极为优秀的名扬四海的白话文作品,充当极为重要的孵化器,或许白话文胎死腹中呢!或许现在还是“之乎者也”呢!
坦率地说,不喜欢文言文。该文我仔细读了一遍,因为难读,没有读第二遍,但收藏了,是想等以后有时间,再来细细品味,细细研读。即便读书时,文言文也读过不少,许多文章甚至能倒背如流,但那是被逼的,并非自愿,无非是为“五斗米折腰”,因为要高考。《十三村记》里的十三村位于临湘市,与岳阳楼相隔不远,写此记既有仿《岳阳楼记》的意思,也有媲美的意思,也不乏赶超的意味。楼记,阁记从古至今,大概多如过江之鲫,不计其数,但能流传下来,非常杰出的也是凤毛麟角,语文课本也就选了《岳阳楼记》和《滕王阁序》两篇。《岳阳楼记》的核心不在记楼,而是“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格局强于《滕王阁序》,后者胜在文采斐然,所谓“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是也!当然也有“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堕青云之志”之类的话,但在思想性方面是不能与《岳阳楼记》相比的。
相对于白话文,时至今日,文言文受众肯定少许多,大概“曲高和寡”了。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但大概比较愚顽,榆木脑袋不开窍,看到文言文就头疼,只好敬而远之,所以《十三村记》读了一遍,存了个“云里雾里”印象。文好或不好,不好评说,梨子好不好吃,咬了一口,舌头麻木,也品尝不出什么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