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罗哥倒是心情很平静地给我开了门,结果就见到了一个灰头土脸,神情凄惨的我,哪怕是每日凌晨的自动刷新衣服和清洁度也没能拯救我凄凉的身心。
“你不就是一天没睡么?怎么看着这么惨?”罗哥疑惑地问道。
我沉重地摇了摇头,脚步蹒跚地走进了避难所,把昨天罗哥送我的首饰盒子拿出来,和其它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起交给了罗哥,一字一顿费力地说道:
“木材、燃料、滤嘴、零件、水,全都换光,不够了还有你昨天带回来的绷带和那几个药片,一定换光,明白没?”
罗哥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点了点头。
我转身,开始艰难地爬楼梯。
看不下去的罗哥两步赶上来,很熟练地一把拎起我,又像甩大米袋子一样把我甩到了楼上的床上。
“谢谢啊。”我说完就昏了。
所以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在这一天的请求支援中,游戏介绍的背景是:该大姐感觉总有人在窥探她的房屋,单身妈妈带着孩子很惊慌,所以预备了枪,想请人去帮忙守夜。
介绍很简洁,而且每次无论派什么样的杂鱼去帮忙,问题都会被轻松解决,所以我根本就没在这事上面多留过心。
结果就是昨天我们两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打了一场上甘岭,十余个强盗真枪实弹,不像是来抢劫的,倒像是来灭口的,还他喵的带着手雷和燃烧瓶。我拿着一挺AK,大姐拿着一把狙,小女孩拿着高压水枪灭火,这场攻坚战从半夜打到天快亮,20发的弹夹我打空了两个,要不是大姐的暴怒野兽枪法很准,狙了三四个给对面造成很大压力,我们三个就全交待在那儿了。
最后收拾战场的时候,整栋小楼的玻璃没一块好的,到处都是玻璃碎片,家具炸碎了好几件,整个屋子像刚被北约的轰炸机炸过一样,母女俩只好把剩下能用的东西都搬去了地下室,我就又跟着搬了趟家。
临别的时候,大姐送我5发子弹做感谢,我说不要,又说送1瓶酒精,我说这个我也不要。我就要了40发子弹壳走了,刚刚给了罗哥39发换东西,最后一发我要留作纪念,哪怕我明知道这倒霉游戏里面的东西根本就带不出去~
一觉醒来,感觉自己快散架的身体又被勉强拼了起来。看了看天色已晚,赶紧扶着楼梯下楼,一眼就看见罗哥正要出门。
“等一下,你打算去哪儿?”
“狙击中心啊,那还有好多零件和木头没搬呢。”
我走到医药柜前面看了看,嗯,少了一个绷带,一个药片,跟我算的差不多。
“别去那边了,这不还有两个药片么?你都拿着,跑一趟车库,过两天下雪了,他那边路该不通了。”
“少胡说八道,下雪跟走不通路有什么关系?”
你这倒霉孩子较什么真呢?你问我我问谁去?
“不说别的,就说现在这些地方还剩了这么多栅栏门,你不用锯条能行吗?我就是让你赶紧换锯条去,有多少换多少,还能换点东西都换燃料。”
可能是想到狙击中心里面肉眼可见的一道栅栏,罗哥动摇了,接过药片转身走了。
真不省心。
我坐在火炉旁边的小破床上一边烤火一边想。
“第十七天”
防盗门就这点麻烦,还得专门留个人去开门。
罗哥进屋放下一捆东西,迈步就往锅边去了。
“今天还是清炖耗子,你凑合吃啊。”
“早知道换棵菜好了,这两天牙龈都肿了。”疑似维生素缺乏的罗哥很熟练地吐出几根小骨头,我看他现在吃老鼠比啃鸡翅都要利索。
饥饿debuff消失了,两人又进入面面相觑状态。
“我昨天下午补得觉,你先去睡吧。”
我假意推辞了一下,很快就妥协了,那场仗太惨烈,我还没修复完心理创伤呢,何况吃饱了更困,想睡的不行。
这回的睡梦中我又似乎听到门响了,不过动静很快消失,我一直睡到了中午,感觉自己休息良好,精神多了。
没什么交接班,我打了个招呼直接下地下室去看陷阱,罗哥手插在裤兜里晃着上楼了。
一直到傍晚,我把两根锯条塞给罗哥,让他去狙击中心搞废品回收的时候,才想起来问了一句:“哎,今天上午谁来了?是那俩孩子不?”
“不是,一个小娘们,乍一看差点没认出来是女的。她想留下,我看她眼神总往屋里飘,看着不像好人,没敢留。”罗哥嘴里叼着一根土制卷烟,满不在乎地说。
气得我差点拿锯条划他的脸。
“谁让你不留的?谁让你不留的?差她一口饭吗?”
“TMD老子养你一个就够呛了,我还得再养个她?!”
“那是个人才,一个人就能养活全家四五口的高手高手高高手,隔壁那个妓院一天晚上就能给你偷干净!”
“我CAO,还是个贼,你脑子有病吧?”
“贼怎么了,现在咱们家还有什么可偷的?就冰箱里那两盒罐头?”
罗哥咬着牙转了两圈,说:“还有把AK呢!”
我们俩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