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梦的使者一再重复的事项,我都极有兴趣地吸收,但我仍忠于唐望的建议,只遵循有关做梦的指引,亲身去证实这些指示的价值。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是做梦的注意力来自于口腔的上方,我花了极大的努力才在梦中感觉到用舌尖顶着口腔。而当我做到之后,我的做梦注意力似乎脱胎换骨了,变成比我的日常世界注意力都还要敏锐。
——卡洛斯·卡斯塔尼达《做梦的艺术》
1
我的梦结束于此。这一切的清晰度及梦的使者的话的连贯都使我非常震惊,我等不及要告诉唐望,结果让我惊讶及失望的是,他不想听我的报告。他没有这么说,但我的感觉是他相信这一切都是我放纵的性格所造成的。
「你为何要这么对待我?」我问,「你觉得不高兴吗?」
「不,我没有对你感到不高兴。」他说,「问题是我不能与你谈这方面的做梦,你要完全靠自己。我告诉过你无机生物是真实的,你发现了它们是多么的真实,但你要如何处理这个发现是你自己的事,与别人无关,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保持距离的原因。」
「难道关于那个梦你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吗?」我坚持道。
「我只能说那不是一个梦,那是一次进入未知的旅行。我还可以说,那是一次必要的旅行,非常个人化的。」
他改变话题,谈起其他的事情。
从那天起,尽管我很恐惧、唐望也不愿意指点我,我还是成为一个进入那海绵状世界的常客。我立刻发现我越能注意梦中细节,就越容易隔离出斥候。如果我选择把斥候看成陌生的能量,它们会在我的知觉范围中停留一会儿。如果我选择把斥候变成半熟悉的事物,它们会停留得更久,剧烈地改变着形状。但如果我高声叫出我的意愿跟随它们,斥候会真实地传送我的做梦注意力到一个超乎我想像之外的世界。
2
唐望曾说无机生物总喜欢当老师,但他没告诉我做梦是它们教导的专长。他曾说梦的使者由于只是一个声音,因此是两个世界之间最好的桥梁,而我发现梦的使者不仅是个老师的声音,也是个非常巧妙的推销员,它不断地在适当的时机重复强调它的世界的优点。但它也教导我关于做梦的许多宝贵事项,从它的话中我了解古代巫士如何看重实地练习。
「要完美的做梦,第一件事是停止你的内在对话。」有次它对我说,「要能够真正停止它,找几条两、三寸长的水晶石英或细长形的卵石夹在你的手指之间,然后轻微弯曲手指,压紧石英或石头。」
梦的使者说像手指大小的金属别针也同样有效,作法是在两手的手指之间夹住三样细长物体,产生出一种接近疼痛的压力感觉。这种压力很奇怪的能够帮助停止内在对话。梦的使者偏爱石英,它说石英的效果最好,虽然经过练习,任何东西都可以适用。
3
「在完全的寂静中入睡,能够保证完美的进入做梦,」梦的使者说,「同时也保证能增强做梦注意力。」
「做梦者应该戴一个金戒指,」另一次它这么说,「最好是有点紧的。」
梦的使者的解释是这样的戒指能做为一个桥梁,从做梦回到日常世界,或从日常意识进入无机生物的领域。
「这个桥梁如何作用?」我不明白其中的关系。
「手指与戒指的接触造成了桥梁,」使者说,「如果做梦者戴着戒指进入我的世界,戒指会吸收我的世界的能量,并且保存它。当需要时,这个能量能透过戒指传送到做梦者的手指中,把做梦者带回到这个世界中。戒指对手指产生的压力也同时确保做梦者能回到他的世界,戒指在他的手指上维持一种熟悉的感觉。」
在另一次的做梦中,梦的使者说我们的皮肤是最好的器官,可以把能量波动从日常世界传送到无机生物的世界,或者反过来。它建议我保持皮肤的凉爽,避免油污或颜料,它同时建议做梦者戴着紧腰带、或头带、或项链,在皮肤上创造一个能量交换的中心。使者解释说皮肤会自动过滤能量,如果我们要使皮肤不仅过滤能量,同时也把能量由一个世界交换到另一个世界,那我们要在梦中大声地表达我们的意愿。
有一天梦的使者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奖励。它说,为了确保我们做梦注意力的敏锐与确实,我们必须把它们从我们的口腔顶带出来,那里是所有人类的做梦注意力的储藏地。梦的使者的特别指示,是练习在梦中把舌尖顶在上口腔,这和在梦中寻找双手一样困难与费时,然而一旦做到,对做梦注意力的控制会有惊人的效果。
4
我还得到许多其他方面的指示,内容包罗万象,应有尽有,如果不是它一再的重复,我马上就会忘掉,我向唐望寻求如何解决健忘的问题。
他的反应如我预料中的简短:「只要注意有关做梦的就好。」
任何梦的使者一再重复的事项,我都极有兴趣地吸收,但我仍忠于唐望的建议,只遵循有关做梦的指引,亲身去证实这些指示的价值。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是做梦的注意力来自于口腔的上方,我花了极大的努力才在梦中感觉到用舌尖顶着口腔。而当我做到之后,我的做梦注意力似乎脱胎换骨了,变成比我的日常世界注意力都还要敏锐。
