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镇戏剧节小镇对话——兰陵剧场
Q3:对两位老师来说,戏剧到底有什么意义,让两位一直从开始做到现在?
金士杰:我从小就有一些天马行空的幻想,所以到现在为止,我觉得我是在延伸那个时候的想法。我觉得我这是属于一种自娱,我并没有在服务社会,也不是说为戏剧去寻找新的可能性。我只是在取悦我自己,有的时候取悦自己有点难,没有创造出好的东西。不管是编或者是导还是演,对于我来说都是同一个性质,我从来都没有分开过,当寻找到一个新的空间,看到新的阳光就会很高兴,戏剧对于我来说就仅此而已。
赖老师:我从小就喜欢画画、音乐、文学,我有一种错误的观点,以为这些加起来就是戏剧。但是后来走入这一行,才发现,这些都是戏剧的某一些零件而已,剧场完全是另外一套东西。我其实是有一些误打误撞来搞剧场。如果人生真有不同的转折的话,我觉得我可能会做别的事情,但是都跟艺术有关,可能是搞音乐或者是其他的。真正做起来的时候,你才会发现你有一个舞台,在早年的时候你有一个舞台就只是在演出,不会想那么多,现在年纪大了,有了舞台,感觉有一种责任的。
Q4:在编剧的路上我们需要具备什么能力?
赖老师:首先,是好奇心。但也不仅仅是好奇心,在好奇心的背后,你要培养出一个观点。好奇,谁都会,你必须对这一切有一个观点,要养成一个成熟的世界观,我认为作为一个作者,如果你只是好奇,你写一些介绍性的散文就可以了,如果要有所观点的话,你必须自己有一个很强的对人生、对死亡、对人类所有活动的一个看法,所以我觉得这一点非常重要。
Q:《最后14堂星期二的课》里面有一个角色得了肌肉萎缩症,人通常在这种衰老和死亡中,他所思考的问题和在病痛中思考的问题是不一样的,你在这个病痛中不正常的衰老与现实中正常状态的差异给你带来了什么?
金士杰:“我的生活中常常有真实的患病者的经验,以前我的腰病犯的时候,几个礼拜都不能动,我在家里都是用拐杖走路,年纪大了一些,病痛总是有的,那么我跟病打交道的经验是有的,所以我并不需要有特别的方式去接触那种病痛。人在病患中可能会自我放弃,这个时候自我折磨已经没有意义,那么你需要做什么呢?你要告诉自己,自己是一个石头。”
很遗憾,没能去参加这样别致的小镇对话,但说到底,路总是要走出来的。作为编剧,我一直逼迫自己在对这个世界失望的同时,保持好奇心——譬如街边的流浪音乐老人,譬如火车上注意到的哭泣的中东男人。然而,这些不足够。我不够热爱自己的生命,我没有强大的力量从戏剧中体味到鲜活的生命。我只是讲诉我看到的那些事,像个自说自话的神经质。以前对我而言,虚无缥缈的东西,渐渐在我面前显示出他们的力量来。谁说成功只是一种虚妄,它还是一个可期的远方和一群朋友。我喜欢的乌镇,只是因为这些生命实在太可爱,这些人们所讲诉的,所期许的,所担负的宇宙、寂寞和匹夫之勇……
在我,都是无限钦佩的。
我渴望活成这样,开心又痛苦,渺小又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