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相望

时光迅疾,每一日都忙忙碌碌。有时喜悦,有时怅惘。急切有时没有用,不到某个时间点,就是无法让你如愿。焦虑也是无用,外部什么也没有变,可能只是你在为难自己。

又一届学生毕业了。毕业晚会上听到一首歌,是白色恋人,永清他跟着音乐清唱,唱的蛮好的。想起高中时代特别爱听这首歌,是因为当时暗恋一个男孩。他坐在教室后面,是为数不多的男孩子中,唯一阳刚帅气的一个。平时话不多,但也好像爱跟周围的女孩子打打闹闹。那时候,多想坐在他周围呀,感觉跟他说多一句话,也是很开心的。班级里女孩子很多,而我坐在教室最前面,是那种埋头苦学的人,跟后面的女孩子不怎么交往。他数学很好,偶尔找他请教。他似乎很害羞,说话结结巴巴的。他的结巴使他气恼,最后不肯给我讲了,我也很生气,再也不问他。后来晚自习的时候,他又给我传纸条,是那道题的解题方法,写得很认真,每一步很详细。

有一次,患了重感冒,没有去学校,他竟跟另外一名男同学,到我家来看我,让人颇为惊讶。就这样,高中结束了,好像没有说过更多的话,只是看到对方的时候,好像有千言万语一样。自上了大学,他就像消失在了人海,没有一点儿消息了。

这样,世间的生灭变化,随缘而行,寂静相望。出发时虽然忘记了一切,回去时依然认出自己。 这是美好的回忆。

母亲节当日,心情复杂,恍恍惚惚。被随时糟糕的心情占据,一时迷失了自己。晚间十点回家的时候,被一辆重型卡车追尾相撞,心里慌乱,脑中一片空白。车子熄火以后,看到对方司机,他戾气很重,竟然指责我。我说不出话来,全身在发抖,打电话给警察,想让他们快点把我从那种糟糕的境遇中救出去。交通一时堵塞,而我只有发呆,大脑中一片空白,就好像置身于电影的某个画面中。二十分钟后,警察和家人同时到达,简单陈述后,加上现场勘察,判定为他的全责。车子损坏严重,需要更换轮胎才能挪动。一切按照程序处理后,回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那天失落,沮丧到了极点,幸好没有受伤。回来的路上想到,无常随时都在发生,世事幻灭不断,那些美好的,温暖的人和事,终究是远去了,不可执着。执着是苦。

在年轻时、健康时、相爱时、喜悦时、工作时、生发时,都完完全全地没有虚度,便是当下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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