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静止的大海,迷茫的眼神中透出一丝丝的怜悯。
我望着上下浮动的天光,云端的光线若隐若现,又若即若离,好像是一个将死之人,望着密集的天花板,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盯着那苍白的天空,盯到眼酸,盯到泪流满面。
我守着孤独的年华,悲哀的看着在泥泞之中最黑暗的角落,我怜悯的守着那永恒的黑幕,牵强地笑着。
是啊,回不去了。我迈开步子,轻轻拨开沙地之下的片片灰土,在灰蒙中变成愈加残忍的猩红。
海水微微荡开了波澜,我轻抚着墨蓝的海面,灼烧了指尖的斑白,透出点点红迹,夹杂着黝黑的掌纹,在空气之中晕开了脆弱的信念。
我眯起眼睛望着那些腥臭的鱼、呆头呆脑的海鸥。而这些和我想象中的画面完全不同。我该怎样去拾起早已残破不堪的画面。
我知道,我终于体会到了自由的边界。
于是,我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那些痛苦不堪的人和在黑暗中挣扎的撕心裂肺的灵魂。
我以绝对的高度顶起云层,支撑山峦,俯视着眼底极度卑微的生命。
我用自以为是的梦想,将种种鄙陋强加给别人。
我傲然的笑着。用最怜悯的目光俯视天地,以最强势的目光嘲笑生命。
可最后,我居然开始看不起自己。
镜子里的自己,第一次觉得如此丑陋,那样不堪。
我再次挪动脚步,回头看着来时的足迹,却已然被那柔软的天光遮盖得干干净净。
信念失去了重量,那些种种轻浮的行径,不自觉的自胸口喷薄而出。
空气很轻,很软,潮水偷偷浸透脚踝,蔓过衣衫,堙没胸腔。
我努力呼吸着周遭微弱的空气,想用最后一次怜悯盯着那些鲜活的生命。
这种自以为是的行径,可终究也需要自己来填满。
头顶悬挂着大大的太阳,才发觉,自己才是这世界上最最可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