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名: How to Suppress Women's Writing
。。ISBN: 9787305237300
。。内容简介。。
本书是女性主义者乔安娜·拉斯的著名文论,她在书中模仿文学评论中的惯用论调,以反讽的方式写了一份“抑止女性写作指南”,以此尖锐地指出和批评那些施加在女性作者身上,阻止、贬低和无视女性写作的社会阻力。同时,这又是一部主流视野之外的文学史,它重新搜罗了那些被认为不值得了解的作品,并对那些文学史上鼎鼎大名的作者指名道姓:狄更斯、海明威、伍尔夫、桑塔格、勃朗特姐妹——有人曾贬抑女性写作,有人是被贬抑者,而有人两者皆是。
这是一部愤怒又锐利的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它直指女性书写所面对的结构性暴力,带领读者重新认识那些被贬抑的声音。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
乔安娜·拉斯(1937—2011)
美国著名女性主义科幻作家、学者。
20世纪60年代,拉斯凭借其小说《在天堂野餐》在科幻小说界崭露头角;彼时科幻小说界几乎由男性作家占据,也只为男性读者服务,拉斯是最早对此形成挑战的女作者之一,之后她亦被认为是最重要的女性 主义科幻作家之一。她的主要科幻作品另有《雌性男人》《他们两个》等;非虚构作品另有《像女人那样写作》等。
【译者简介】
章艳,上海外国语大学教授,翻译学博士,硕士生导师,理论研究方向为文化翻译和翻译美学。译作另有《娱乐至死》《三十而栗》《通往明天的唯一道路:安·兰德专栏集粹》《论小丑:独裁者和艺术家》《青春无羁:狂飙时代的社会运动(1875—1945)》《朋友之间:汉娜·阿伦特、玛丽·麦卡锡书信集(1949—1975)》《重访美丽新世界》等。
。。精彩短评。。
# “这本书初版于1983年,时隔35年,现在读起来仍毫无违和感。”......fun fact: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系列作家Joanne Rowling,出版社在出版第一部《哈利波特与魔法石》时,曾担心读者看到是位女作者而不去读这本书,所以他们建议罗琳取一个中性的名字,JK罗琳。不过时代也在进步,JK罗琳后来几乎没有遇到书中那一系列“她根本不该写”、“她写了些什么东西”之类的令人窒息的质疑。(近年因为“跨性别”讨论的争议被粉丝开除作者身份什么的不算哈)
# 前言的提醒很好,读这本书时不要总把自己代入“被抑制者”的位置,因为那些施害者们也会这么想。
# 看得拳头发硬。这本书所有的论点都不单单适用于女作家,而是适用于各行各业的女性。任何职业,只要变得光鲜变得有利可图,他们就会开始打压女性。第一批程序员是五位女性,但现在他们说女性不适合学计算机。而当女程序员找到了工作,他们又会说公司是为了“政治正确”,女性利用了“性别优势”。甚至在许多女性按照社会期望成为幼师、小学教师后,他们还恬不知耻地以“平等”为由,以低得吓人的标准被录取男性,挤走了比他们优秀太多太多的女性。(作者太喜欢用繁琐的定语、从句和括号备注了,每句话都好长好长。而译者几乎是机械式地直译,有些长达四五行的文字居然没有一个标点,语言也非常生硬。)
# 本書以反諷的方式寫了一份「抑止女性寫作指南」,批評那些施加在女性作者身上,阻止、貶低和無視女性寫作的社會阻力,揭示了文學界的厭女症傳統。它同時也是一部文學史,收羅了以往不被重視的文學作品,它們的作者因為性別和身份而在歷史上湮沒無聞。那麼何以歷史上留名的女性作家如此有限?書寫情感和家庭是否真的比政治和戰爭不入正典?
# 在阅读拉斯这本书时,我开始反复问我自己,在有限的生命经验中,知晓过哪些女性作家和艺术家,如果无法得出更具体的答案,那这个结果是我身处的社会和教育体系所造成的吗?接着我得出了肯定的答案:是的,这个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规定了所谓的“正典创作“是什么,而在这样的艺术环境中,我们失去了知晓女性创作者的能力和空间。
拉斯在这本书中,不断重复了萨特关于”自欺“的概念,虽然这个概念提出已久且广为人知,但在当下的人类社会文化中,依旧难以被避免。这又让我想起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这几千年的进化和演变中,人类不断思考,试图通过哲学、科学、实验、理论……来解构与建构这个世界,但我们真的更加进步了吗?
