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五月春暖花开的季节,这是一个依山临水而建的小镇,此刻,山上的山花正开得烂漫,蜜蜂嗡嗡嗡叫着忙着采摘花蜜,蝴蝶在花从中草从里上下翻飞舞蹈,河水潺湲,杨柳依依,一幅春色满园的美丽画卷。
临街的一幢高大巍峨的宅子里, 大门上高高悬挂着大大的大红的喜字,内里传来阵阵锁呐声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时正是高朋满座,笑声喧哗的景象,更有热烈的恭贺声道喜声和小儿郎的欢笑声惊叫声此起彼伏。
知情人便知道,这是当地的一家大户柳员外郎在今天外嫁女儿,柳员外郎是十年前携夫人及女儿从外地搬入此间的一名退隐官员,因厌恶了朝庭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举而早早辞官搬离到此远离朝庭是非和宦海的偏僻之所居住,好在此地虽是荒凉偏僻,但也还算山清水秀,镇子上长住人员并不算多,兼之性子简单不复杂,正适合员外的出世心境,对他,对全家来说,此地也算是世外桃花源了!
十年的光阴一晃而过,这十年,日子过的平淡而又平静,十年间,女儿笛韵已从顽皮幼童成长为方圆十里数一数二的才女佳人,而夫人其后几年又为他添了一个小小儿郎,由此,他也觉得他的人生亦是无憾了。
今天,是他嫁女儿的好日子,外婿总是十分满意的,是老友之子,性格脾气从小亦是相熟,想来将来女儿到他家亦是吃不了亏的,惟一想着有点遗憾的事就是,亲家的京城之地离自家此时居住之地还是有些嫌远了,自己倒是远离了京城远避了朝堂抽离了是非之地,可亲家一家却还是身不由己一大家子人还在那是非之地呆着,更兼着亲家和女婿也还在朝庭兼着不大不小的官职,这便有些美中不足了,想着女儿那个性子,同自己一样,天性淡泊向往自由,此番一旦离去嫁入他家,那便是侯门一入深如海了,便是如同鸟儿关入了铁笼子,以后注定是要吃些苦头了。想到这里,难免便有些忧心忡忡,心里便觉有些愧对笛韵,但转念又一想,人无信不立,大丈夫生存在世,当可一言九鼎,自己同亲家多年好友,当年既然指腹为婚,承诺过小女以后嫁给他家令郎,那现在便是无论怎样也不能更改了,也应该要践行诺言的了,但想归这样想,心里还是始终有些放心不下自小捧在掌心里带大的女儿,于是拱手向众亲朋好友告了罪,移步向内厢房走去。
而内花园里的厢房处 ,热闹声显然还不曾传于此处,于是就显得安静许多,轩窗外,繁花开得正盛,也许是蜂蝶还没打扰的原因,每一朵花都是粉扑扑的妩媚含情。
轩窗内,一个身穿淡绿色衣裙的丫环名唤可儿的小姑娘此刻正在给待嫁的小姐柳笛韵整理妆容,她手上一边忙乎着一边说:“小姐,你以后到了姑爷那边可别事事都像在家那么任性了,这可比不得家里大家都纵容着你的脾气。”笛韵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可儿又说:“别一天到晚老看那么多书,那书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而且没钱用了也换不来金元宝,去夫家了要有当人妻的自觉,要学会讨公婆欢喜,要……。"笛韵看她越说越来劲,便打断她说:‘‘好啦,好啦,看你这唠叨样子,知道的明白你是关心,不放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娘亲呢?你放一百个心,我有分寸的,倒是你,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在我父亲母亲面前多替我承欢膝下,我以后再不能常伴他们二老左右了,再不能尽孝了。”说着声音便有些哽咽,可儿见笛韵这样,忙宽慰劝解道:“你还不放心我吗?我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他们的,替你尽孝的,别哭了,别哭了,要不等下好好的妆便花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一定要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出嫁才行。”笛韵听她这么说,忙止了泪,安安静静由着她在自己脸上折腾。
时间在她们安静的打理中一分一秒的滑过,正忙乎间,门外便传来了笛韵母亲的声音:“笛韵,可儿,好了没有?外面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边说着,人已经掀帘走进了笛韵的闺房,闺房的陈设简单大方,一如女儿简简单单的性子,房间里除了一张雕花大床外,其余随处可见的就是一排排码放整齐的书籍了,这孩子,例来如她的父亲,其它爱好没有,就是一般的视书如命,唉,也不知是好是坏。
可儿这时已经帮着笛韵穿好了嫁衣,戴好了凤冠,只等着盖上喜帕出门了,见夫人进来催问,忙说:‘‘好了,好了,夫人你看,我们家笛韵今日是不是好美?”夫人此刻慈祥的充满爱意的目光看向女儿时,眼里已是泪光晶莹,口里说着:“那是,我们家笛韵可是出了名的人美心巧又善良孝顺的好女儿,只是今日一嫁,何日才能又见?可恨那老头子,明明周围有的是俊朗有才又有家世的年轻人,偏偏要将你许配到那遥远的地方去,虽说两家是世交,可毕竟这么多年未走动了,也不知那女婿究竟是何样品性?笛韵嫁过去又是否会被善待?我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女儿,可别让人轻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