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录像是通过视觉和听觉结合的一种艺术表现形式。
录像艺术将观者的目光锁定在屏幕上,能表达一种直观的感受,非常具有感染力。
比如Camille Henrot的《极度疲惫》,作品中多次出现各种动物的标本、不断跳出的新窗口、无关联或无意义的片段,结合着背景中节奏单调重复的音乐和有些嘈杂的男声,它非常直观将观者带入其中,繁多无序的信息、焦虑、死亡、无奈。
而录像装置是十分有意思的媒介,不但利用视觉和听觉,录像装置利用了环境,也就是空间,不只是录像、视频本身。录像装置的出现使得录像艺术有了更多可能。
胡介鸣的互动装置影像作品《海拔高度为零》将电视屏幕安装在废弃船舱的窗户上,观众靠近时,画面中会出现不同的景物。
观看的视平线保持在水面和水底之间,有上下波动的不稳定感,水中物的内容带有明显的不同地域文化残留色彩,这些被遗弃或由于各种原因与母体分离的物体,随波逐流到处漂泊,时而撞击船窗玻璃,时而漂离。通过虚拟视窗,感受一种双向漂泊和流动。影像内容是根据外置控件的指令和观众产生互动:观众在现场通过感应器与水中物的出现变换产生互动,目睹这些曾经与人类发展关系十分密切的物质在零高度的不同状态、处境。
在舷窗的计算机屏幕上的图像是海水和各种漂流物,这些漂流物质包含那些被人遗弃的日常用品、消费品、文化用品、电子产品、玩具和宠物等。
有些影像作品往往因为时间过长而无法被完整欣赏,为了弥补这样的遗憾,胡介鸣认为可以通过增强作品的互动性,在观众面前制造出一种“实在的存在感”。
录像装置跳脱了录像本身,好像打破了第四面墙,与观众的互动似乎也成为了艺术作品的一部分。
Tony oursler的作品通常将人脸的五官或是物品投影在不同形状的纤维制品上,他们被压在弹簧垫下、放在门檐上,不时发出痛苦或是抱怨的声音。
他的作品非常猎奇怪诞,不知是否是恐怖谷效应的缘故,有些作品让人觉得有些可怕。但他无疑是创造了录像装置的新表现方式。
我原本十分确定,若是没有运用到环境,仅仅只是视频、录像本身,那么这就是录像艺术。
但我偶然看到的一个作品让我对录像与录像装置的区别感到有些疑惑了。
“抽离(detachment)”项目首期邀请新媒体艺术家苗晶与mandarin乐队展开合作,创造出沉浸式的音画交互体验,将观众带离他们所在的日常生活,进入由艺术和音乐共同构造的虚拟未来时空。
艺术家苗晶的作品《代号:openthebox///…》为一部时长10分钟、循环播放的影像装置,通过“数字考古”的形式连接过去和未来,以mandarin乐队根据场域创作的声音为脉络,串联起艺术、空间、个体三者的互文关系,试图探索艺术和音乐的起源及未来。
这件作品置身于黑暗中,这个房间仅有我、屏幕和音箱。屏幕上的画面有种赛博朋克的感觉,颜色非常鲜明。配乐有些怪诞猎奇的感觉,在黑暗的环境中让人觉得凉飕飕的。
我试着坐在房间的不同位置去感受,音乐从不同的方向传来,看着影像上的角色缓慢的转动,我好像真的被抽离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我感受到了孤独与无助。
像这样的作品究竟是被归为录像还是录像装置呢?
(斜体为网上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