男性看不见女性,白人看不见有色人种,中产阶级看不见穷人,异性恋们看不见酷儿们。人类依然在以自己为中心的圈子里打转。
这个问题在拉斯的笔下再次被提及。
围绕”如何抑制女性写作”这个议题,拉斯从她擅长的角度出发,通过科幻的笔触,表达了所谓正统的规训是多么滑稽可笑,而更滑稽的事情是,这样的现象不断在真实社会中复演。当男性试图抑制女性创作的时候(也许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么做)(当然,这种无意识的行为就更加可悲了),他们往往会通过几种方式来达成,拉斯对这几种方式进行了总结,它们分别是:
创造创作的阻力:婚姻、家务、抚养孩子、兼顾家庭、失去基本的经济保障;
否认作者身份:她没有创作这个,创作者是她的父亲、兄弟、男性朋友;
诋毁作者:她写了,但她根本不该写,创作让她有失体统,甚至不再可爱。同时,对女性创作者的私生活进行评判,断定她们并不是与一个“完美的写作者”,因此作品也不具备可读性;
双标内容:当评论者们并在不知道《呼啸山庄》的作者是女性时,他们称其“如同粗鲁的船夫”;而知晓作者性别后,却说这本书是“彻头彻尾的怪物”;
错误归类:太简单了,自要把女性艺术家从艺术家类别中移除,将她们重新标记为男性艺术家的母亲、女儿、情人、妻子…将她们的作品标记为“地方主义”、“非严肃性”,就能将女性创作者们彻底抛出历史的长河;
成就个别化:将女性创作者们个别作品提取出来,那么她其他的所有作品就能长眠,这样观看者们就能认为,她们就只有这一部“偶然”作品而已,称不上伟大的艺术家;
异常化:“她写了,但她不合潮流。”因此在大部分文学合集中,女性创作者的入选率不足7%,而人们也习惯了,当男性明明占到65%以上,仍说这个群体的性别比例是一半一半;
榜样缺失:在女性创作者和作品被掩盖的事实下,女性们并不知道自己能够做到多好,甚至会不自觉站在男性视角来抨击自己。
哪怕是到了现在,以上的种种方式依然在进行,只要稍微多一些女权的视角,你就能发现,啊,这是多么熟悉又多么可悲的笑话啊。
同时,拉斯还提到,女性创作者之间其实一直都有“相互支持”的联盟,她们渴望与其他女性产生联接,渴望得到其他女性创作者的肯定,但这一点常常不被看见,甚至难以达成。因此我想,要打破这种传统枷锁,需要的是女性创作者们,去主动与其他女性,和一切非男权利益既得者产生链接,通过最原始的感觉去行走,一定会有能量产生的,一定会。
# 去年一个特殊的契机,让我一口气读了几十篇2020年发表的中短篇小说(不只是科幻),然后我惊诧地发现其中很多男作家的作品里都会写出轨情节,同时他们(以及一部分她们)笔下的女性角色常常“歇斯底里”地“尖叫”……之后的几周里,我又注意到不只是小说,电视剧里也充满了这样的女人。而我根本不能理解电视里的人都在吵啥,毕竟在现实世界中,大家都挺忙的,我几乎没听过这样的尖叫,也几乎没见过“歇斯底里”的女人。
当然,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事。但我还是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疑问:我们的作家和编剧在书写女性角色的时候,模板已经匮乏到这种地步了吗?
这个时候我遇到了《如何抑止女性写作》,它完美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本来想把它作为2020收官的书,结果一不小心拖到元旦才读完。现在看来,这本书作为2021开年也真是非常合适的。这是一本有声音,有力量的书,用清晰的逻辑,充分的佐证,以及恰到好处的冷静,表达了作者深藏心中的愤怒。
再说就剧透了,总之,强烈推荐。
# 对装饰艺术的偏见在艺术史上由来已久,这种偏见是基于等级划分的:纯艺术高于装饰艺术、西方艺术高于非西方艺术、男性艺术高于女性艺术......“高雅艺术”(意味着)男性、人类、作为个体的男性、个性、人体、人文主义、文明、文化、希腊人、罗马人、英国人、基督教、精神超越、宗教、自然、真正的形式、科学、逻辑、创造力、行动、战争、男子气、暴力、残忍、活力、权力和宏伟。 在相同的文本中,和“低俗艺术”有关、不断重复使用的词是:非洲人、东方人、波斯人、斯洛伐克人、农民、底层人民、女人、小孩、野蛮人、异教徒、感性、愉悦、堕落、混乱、无政府、无能、奇风异俗、色情、诡计、文化、化妆品、装饰品、装潢、地毯、编织、图案、家庭生活、墙纸、编织品和家具。
引自 十一、审美标准
# 当我(上大学时)意识到自己没有“该有”的经验后,我选择了幻想小说(fantasy)。深信自己没有真正的生活经验,而且自己的创作显然不属于“伟大的文学”,我有意决定去写没人懂的东西,去他妈的。所以,我就写了伪装成幻想小说的现实主义作品,也就是,科幻小说。把幻想家启人心智的火焰视为有缺陷的结构,把幻想视为失败的现实主义,把颠覆仅仅当作表面现象,这样的做法其实就是在遺责少数派的写作,其中就包括女性写作。
引自 尾声
# 关于罗塞蒂,罗利说过这样的话:“你无法谈论真正纯粹的诗歌,就像你无法谈论纯水的成分一样——那些惨了杂质、加了甲醇、夹着细沙的诗歌才能成就最好的讲座。克里斯蒂娜让我想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哭泣,而不是谈论她的诗歌。”这种浪漫化是一种剥夺作者身份的做法,这和种族歧视、阶级歧视和性别歧视一样都是极其有害的。认为艺术创造可以“凭直觉”的观点,把艺术家的智慧、努力和传统统统非人性化,把上述艺术家归入了次等人。
引自 九、榜样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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