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知道,民国时期军阀混战,争夺势力,抢占地盘。这期间诞生了一个嗜杀斗狠的人物,孙传芳。
他是直系的“后起之秀”,经过“苦心经营”,逐渐成为领军人物。
这个人表面上总是笑眯眯的,对谁都不错的样子。人送外号“笑面将军”。
可就这样一个看起来和善的人,偏有一个“爱好”:杀人!
他曾经毫不避讳,大肆宣扬他的杀人论,“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以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热衷于杀人,以观看血腥场面为乐的,应该已经不是人了,这是魔!
终于,杀人如草芥的他,同时又是破坏规则的人,也为自己埋下了祸根。
1935年初冬,已经是个居士的孙传芳,在三声枪响之下,脑浆崩裂,倒在血泊中。
这个得意一时的杀人狂魔,无论如何不会想到,自己这样一个“人物”,有一天会死于非命。
他更加不会想到自己的这条命,会被一个弱女子夺去。而这一切,竟是他自己十年前,亲手埋下的祸根。
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一点还是应验了。
要说清楚这件事,必须追溯到十年前。那是1925年秋天,孙传芳与奉系军阀争夺安徽、江苏等地盘,交战正酣。
奉系张宗昌派出手下施从滨,攻打孙传芳。孙几次三番要策反施从滨,没能成功。
当施从滨兵败,并最终落到孙传芳手里,成为战俘的时候,施从滨还对孙行了军礼。
此时的施从滨心里清楚,按照军阀之间的惯例,“不杀俘虏”,也就没有性命之忧。
但,施从滨面对的是一个,以杀人为乐的“狂魔”,也就决定了他将面对,不按套路出牌的局面。
尽管有人求情,施从滨还是没能逃过被杀的命运。
五十八岁的施从滨,被枭首示众,并暴尸三日。
笼罩在悲哀中的施家,长女叫施谷兰,已经二十岁。她发誓定要报父仇。为此,她改名叫施剑翘,取拔剑出鞘之意。
“被俘牺牲无公理,暴尸悬首灭人伦。痛亲谁识儿辛苦,誓报父仇不顾身。”施剑翘在极度痛苦中,写下了这首诗明志。
虽然说施剑翘从小受父亲宠爱,常被当作男孩养育,受到过一些射击等训练,但一个闺阁女子如果要做成这么大事情,毕竟不现实。更何况,她是个缠足的小脚女子。
没办法,那就找人来成就此事。人选就是堂兄施中诚。
他从小丧父,多受施从滨夫妇的倾力帮助。因此施中诚也表达了,要为叔父报仇的决心。
施剑翘把全部希望系于堂兄身上,为他出头,向张宗昌要官。施从滨的惨死,也让张宗昌心中不忍,作为补偿,就有求必应了。
但是,随着官职越来越高,张中诚越来越接近“目标”的时候,他却一反之前的坚决,不愿再去充当复仇的杀手。
施剑翘失望之余,给堂兄写了一封长信,与之恩断义绝。她要继续寻找帮助自己,完成心愿的人。
第二个人选出现了,他叫施靖公,是施中诚的同学。他被这个女子的决心感染,信誓旦旦地要帮忙报仇。
施剑翘以身相许,随施靖公去了太原,并生育了两个儿子。时光荏苒,转眼已是几年过去。施靖公再无帮忙报仇的想法,他以为弱女子施剑翘,也不过是一时冲动,时间会冲淡一切。
“求人不如求己”,施剑翘毅然带上两个儿子,离开太原,回到天津的娘家。临别前,她同样留下了一封长信,斩断夫妻情分。此后经年,他们终生未见。
当施剑翘确定了只有靠自己,才能完成“复仇使命”的时候,她开始了着手准备。
她对母亲家人,只字不提复仇一事,免他们担心。同时她要“解放小脚”,去医院做手术。
由于需要多次完成,且极其痛苦,医生怀疑她不能坚持。但,施剑翘有“使命”在身,其勇气与信念,绝非普通女子可比。
在她积极“备战”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冥冥之中,似乎得到一种成全。一个是仇人的藏身地,一个是杀人的手枪。两个条件,纷纷齐备。
已经一败涂地,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孙传芳,竟然也“隐身”到了天津的租界里。他深居简出,扮成善人,成了智圆居士,居士林是他常去的地方。
其实,他还在想着东山再起,不过是要借助日本人的力量。那样就是一个十足汉奸了。
施剑翘一面暗暗地确定孙传芳的落脚点,活动规律,一面苦练枪法。才从日本学成回国的弟弟,有枪和子弹,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得知孙传芳去居士林的时间,施剑翘很快就“成了居士”。她买了一个小型打印机,印了六十份的传单,说明刺杀孙传芳的动机,是替父报仇,并按上手印。
距施从滨被杀,十年过去,施剑翘“磨成一剑”,她出手了!也是孙传芳的“配合”,在预定的时间,预定的地点,他“没有爽约”。
在阴雨绵绵的天气里,他依然身披袈裟,来到居士林,准备听师父讲经。结果,复仇的子弹,碰碰而出。两粒直中头部。不再描述了,也许就是他早年喜欢看到的景象,发生在了他自己身上。
由于社会各界人士,尤其是妇女组织的呼吁,冯玉祥将军出面斡旋,并请蒋介石发声,终于特赦了施剑翘。入狱不到一年,施剑翘重获自由。
当时人们对施剑翘“孝女,烈女,侠女”的做法,高度赞扬,她被誉为“民国最后一个侠女”。后来抗日战争期间,她送两个儿子上前线,自己积极参加抗日,做了很多有益于民族大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