5
我很容易就可以推想古代巫士与无机生物的关系是多么深厚,唐望对于这种关系的警告与批评现在变得非常重要,我努力试着达到他的标准,不放纵地自我检讨。因此梦的使者变成一项超级挑战,我必须尽一切可能地避免屈服于梦的使者对于知识的诱惑,而且必须完全靠自己,因为唐望一直拒绝听我的报告。
「我该怎么做,你至少该给我一点暗示吧?」有一次我鼓起勇气问。
「我不能,」他决断地说,「不准再问了。我告诉过你,在这件事上,做梦者必须独自应付。」
「但你不知道我要问什么。」
「喔,我知道,你要我告诉你可以去住在那些隧道中,不为别的,只为了能弄清楚梦的使者话中的意义。」
我承认那正是我的困境,不为别的,我想要知道活在那些隧道中的情况。
「我自己也经历过同样的困境,」唐望继续说,「而且没有人能帮助我,一旦你说出了要活在那世界中的意愿后便无法悔改。为了要使你说出那意愿,无机生物将会满足你最秘密的欲望。」
「这真是邪恶。」
「你说的一点也不错,但不只是因为你所想的,对你而言,邪恶的是那诱惑,尤其是面对如此大的奖赏。对我而言,无机生物的邪恶在于它们的世界很可能是做梦者在这充满敌意的宇宙中唯一的避难所。」
「那世界真的是做梦者的避难所吗?」
「对某些做梦者的确如此。但我可不是,我不需要道具或靠山,我知道我是谁,我独自一人生存在一个充满敌意的宇宙中。而且我学会说:那又怎么样!」
6
我们的谈话结束,他没有说出我想听的。但我知道即使只是想知道活在那些隧道中的滋味,便几乎代表选择了活在那个世界中,我对这种事没有兴趣,在那时我便决定继续我的做梦练习,不节外生枝,我很快告诉唐望我的决定。
「不要多说了,」他建议,「但要明白如果你选择留下来,你的选择将是最终的决定,你会永远留在那世界中。」
7
由于我已经进入那世界太多次,我无法客观地判断那世界所发生的事,我只能说它看来就像任何做梦般的真实,或者说它像日常世界一般真实。在那世界的梦中,我明白唐望一再告诉我的,在做梦的影响下,现实发生了一种蜕变。我发现自己面对着两种选择,根据唐望所言,这也是所有做梦者的选择,我们可以选择小心地调整我们的感官诠释系统,或者完全放弃不用。
对唐望而言,修正我们的诠释系统表示对这种整修要有意愿,要刻意地、小心地扩大系统的范围,以巫士的方式生活。做梦者储存必需的能量来暂停判断,促成意愿中的整修。他解释说如果我们选择整修我们的诠释系统,现实会变得流畅,所谓真实的范围会被增强,而不会影响到现实的完整,于是,做梦就能够真正开启更多的真实之门。
如果我们选择放弃我们的系统,能够被知觉而不被诠释的范围会无法控制地增加。我们的知觉会剧烈地扩大而没有可利用的诠释系统,最后只剩下一种虚假的无限真实感,或一种应该是真实但却成为无限虚假的感觉。
8
对我而言,唯一可接受的选择是重新整修扩大我的诠释系统。在无机生物的梦中,我所面对的是一个在不同的梦中保持不变的世界,从隔离斥候到听见梦的使者的声音到进入隧道的经验中,我没有任何感觉,但能觉察时间与空间的持续。虽然这种觉察不是正常理性能分辨的,但在注意到每个隧道之间细节上的差别,彼此之间的距离,及隧道本身的长宽之后,我能够做到一种客观的观察。
在整修我的诠释系统的过程中,最戏剧化的是我与无机生物世界之间的关系。在那个对我而言是真实的世界中,我是一团能量的泡泡,因此我能够在隧道中穿梭,像道快速的光,我也可飞檐走壁,像昆虫一样。当我飞行时,有一个声音会告诉我有关我的做梦注意力所集中到的隧道上的细节,那些细节非常错综复杂,像是盲人的点字系统。当我在墙上爬行时,我可以更精确地看到那些细节,也听到更详细的描述。
如此产生了双重的观点:一方面我知道我在做一个梦;另一方面,我知道我在从事一次真实的旅行,就像任何现实中的旅行。这种真实的分裂观点证实了唐望所说的:无机生物的存在是对我们理性最猛烈的攻击。
9
只有在我真正暂停了判断后才得到纾解。我一方面确实相信无机生物的存在,一方面又确实相信它只是一个梦。在这种矛盾所造成的压力快摧毁我时,我的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但这完全不是我自己造成的。
唐望的说法是我的能量在持续地增加后,终于有一天到达了一种阶段,使我能放弃对于人性、现实与知觉的假设与判断。在那一天我与知识发生了恋爱,不再追求逻辑与利用的价值,最主要的,不再追求个人的利益。
10
当我对无机生物的客观调查已不再具有重要性后,唐望自己主动谈起了我进入那世界的旅程。他说:「我想你并没有觉察到你与无机生物的会晤是多么的规律。」
他说的没错,我从来没想到这个,我承认这种疏忽是很奇怪。
