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萧寒晨夕
(本文篇幅较长,大概4500多字,感谢您的耐心阅读和支持。)
变老的时候 (作者:李琦)
变老的时候,一定要变好,
要变到所能达到的最好,
犹如瓜果成熟,焰火腾空,
舒缓地释放出最后的优美。
最后的香与爱意,
最后的,竭尽全力。
变老的时候,需要平静,
犹如江河入海,犹如老树腰身苍劲,
回望来路,一切已是心平气和,
一切已选择完毕。
再无长吁短叹,双手摊开,
左手经验丛生,右手教训纵横。
变老的时候,犹如名角谢幕,
身子谦和自信在心,
眼角眉梢深藏着历练后的从容,
幕帷垂落丝竹声远。
一切已是过眼云烟,
只有尊严的光芒闪耀在幕后时分。
变老的时候,是起身回到儿童,
看起来未必鹤发童颜,
而内心里却趋向坦率而纯真。
我们已经变老,
而世界依然年轻貌美。
一切都是循环往复,婴儿在啼哭,
而这收留了我们笑容和泪水的人间,
又一场轮回正在声色里进行!
初次接触这首诗,是在党组织群里面,有一位群友转发分享了一段视频,该视频的主要内容是几位著名的艺术家合作朗诵完成了一首诗——《变老的时候》。
当时看了这个视频后,深有感触,于是便立即转发给了我认为很重要的几个群和个人,当然,反馈基本上是可以预料到的。群里面的反馈几乎是没有的,尤其是像这种比较精神内核的东西分享在群里面,多少有点哗众取宠的意味,不过我对别人的转发倒是内心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那位群友的转发,也许我到今天为止依然不会知道这首诗的存在,自然也就少了一份对于变老的一种更深的领悟和感知。而对于转发给个人的,大部分都对我表示了感谢。
其实,对于这样一首诗的转发,我的初衷仅仅只是想把这份乐观、豁达、积极的生老观传递出去,让更多的人珍惜年轻时光,但同时对于已经年老的人给予了更多的祝福和期望,希望他们能够在自己的晚年过得更加自主,活了一辈子,到了老年,更应该为自己而活,不管现实生活有多么无奈,也要努力给自己留存一份属于自己的生活空间,这是老年人该有的权力,也是他们应得的福分。而对于别人的反应,真的没有什么奢望,当然,能够有积极的互动则就是一份意外之喜了。
关于“变老的时候,一定要变好”这个话题,我想,它提醒了我们中的大部分人,也警醒了大部分人,让我们努力在活着的时候,在生命的各个阶段,能够有一个积极的状态去面对,从容、达观,是一个人变老时最好的标签。
下面,让我们来一同欣赏一下这首美丽而极富哲理的诗歌吧。
1、“变老的时候,一定要变好 / 要变到所能达到的最好, / 犹如瓜果成熟,焰火腾空, / 舒缓地释放出最后的优美。/ 最后的香与爱意, / 最后的,竭尽全力。”
这一段,开篇便阐明了整首诗的主旨:变老的时候,一定要变好。
如果生命不出意外,按照正常生老病死这个自然规律,我们每个人都会由年轻到年老,我们的年龄会一年年增长,有一天我们也会坐在窗前无比感叹,原来我也已经是个七十岁的老人了。这样的变老,是自然的成长。关于年龄,我们甚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轻松达到,这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可以唾手可得的东西,也是最残酷的东西。因为时间的公平,不努力会变老,努力了也会变老。但同样是变老,老了之后的状态,老了之后的生活质量和精神世界,却因为年轻时候努力的程度而千差万别。
不努力,或者努力不够,年轻时候享受了足够安逸的生活,到了老年,日子便不一定能够过得顺畅了,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年轻时消耗的东西都是对未来的透支,所有的不如意都将在年老的时候无一缺席地回到你的身边,贫穷让生活变得潦倒,物质的匮乏更是加深了精神的空虚,而对于年轻时对于精神世界的丰富少了几分耕耘的人而言,灵魂的飘摇和无处可寄的孤独感则会更加明显。
相反,人生前半程努力过、付出过的人,则在人生的后半程轻松很多,他们不会在物质匮乏的一地鸡毛中黯然伤神,更不会在精神领域的狭窄中自我封闭,反而他们的世界会越来越精彩,个人世界的斑斓和缤纷会更加明艳夺目。
