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梦到母亲了,她驼着背,在镇子上的货场上卖力的干着活,麻袋太重了,她搬不动,可是她还是在一点一点的努力搬着,那一刻我赶紧跑过去,想着帮她一把,不曾想自己醒了。
醒来我哭了,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钟。母亲为了自己真的是不容易。我曾多少次说过不让她干活了,可她总是不听。有时为了这事也和她吵过几次,可我知道除了增加母亲的难过,其他的都无济于事。
同事们都很好,一直都在为我张罗着对象,可我几乎从来不看。倒不是因为自己什么高冷,而是兜里没钱。也许我是一个矫情的人,可我觉得自己有自知之明。兜里没钱不能给姑娘一个安稳的小窝,也没有时间陪着她逛路边摊,谁又会和自己一起呢?自己又怎么忍心和谁在一起呢?
仔细算了一下,自己毕业五年了。虽然时间不长不短,可是也够自己选择一次自己的生活了。五年,也许是一段感情的结束,也许是一个新的开始。可我心里不知怎么想的,我想回家了。
大哥在外地很多年了,他和嫂子生活过的也不容易。我也在外地,除了自己一个人,真的不知所措。唯独母亲在老家,虽然姐姐还在,可每次回家,姐姐都会偷偷的和我说:“兄弟啊,咱家得留个人啊,大哥要是不回来,你得回来。”
我有点听不明白,姐姐和我说了,我心里一阵难受。是啊,家里就母亲和她两个人,有时经常被人欺负。虽然不是明目张胆的,而是为人处世的时候总被人不重视。我能想到,母亲干活的时候,别人会是怎么想?姐姐骑车去镇子买菜的时候,如何跟别人谈的价格?是啊,姐姐说的对,家里得有个顶梁柱,母亲老了。
我站在院子里,心里不是滋味。这时邻居大娘大婶送来地瓜、苹果什么的,我强做微笑招呼着。姐姐说你不来的时候也没见过她们来过,我只能和姐姐解释其实大伙都挺好的,不要总是把人往坏处想。可自己心里明白,亲眼验证了这一切。说实话,不想走了。
我今年28,和我同龄的伙伴,孩子都会跑了。每每回家,有时遇到他们都觉得不好意思。可我还是我自己,只是老了点而已。村子里和我同辈分的老大哥还有大嫂过年的时候找过我,我去他们家拜年,他们把我留下坐了一会儿。
老大哥在村子里最有威望,今年65了,他语重心长的和我说:“孩子,这一年一年的过得挺快,你得有个打算啊,你不能总是让你娘一直干着苦力啊?她今年和我一样大也是65了,可你看看有哪个65岁的老人还在搬着一百多斤的麻袋,你得有个家,不能让她这样干下去了。”
大嫂接着说:“是啊东子,你得找个对象有个家。我也知道你家不容易,没有钱,要不然你找个女方有钱的嫁了吧?别怪大嫂这样说,只是不想看你母亲受累了。村子里大伙都在说着,你母亲不容易,她今年65,明年66,。可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绪啊?孩子,你老哥说的是,你得努力不能让母亲一直干下去啊。”
我忍不住哭了出来,是啊,他们说的都有道理,谁让自己不够努力呢?曾经我也谈过一场恋爱,本以为可以让母亲扬眉吐气一番,不曾想她走的匆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一句:“对不起,你家太穷了。”我只能骗母亲说她的不好,可母亲又何尝不知呢?
从那以后,她就到处找活干。我知道母亲什么都懂,只是不说。姐姐和我说过母亲曾说,干了一天的活,晚上兜里有钱,感觉真好。活了一辈子,终于兜里有钱了。我听了低着头,说不出任何话。
我开始留意,有时自己也赌气。虽然心里觉得不妥,可有一次大学老师和我介绍一个女孩,我真的追了,我追的时候放下了所有,忘了兜里没钱,忘了曾经的卑微,只顾得好好的爱一次。结果是本以为的爱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记得那天我在海边,自己逛着脚丫面朝大海,良久,一语不发。
最近国庆,同事都在计划着去哪儿玩。我羡慕看着他们的路线,要去的城市。有人去北京,有人要去爬泰山,还有人听了一首好听的歌要去成都。我也想去,想去杭州看西湖,想去北京爬长城,可是不敢奢望。在我看来,最美的旅行就是走在回家的路上。
时间都去哪儿了,我还没遇到喜欢的你就已经快30了。我不知这辈子会是多久,也不知何时会等到你,说实话有时心里也焦虑,虽然也已经习惯一个人,可母亲的身影仿佛一闪而过。我想早点找到你,哪怕是拼尽自己的全力。
时间都去哪儿了,我还没成家立业母亲就老了。她一个老太太,本应在她这个岁数享受她的天伦之乐,是谁让她总是不停的忙碌?是谁让她虽然身体疲惫,可却从来不说?
时间都去哪儿了?我变成了一棵梧桐树,未来的凤凰啊,你是否在天上迷失了方向?你要记得飞得慢一些,矮一点,可千万别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