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是什么?是故乡飘来的那片游子云?是黄鹤楼上那片悠悠的云?是明月照归途的那片彩云?
云,是中国古典诗词中的常见意象,傅菲写荣华山中之云,变化无穷:云之变、云之动、春秋云之不同,引出云之诗,诱发云之思。
云飘浮在天空,与风相依相生:风托着云,推着云,改变云的形状,让它聚成一团,也让它成流丝。荣华山上盘踞着云,好似一个飘着浮萍的池塘,荣华山是一朵水莲,人是池塘中的微生物。这种写法,写出了云之大、云之美以及人之小,让人浮想联翩。
作者说,夏日天空,云白如洗,蚕丝一样。白露后几日,天空黑暗,云团如群山连绵,遮蔽了光。雷声从天边轰轰轰传来,闪电一道追着一道,蓝色火焰噼噼啪啪地来,云团被一层层炸开。动词让画面感十足。
阴雨天的云,巴掌大,厚。云悬浮,被光烘托,像火炉里一块乌青的铁。云丝絮状,流变、缠绕,棉花般的云如山羊慵蜷地卧在草地。
春天的云易聚易散。风一刮,呼啦啦地流,散落;聚得快,如冰撞冰,引起骚动与喧哗,细密的雨,飘飘洒洒。秋天的云,浅灰色,云干燥,堆积在那里,不动。
以上一段写春秋之云,观察细致,描写生动,我喜欢作者笔下春天的云。
云霞是天边的桃花,桃花随风落,灼灼红颜凋谢,天宇明净阔亮,暮色已升起。桃花灼灼写云,新颖的写法。
云的洗礼,把大地恢复原始的模样。云有一双魔手,将垂死的加速死亡,让无力生存的加速腐烂,让嫩叶开花的尽快成长。腐朽的、僵硬的,都埋到泥浆里去吧?
我怎么没想到云的洗礼有如此大的力量呢?这云无手无脚,在风的助力下,在雨的卷动下,变幻无穷,天气如何,从“云”开始显现,所以作者说“云是气象之河的灯塔。”
“浮萍在水里浮,还长根须呢。云根须也没有。它不开花不结果。”玖颜说,前几天评过一篇文:无根的云。有时想想,谁不是无根的云呢?随风变幻,没有羁绊。你镜头里的云如仙女的霓裳,洁白如雪,自由飘散。曾经以为我就是一朵无根的云,无依无靠,宛若浮萍。我哪里是无根的云——你的热情架起友谊的彩虹桥,因为有你,因为有三平姐,温暖了我的孤独,因为有你们,岁月有情。如果给云下定义,那它必然是思念的形状,或者,是思念长上了翅膀。
此时,想起我与玖言在阳台聊天,雨后云飞,彩虹初架,白鹭倦归,黑鸟入林,感动进入我们的生命。
(2025.1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