“要变到所能达到的最好”,这是对变老之后的状态的最大期许,不要更好,不要较好,要最好。这个最好,则承载了我们在变老之前对自己所学所感的最高期待,一定要是付出全部,把最好的状态拿来涅槃,才可能有变老时候的华丽蜕变。否则,生活就可能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相信没有多少人想要这样的生活,但其实大部分人刚好又是生活在这样一个进退两难的生活里面,困顿不堪。
“犹如瓜果成熟,焰火腾空 / 舒缓地释放出最后的优美。/ 最后的香与爱意 / 最后的,竭尽全力。”这句诗把变老时努力的样子描述得异常生动。瓜果成熟需要经历从种子到发芽、成长为一棵成熟的果树,再到开花、授粉、挂果,最后到吸收阳光、经历日夜风霜洗礼后瓜熟蒂落的过程。焰火腾空的壮丽和优美,也是从最初的火苗到集聚无数火花从而汇聚成为火焰的过程,成为火焰还不够,能够腾空跳跃才有火焰的壮观和优美,才足以表达一个人内心的炽热,足以表达爱的浓烈和真挚。
所以,不管是成熟的瓜果,还是腾空的火焰,不管我们是一个普通庸常的小人物,还是卓有成效的流量咖,都要在生命的历程中,竭尽全力去燃烧,去尽自己最大能力去奋斗,只有精心播种的人生,才能在生命的最后收获巨大的成功。这种成功可能是物质的更加丰富,可能是精神世界的更加富足,也可能二者兼而有之,大部分情况下是最后一种。
2、“变老的时候,需要平静, / 犹如江河入海,犹如老树腰身苍劲 ,/ 回望来路,一切已是心平气和, / 一切已选择完毕。/ 再无长吁短叹,双手摊开,/左手经验丛生,右手教训纵横。”
第二段,则明确点出了变老的时候,人的心态,要平静,心平气和,要看到变老其实就是自然而然到来的一种状态。
在一生中重要的时点,我们该做的都已做完,要选择的也已选择完毕,不管成功失败,不论悲伤欣喜,都不再长吁短叹,不再终日后悔,我们要承认变老时候的客观性,要让变老这件事情变得更加从容、自在,犹如入海的江河,犹如腰身苍劲的老树,变老了的我们要是从容不迫的,是面容舒展的,而不是眉头紧锁,终日怨声载道。
我们的左右手,写满了一生的经验和教训,年轻的时候我们可能会有后悔,会有心花怒放,会有喜形于色的张狂与可爱,但是老了的时候,我们的内心是平静的。
已经成长的内心,足够抵御一切的暴风雨,喜不形于色,怒不言于齿。
心灵的安然才是一生最大的获得感和满足感。
3、“变老的时候,犹如名角谢幕,/ 身子谦和自信在心,/ 眼角眉梢深藏着历练后的从容,/ 幕帷垂落丝竹声远。/ 一切已是过眼云烟,/ 只有尊严的光芒闪耀在幕后时分。”
第三部分,则是对变老的状态和姿态进一步的阐述。
此处我要重点讨论一下,为什么作者要在此处说是“名角谢幕”,而不是其他平常角色的谢幕呢。从前文的诗句中我们就看到,作者一开篇就提到,变老的时候一定要变好。这就是关键,也是为什么作者举的是名角的例子而不是随意一个其他平常角色。不是谁都可以当名角,名角的获得是要经历万般锤炼和打磨才可能成就的,没有程蝶衣般的痴迷,怎会有《霸王别姬》的经典和不朽。
而关于这个名角谢幕时最后的姿态,作者则通过“身子谦和自信在心”、“眼角眉梢深藏着历练后的从容”来描写名角的淡然和镇定,由内而外地诠释了一个名角该有的素养和气质,让我们仿佛在一瞬间转换成了观众,在帷幕缓缓垂落的时候,伴随着丝竹声远的悠扬和不舍,眼神里面依然追随着名角最后的身影,回味着他丝丝入扣的绝唱余音。
而作为名角,对于谢幕,则是必然要面对的一个过程,犹如变老一样那么自然,有生就有死,有年轻就有年老,又开始就有结束,这一切都像过眼云烟一般虚无缥缈,不必神伤,亦不必留恋,幕后时分透过尊严的光芒是永不谢幕的,也将是永远闪耀的,我们应该感谢所有可见的谢幕,才让这无形的尊荣变得更加可贵。
这一段,也是人在年老时,面对荣誉、社会地位和财富的一个立场。变老的时候,不应该被名利所困,也不应该为了名利而疲于奔命,更不应该为了留住名利这个身外之物而辗转自扰。
从容,是每一个成功者该有的姿态,更是一个成功的老人该有的姿态。
4、“变老的时候,是起身回到儿童,/ 看起来未必鹤发童颜,/ 而内心里却趋向坦率而纯真。”
这第四部分,则道出了人在变老的时候要回归本真。虽然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年老,已经体态孱弱,步履也不再矫健,头发花白,容颜苍老,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的心是趋向于坦率而纯真的。
三字经开篇第一句就是“人之初,性本善”。一个人在变老的时候,若能够有能力有意愿回归到人最初的本真,那该是多大的善良啊!
