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的《齐物论》谈到:人承受形体而出生,就执着于形体的存在,直到生命的尽头。
人一出生,就知道自己有一副身体,都会对着镜子照,这是我的手、我的脚…这一生都要想着从头到脚完好无缺,关注身体有没有什么毛病或者痛苦,这是第一步,没有人例外,直到生命结束。
这个身体与外在的东西相互较量摩擦,追逐奔驰而停不下来,这不是很可悲吗?我们每天起床后就做这个做那个,紧张的要死,赶来赶去。终生劳苦忙碌而看不到什么成功,疲惫困顿不堪却不知道自己的归宿,不是很悲哀吗?我们这一身皮囊最终回归去哪里?其实很简单,进入坟墓,变成骨灰,尘归尘土归土。这是最简单的观察。
但这没有什么,包括动物也如此,刚生下来的小狗很可爱,慢慢长大了很漂亮,老了就变丑,最后就没有了,没有了就回归到大地里面。也不要有什么情绪反应。所以,这是客观的描写。
但人有时候就会去追逐与渴望什么东西,这就是造成人间复杂有趣的现象,也是所有烦恼的来源,所以庄子的观察对人生来说是相当负面的。有点像佛教说的众生皆苦。
那这种苦应该怎么解决呢?
各哲学解决方法就不同了。
以庄子来说,我们有身体,他从老子那里学到:五色乱目,五种颜色让你的眼睛乱掉了;五声乱耳,五种声音让你的耳朵迷乱了;五嗅熏鼻,五种味道让你的鼻子也分不清楚了;无味浊口,五种味道让你的嘴巴觉得很浑浊;驰骋田猎,让你的内心发狂。庄子说:取舍迷乱心思。取与舍让你的心思迷乱,你是不是要得到这个呢?要放弃那个呢?这都会令人迷乱。这一切都与身体有关。
所以庄子认为,由于人体的官能引起的困扰不少,更麻烦的是我们的心思受到官能的影响产生欲望。比如,眼睛看到漂亮的,就有欲望,耳朵听到好听的就有欲望,这个欲望就随着你官能的表现产生,他跟心是有关联的。
人的心很复杂,人的心在庄子里至少有四种。第一种,受到身体影响的心。第二种,勾心斗角的心,这个心可能是你跟别人对照起来,产生的关系。第三种,心很可贵,心比身体可贵。第四种,向上提升的心,形成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