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东野圭吾的内心可能是一座孤岛,东叔将自己内心的孤岛变成一个个荒谬现实的故事,我不知道这些故事的背后他进行了多么缜密构思,但从他的字里行间,我却读懂了他的哀伤与睿智。
夕阳在西边的天空渐渐散开。那下面巨大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不仅如此,它们周边还伫立着大大小小的建筑物。这就是怀有过野心和希望的人建造的街道。但是,现实当中,累得精疲力尽的人们只是在这些建筑物的缝隙之间匍匐打转地苟且偷生而已。而我,也只是其中的一个。
——《幻夜》
幻夜
濒临倒闭的工厂,去世的父亲,突如其来的地震,在断垣残壁中水原雅也趁乱砸死了前来追债的叔父。不巧这一幕被旁边站立的女子当场目击。随后在该女子遭歹徒袭击时雅也出手相助,交谈中该女子自称新海美冬,父母在这场灾难中逝世。
一场灾难将他们联系到了一起,随后两人约定抛却家乡的苦难共同前往京东展开新的生活。然而等待着雅也的竟是形同幻影的夜晚。
为了满足美冬对"美"的追求,他们制造了各种阴谋与事件,美冬凭借其美貌、肉体与手腕魅惑男性,一步步构筑她的上流梦想帝国;而途中所有的阻碍,都交由雅也暗中协助处理。雅也深爱美冬,但他的生活却从此见不得阳光。
美冬的白天正是雅也的黑夜,连系两人世界的,唯有一桩又一桩依照美冬指示的冷酷罪行。终于刑警加藤亘嗅出这数起案件的连结——凡是碰触美冬的过去的人,都逐一从世上消失,开始注意起他们;而另一方面,雅也愈爱美冬,就愈想知道她的过去。
加藤与雅也两人都决心查出这名女子的真实身份,在隐藏身份躲避调查的过程中,新海美冬的秘密也渐渐浮出水面。
千禧年的跨年活动,华屋开了一个游艇PART,雅也想要借此机会,接触到美东,一枪击毙,却被一路追查的警察“加藤”出现,当年华屋恶臭事件,加藤负责此案,见到过新海后,便觉得这个女人有种神秘的力量,很不简单,也觉得那件事不简单,这些年一直未放弃,一直追查,最终追查到了所有真相,但还是没有查到新海美冬到底是谁,加藤算到雅也一定会在这天杀死新海,出现阻止,见到新海后,将一切托盘而出并问她到底是谁?
新海说,她活成了自己曾经的理想。就像她所喜欢的郝思嘉一样,她们有自己需要守护的东西,他们需要凭借自己的努力开拓新的疆土。这可能就是喜欢《飘》的原因吧。
最后,船缓缓行驶开来,在码头上,一场枪击爆炸响起,硝烟弥漫,雅也与加藤便是场爆炸中的主人公。
我相信,雅也一直都爱着新海,当得知自己遭到背叛、欺骗和利用,固然他真的很生气,但在码头上见到新海以后,我想他明白了自己真正的感情,他选择守护自己的挚爱,让知道秘密的自己和加藤警官在千禧之年的夜晚里消失,我想没有哪一种爱会比这样更悲愤,更热烈。
白夜行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唐泽雪穗
亮司是一个当铺老板的儿子,他父母忙于自己喜欢的事情,无暇关照孩子的成长,他平时喜欢剪纸,剪出很多漂亮的图案,他也很调皮喜爱运动,喜欢爬上爬下。雪穗聪明美丽,但是很小的时候爸爸去世了,只有和妈妈相依为命,因为家里穷,所以她妈妈想着把她卖给别人。亮司的爸爸又正好想买个小女孩当老婆,于是他就打起雪穗的主意。
亮司和雪穗从小就是两小无猜的好伙伴,两人都喜欢去图书馆看书,亮司还会剪出精美的图案送给雪穗。但有一天,雪穗在图书馆看书时被亮司爸爸带走,亮司跟着他们出去,最后进了一个废旧的大楼里,那里很少有人经过。但那座大楼是他们孩子们平时喜欢玩躲猫猫游戏的地方,亮司喜欢顺着那里的管道滑下去,管道类似于滑滑梯,他们还会吃力地往上爬出去,但是女孩子手臂力量不够,很难爬上去。亮司居然在那里看到了他爸爸对待雪穗的可恶嘴脸,他气不过来,一冲动拿出随身带着的剪刀刺死了他爸爸,为了不让人发现这件事情,亮司让雪穗从大门出去,他把大门用石头挡住,外面的人不会轻易推进来,自己又顺着熟悉的管道逃了出去。
有一天,一个小伙伴在废墟大楼里玩,发现了尸体,并回家告诉大人报了警,警察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一个小孩子杀的。不久,雪穗的妈妈因感冒吃下很多感冒药昏睡过去,雪穗居然没有及时去救她,明明身上带着钥匙却假装向房东求救开门,故意延长时间,导致她妈妈的死去。
之后她被一位远房亲戚领养,她的养母是一位茶道、花道老师,非常优雅,雪穗跟着她学习了高贵的气质。初中时,雪穗就受到众人瞩目,同时也遭到同校一女生嫉妒,被传播谣言,亮司帮助雪穗教训了那位女生,雪穗却假装路过救了她。
雪穗好友江利子,一直跟随雪穗,非常追捧雪穗,但因为她受到富有的一成一见钟情,雪穗就心生妒忌,设计由亮司陷害江利子,自己再一次充当好人去安慰江利子。
雪穗的第三家店开业那天,警察带着大班人马等候亮司的出现,但一直到店庆结束未见亮司,心灰意冷的警官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小女孩手上拿着一张精致的剪纸,小女孩告诉他是圣诞老爷爷送给他的。敏锐的警官立马意识到圣诞老人就是亮司装扮的,他们直追圣诞老人,慌乱之下,穿着圣诞装的亮司坠下楼,身上的剪刀刺中了他的要害,雪穗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亮司,告诉警察说自己不认识他。
东野圭吾式的结尾让故事戛然而止又意犹未尽,白夜行的雪穗和幻夜里的新海都“高贵”的可怕,他们的爱情法则或许就是:
你爱我吗?
我爱你?
怎么算是爱我?
需要的时候,我如影在伴;不需要的时候,我泯然覆灭。
亮司做到了,他用自己的一生为雪穗换取新生;而雪穗则拖着她那白色的影子,化身幽灵,行走在五千公里之外仍没有出口的毁灭之路,从此只能在黑暗中孤独前行。
雅也做到了,他用千禧年夜晚的消失,守护了新海所追求的郝思嘉式完美;而新海穿着单薄的裙子站在船舷,望着这深色幽静的大海,静静回顾着她与雅也来时的路,那条一望无尽永无止尽追求完美的路,雅也走后,今后只剩她一人踽踽独行。
直叫人唏嘘。
这个世界很美好,值得我们为之奋斗。
桐原亮司/水原雅也和唐泽(西本)雪穗/新海美冬告诉我们,只能相信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