罗曼·罗兰在他的著作《米开朗基罗》中写到: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后还依然热爱生活。
我认为,上面这句话和作者想要表达的“起身回到儿童”的智慧不谋而合。我们的一生,要经历生老病死,亲人的离世,朋友的背叛,世俗的打击,外界的冷嘲热讽让我们遍体鳞伤,而经历了千锤百炼的我们还能够如愿活到老该是多么不易,又是多么幸运。
很多人都会把这种幸运归功于自己的不懈努力,当然,所有的成功可能更多的是来自于自我的成就,但是若没有那些挫折磨难,也许到老我们可能还没有感受过人情冷暖,从人对世界的全面感知来看,没有经历挫折的人生其实是残缺的。从这一点来看,我们的成功和幸运,除了自身的顽强和努力之外,可能还得感谢外部的摧残,正是有了这些挫折我们才变成今日无坚不摧的自己。
于是,真正懂得了这个道理的人,在看尽了人世沧桑之后,在识得了人性的真面目后,依然选择不顾一切继续投身于生活,继续奉献自己的爱心,继续燃烧自己的热情,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纯净。这是一种豁达,更是一种大爱。
这一段,作者对于年老之后的心态和状态是做了升华的,是上升到了更加高级的阶段,是从奉献的角度和大爱的角度来谈人性回归的问题。因此,对于人老之后的状态,作者并不局限于小我的成长和范围,而是衍生到大我的境界,是一种超脱的博爱和自我升华。
5、“我们已经变老,/ 而世界依然年轻貌美。/ 一切都是循环往复,婴儿在啼哭,/ 而这收留了我们笑容和泪水的人间,/ 又一场轮回正在声色里进行!”
最后一部分,作者道出了生命轮回的本质。
“我们已经变老,而世界依然年轻貌美”。尽管前面用了大篇幅的语言来陈述变老的从容和自信,但是到了这里,多少还是夹杂了一丝丝的伤感和惋惜。属于我们的一生已经过去,我们的生命也将华丽谢幕,而关于这个世界,它却依然年轻。我们犹如沧海一粟,在时间的无限中不及一道光的长度,世界的永恒让我们望尘莫及,它的容颜不老和它的永生,对比于我们的一瞬,那么残忍无情,甚至有些微不足道。
但是又能如何?每一个生命都有它的来处,每一个事物也都有它的去处。人有自己的轨迹,世界也有自己的时间轴,我们何必跟不是一个轴承的事物对比而自寻烦恼和打击呢。
生而为人,我们应该感到庆幸。我们活着,有喜怒哀乐,有对一切感知的能力,有自己的语言,有交流的艺术,有不同领域中优秀的文化熏染,我们感受生命的轮回,感受生,感受死,感受活着,感受消亡。上帝给人赋予了这么多,我们要珍惜,要知足。
是的,一切都是循环往复,新生命的诞生,预示着新的悲欢离合,预示着一场新的轮回。
而我们该做的,就是把这有限的一生经营好,让我们所处的每一个生命阶段都能够精彩且有意义,让它在它该有的阶段呈现最美的姿势,让每一个阶段的自己都能够优雅且美丽、纯真且善良、坚强且优秀。
如此,变老的时候,就一定会变好。就算化为尘土,也一定是可以促生一个新生命诞生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