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谱祠堂渐行渐远,曾经的封建残余,今天有必要让人们重新拾起,并发展恢复吗#
题主的问题,提的很好,只是有失偏颇。主要有这几个方面:
首先,家族祠堂,在一个家族中具有很重要的地位,是一个家族的最高“庙堂”。
从祠堂辐射到的范围,是一个由血缘凝结而成的社群居住的地方,血缘是指由生育所发生的亲子关系。当血缘社群繁殖到一定程度时,社群的土地没办法足够提供,以至于阻碍了家族的事业效率,于是产生了社群的分裂,即“分家或分族”。
而分家或分族出去的那些族人,他们无论身处何方,都会以此地为自己的“根”。
以《乡土中国》的作者费孝通先生为例。
费先生10岁就离开家乡吴江,在苏州城住了9年。
费孝通先生的祖宗在吴江已有20多代,家里的灯笼上却贴的是“江夏费”的大红字。
据考证,费孝通先生是三国时蜀汉重臣费祎之后,诸葛亮在《出师表》中称为"贞良死节之臣"。江夏是费孝通家族那支费姓的郡名,他的祖先曾是江夏望族。而江夏在湖北。
由此可见,祠堂的存在,不仅是一个嫡系家族的最高统治机构,也是一个分族而居的家族(一般出了五服)核心精神所在的地方。
其次,乡土文化的存在并不是封建残余
乡土社会是一个熟人社会,具有很强的稳定性,各人之间有着高度了解,每个人只需要按照长辈传授的经验来解决他们遇到的问题即可。于是有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说法,这些社会继替过程中产生的文化与经验,被整个社会所接受,在稳定的乡土社会中扎根下来,并形成了教化的力量,这种教化的权利称之为礼治或长老统治。
每个要在这逆旅里生活的人就得接受一番教化,使他能在这些众多规律下,从心所欲而不碰着铁壁。
教化性的权利虽然在亲子关系里表现得最明显,但并不限于亲子关系。凡是文化性的,不是政治性的强制都包含这种权利。
但是,在社会变迁速度快、文化处于不稳定的时候,它的地位就会被动摇,教化权利也相应缩小。
因为长老统治者们以往的丰富阅历并不足以应对新的局面、解决新的问题。社会的变迁成为了传统习惯的阻碍,传统经验也意味着顽固和落伍。
尊卑已不在年龄上,长幼有序的比较已毫无意义,见面也不再问贵庚了。
此时的社会,慢慢地在脱离其乡土性。
尽管如此,长老统治所形成的乡土文化,大多并没有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消失,反而成为了世代传承的文化精髓留存于世。
也因此,中国的民族文化,具有很强的乡土性。
比如,当发生各种纠纷时,往往习惯于找能“做主”的人来调节;
又比如,在发家后不忘本要回去“建设”家乡的行为,也是“富贵不归故乡,如锦衣夜行 ”的反哺观念等等。
从土里长出过光荣的历史,自然也会受到土的束缚。
我们每个人都像是一株植物,在故乡长大,无论漂泊多远,最终心都是扎根在自己的故乡。
最后,十四五规划的“乡村振兴”,留住了乡愁,也留住了“根”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兴起的打工潮,吸引了大量的农民踏上了一条“流动”之路。现代社会里陌生人之间交往的一些思想观念法则也被他们带回到故乡这个熟人社会,彻底改变了乡土社会的“稳定”格局。
土地也不再是农民的依靠,却成为了农民最后的保障。
而每年的春节,无论打工人的路途有多远,也无畏风霜雨雪的阻挡,”回家过年”成了他们的渴望和执念,他们迫切地要向妻儿老小、亲朋好友展示自己在外打拼后,“衣锦还乡”的成果;同时还要汲取那份家乡独有的温暖,从中获得自己再次出发的勇气和力量。
不可否认,现代社会工业化的迅速崛起,农村涌现的大量外出打工潮,出现了青壮年外出打工赚钱,老人和儿童留守的“空心村”现象,导致乡村开始凋敝。
随着“十四五”规划开局起步,乡村振兴的全面实施,乡村开始成为实现价值的新热土,也催生了“乡村规划师”的新职业。
乡村规划师们从产业资源、机制创新到文化创意、生活美学的多个角度出发,改造乡村面貌、守护乡土文脉,并利用城市和乡村的双重优势,探索着城乡之间的资源互补,建立城乡联动,以理想和热爱编织着美丽乡村的规划蓝图。
而经过乡村规划师们提升改造后的村落建筑,传统的沉淀中带着时尚风韵,焕发着勃勃生机,不仅让人们留住了乡愁,也留住了自己的“根”。
结束语
祠堂在长老统治社会里,有祭祖、正俗(家族宗亲联系、汇聚、议事、定规、处理族里大事和“正本清源、认祖归宗”,兼有办理婚、丧、寿、喜等的活动地点。)、教化权利的作用。具有很高的家族地位。
在社会变迁和变革中,乡土社会迈入了现代社会,也就是说,“长老统治”的社会转变为了“法治社会”,也代表了人类社会进入到了一个新时代。
祠堂在现代社会里,除了保持祭祖与正俗之外,也成为了族人团结交流、传承和发展乡俗文化的平台,以及促进族人内部和谐的载体,
比如:表彰奖励对社会、家族做出突出贡献的族人,宣扬弃恶扬善、崇贤举廉的行为,并扶贫助残,达到“族内的事务有人管,族内好事有人传,促进家族内部和谐统一,进一步推动全社会的和谐。”
另外,祠堂作为家族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精神遗产和精神基础,其独具的“民族文化的乡土性”,让散落在世界各地华人内心深处的“乡愁”,也找到了安放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