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有变化
陕北的树木,虽没有秦岭山的高大茂密,但也开始郁郁葱葱,有四季常绿乔木松树柏树,也有落叶乔木槐柳梧桐,更有叫不上名的灌木和野生杂草。从西安到清涧一路北上,公路铁路两旁的山脉全是郁郁苍苍,枝繁叶茂,密密扎扎,欣欣向荣。蓝格茵茵的天空,万里无云,微风习习,好舒服的初秋的陕北。雨过天晴,山头越发绿的可爱,绿的发亮。
今年春天,我去外地旅游,说起我们是陕北人,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风沙大气候干燥吧?”我只能不很自信的回答:“那是过去,现在好多了。”今秋一路走来,我终于可以自信的回答:“陕北的风沙和气候都有了质的飞跃,你们过去的印象也该删除更新了。”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年冬天,风卷着黄土和树叶螺旋式上升,有两三层楼那么高,龙卷风怒嚎,天地灰蒙蒙一片,能见度只有几米,所有的人躲在自己的窑洞,关上门,任凭大风在外面呼嚎。屋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点起了煤油灯,我们小孩子怕的要命,感觉天塌了似的,过了好久,风才渐渐平息了怒嚎。出门看看,院子里狼藉一片,天空和大地像大病了一场,如此的灰蒙和凄凉,这是我印象里最大的一次狂风。
过去,为了解决温饱问题,大力发展农耕和养殖业,开荒、伐木种地,不能种地的沟沟洼洼牧羊放牛,植皮严重破坏,春天风沙多了,干旱多了,靠天吃饭的人们进入了恶性循环,春夏需要雨水多的时候不下雨,秋季红枣开始大红需要雨水少的时候,偏偏秋雨绵绵,一连下好几天,红枣就开始裂缝、溃烂,有句谚语说:“天旱大枣收。”喜欢干旱的大枣受不了阴雨沥沥,收成大打折扣。
八十年代,党和政府大力发展退耕还林、禁牧圈养。植树造林,免费发放树苗,植树一亩,补贴一亩的钱,直到现在,母亲一年还能领到几百块的退耕还林补贴。政府的支持终有成效,造林看得见,植被被保护,荒山变绿山。近年来,农村年轻人都外出打工,留守老人儿童不种地不放牧,大山就真的成了荒山。
站在黄土高坡的制高点,放眼望去,满眼的绿色映入眼帘,一座座山连着一座座山,与蓝天相接,静静地守候在黄土高原上,等待着雨的洗礼,风的检阅。
树根杂草固定了松散的黄土,保持了水土,减小了风力,释放了氧气,湿润了气候,平衡了雨水,近几年,黄土高原的气候的确有了改观,我们期望,我们期待,有一天,陕北气候能有更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