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舶的航行都是有计划的,我们船也不例外。通常都是船舶每天中午向相关单位报告位置,这个叫做午间报告。通过这个报告可以知道预计到达港口的时间。
公司会提前做出安排,协调好各个方面,让船舶尽快靠港。有时候,船舶到达港口会直接进港,不用等待泊位。
有时候就没有合适的机会直接进港靠泊,只能在港口外面的锚地抛锚等待泊位。
我们船舶因为遭受飓风,造成船舶航期无法确定,所以,公司也无法做出提前安排。每天中午公司能够收到一个午间报告就算是心安了,至少知道这艘船还在,至于这艘船是不是在报告里的位置,那就不知道了。
所以,等我们船到达洛杉矶港口的时候,船舶需要给公司发一个详细的报告。这个报告里也包括船上的损失情况,需要公司在这个港口购买,安装,调试等等。反正,等船舶再出港时必须保证船舶是适航的,就是得符合国际上对于船舶安全方面的要求。
除了这些工作之外,船舶需要加油、加水,补充给养等工作也得提前安排。还有船员生病治疗等。
这些日子里,我就上火了,牙里有个洞。本来上船前都做了检查、治疗。谁想,大半年过去了,这个牙还是出现问题了,船上没有医疗条件治牙,只能吃点止痛的药。其实,这些药我觉得也不太管用。
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真是这样。这个疼痛是一阵一阵的。一开始疼起来,我就使劲咬着牙。整个脸部就收缩到了一起。深呼吸,冒虚汗。慢慢地,疼痛过去了就可以喘口气了。这样的状况,肯定是没法继续工作的。于是,我就申请了看医生。可是,现在船舶没有靠港,也只能硬挺着。
中午,简单吃了点饭,我回到房间里准备休息一下,补补觉。朦胧中有人敲门,我问了一句:“谁?”“三副,是我。”尽管来人没有说出自己是谁,但从声音上能听出来是大台。大台是船上的一个职位,口语化,正规叫法是服务生。
服务生就是负责船舶公共场所的卫生工作,如果私人需要服务生干活,比如擦鞋、熨衣服什么的,额外是要给小费的。服务生平时会帮着厨师打个下手。吃饭的时候,给高级船员服务的。比如盛饭,盛汤什么的。
这个服务生操着一口浓重的山东话,所以,一听就听出来了。我继续问:“什么事?”“三副,你去看看吧,二厨跟小刘打起来了。”尽管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起来了,也不知道大台为什么来找我,但是,船员打架肯定是不好的,既然找到了我,那我就得去看看。
于是,我二话没说就起床跟大台去了。我们下了一层甲板,来到船位厨房的地方。我看到二厨正拿着菜刀怒气冲冲地对着小刘,小刘也不甘示弱,手里拿着一个大板手,也做出要往上冲的架势。边上还站了几个人,都是普通船员,这里就数我的基本高了。
于是,我快步向他俩走了过去,嘴里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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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细听了一下,好像有人在争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