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去往石家庄的旅途上,偶然的经历,我将这一幕定格在了回忆里。
车厢里,过于拥挤的人相互摩擦着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座位。因为是站票,所以我没有过多思考,独自立在一个暂时不碍事的角落里,人群迅速填满了每一个空隙,空气瞬间被过度挤压到了车外,整个列车似乎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火车上各式各样的路人,不同的装饰、不同的面部表情、不同的语言交流,长期习惯这种旅途的方式,所以我依旧在自己阅读,并没有特别在意周围正在发生的一切。
打破我思路的是一声孩子的惨叫:“爷……………………“这个字音相当长,足以让几乎每个人都有所意识。我回头看去,并不完整的背心艰难的掩盖着小孩子那瘦弱的臂膀,破旧的衣裤显露出了他们生活的艰辛。之所以说惨叫,是因为这孩子的音色百般沙哑,你需要仔细听才能够听出他到底在表达些什么,凭感觉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孩子发出的声音,顿时心里对这个不曾相识的小孩有了同情心。然而爷爷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孙子的声音有任何改变,怕是因为岁月的变迁,老者早已经习惯了命运赐予他的一切,当然也包括苦难,只简单的几句话便暂时平息了这一波澜。
没有过多久,孩子已经渐渐有了睡意,但他在睡觉的时候手总是会不自主的搭在旁边座位人的身上,而孩子旁边那个表面干净整齐的男人用实际动作表现出了他对小孩的不满,几次用力将孩子的手打回来,并且用粗鲁的声音警告那个孩子,他的表情也毫不掩饰的配合着他那副嘴脸。 我顺带环顾了四周,人群的眼神里有几分不屑与厌烦,我在想这到底是谁的错,虽然,我们所有人连彼此的姓名都还不知道。
如果孩子是去北京看病,那么我祝愿他早日康复;如果他们是去漂泊打工,那么我祝福他们平安快乐。
也许没有人会记得你们,因为你们只是路人,当然,也不会有人记得我,因为我,也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