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顺手吃了一个榛子，还是老习惯，用右边大牙咬
结果咬空了，才想起来，那个老骥伏枥的牙，上个月被拔掉了
被拔掉当然得给个名分，牙龈萎缩导致牙根外露
看来一个人的习惯很难改掉，哪怕他能倚仗的，可以依赖的外在条件已经消失
他还是大摇大摆的，理所当然的，去徇着原来的路径
真是一条路跑到黑
从这个角度来讲，我倒是觉得那颗牙被拔掉，算是幸运，少遭几年罪
哪怕它至少已经被嗝出裂痕
我也依旧没把它的损伤当回事，直到最后无法挽救
它是我第一颗掉的牙
没有因为龋齿的原因掉落，我始终觉得有点屈
知道那天被迫拔牙，我才知道，成人拔牙竟然要打两针麻药
看着我瞪的老大的眼睛
对方最终只给我打了多半支
我觉得自己算是胜利
没有那么狼狈，我原本以为，轻松晃几下就能下来的牙齿
牙根倒是埋得很深
而我也算是勇敢了，为了第一颗没有保护好的牙齿，致敬
给自己留点深刻的疼
提醒自己把剩下的牙齿照顾好
这才几天，我就忘了当时拔牙时许下的诺言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回忆着牙齿的疼，看着田连元老先生的专访视频
看着他翻看自己旧时日记，看着他的眼神。我觉得他想起了以前伤心的往事
压着悲伤，沉默着，努力克制着情绪
到了他那个岁数，八十多岁，世间事已经看得通透
越老越能看出一个人的状态
作为一代说书人的楷模
他讲了那么多人的故事
或精彩，或悲伤，或可惜
谈到他自己的时候，他语气很平和，哪怕谈到他三儿子今年十年忌日
他还是尽量平和着
对于父母来讲，白发送黑发是多么大的打击，然后世事无常啊，隔着屏幕，希望他过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