「这不是疏忽,」他说,「这是那个领域秘密的本质。无机生物躲藏于神秘、黑暗中,想想它们的世界:静止的在那里吸引着我们,就像火光吸引飞蛾。有一件事是梦的使者至今都不敢告诉你的,就是无机生物所追求的是我们的意识,或任何掉入它们网中的生物的意识,它们会给你知识,但它们会收取费用,也就是我们完整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无机生物像渔夫?」
「一点也没错。在某个时刻,梦的使者会让你看见被困在里面的人或其他的生物。」
11
平常时我应该会感到厌恶或恐惧,唐望的话这次虽然又深深影响我,但我产生的是无可抑制的好奇,我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无机生物无法强迫任何人留下来。」唐望继续说,「要活在它们的世界中完全是自愿的决定,但它们能够藉着满足我们的欲望、纵容我们来囚禁我们。要提防静止的知觉,静止的知觉寻求运动,它会创造投射来达成这目的。我告诉过你,这种投射是幻影。」
12
我要唐望解释所谓「虚幻的投射」,他说无机生物会钩取做梦者最深藏的感觉,无情地加以玩弄,它们会创造幻影来取悦或恐吓做梦者。他提醒我曾与其中的一个幻影摔角过,他说无机生物是极好的幻影放映师,它们喜爱把自己像影片一样投射到墙上。
「古代巫士被他们对于那些投射的疯狂信任所连累。」他继续说,「古代巫士相信他们的同盟有力量,但他们忽略了一个事实,他们的同盟是从其他世界所投射来的微弱能量,就像一个太空中的电影院。」
13
「你的话自相矛盾,唐望,你自己说过无机生物是真实的,现在你告诉我它们只是影片。」
「我是说无机生物在我们的世界中就像是投射到银幕上的影片。我可以说它们是穿过两个世界之间的稀薄能量的投射。」
「无机生物在它们的世界中又如何呢?它们像影片吗?」
「当然不是,那个世界是像我们的世界一样真实。古代巫士所描述的无机生物世界是像一团飘浮在黑暗中的洞穴,他们描述无机生物像是我们的细胞组织,古代巫士称那巨大组织为明暗交接处的迷宫。」
「那么所有做梦者看到的都一样,对不对?」
「当然,所有做梦者看到的都是它的本体,你以为你很特别吗?」
我承认在那世界中我一直觉得我是独一无二的。但造成这种极为愉悦与清晰的感觉的不是梦的使者,也不是我所知道的任何东西。
「那正是古代巫士失足的原因,」唐望说,「无机生物也正同样地对你下工夫,它们给你一种独一无二的感觉,同时加上一种更恶毒的感觉,一种拥有力量的感觉。力量与独特是无坚不摧的腐败动力,要当心!」
「你自己如何避免这个危险?」
「我到过那世界几次之后,便永远没有再回去。」
14
唐望解释说在巫士眼中,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巫士要比其他人更加注意到这个事实。他认为知觉的本质便是要不停成长,而唯一的成长途径是去挑战,去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
「巫士的意识会在做梦下成长。」他继续说,「当它成长时,有某种东西会觉察这种成长,认出它,并设下诱饵,无机生物就是这种新成长意识的猎捕者。做梦者必须永远提高警觉,当他们冒险进入这弱肉强食的宇宙时,他们就成为了猎物。」
「你认为我要怎么做才安全?」
「随时提高警觉!不要让任何人或事先替你做决定,只有在你想去时才进入无机生物的世界。」
「坦白说,我不知道这要怎么做。每当我隔离出一个斥候时,就会有一股极大的冲动想去,连改变主意的机会都没有。」
「算了吧!你想骗谁呢?你当然可以阻止它的,你只是没有尝试罢了。」
15
我坚持说我不可能停止的,他没有继续追问这个话题。我松了口气,但一种罪恶感开始啃噬我,为了某种不知名的理由,「有意识地阻止斥候的带领」这个想法从未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像往常一样,唐望说的没错,我发现我能够以意愿来改变我的做梦。毕竟,我曾意愿斥候带我去它们的世界中,如果我刻意地做出相反的意愿,我的做梦自然会产生相反的结果。
经过练习,我的意愿进入无机世界的能力变得非常敏锐,意愿能力的增强同时也使我更能控制做梦注意力。这种控制的增强使我变得大胆,我觉得我可以随性进行我的旅行,因为我能够随时停止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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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自信很可怕。」这是唐望的反应,在他的要求下,我告诉了他我的做梦注意力的增强。
「为什么会可怕?」我问,我真的相信我的发现有实际的价值。
「因为你的自信是愚人的自信。」他说,「我要告诉你一个切题的巫士故事,那不是我的经历,而是我的老师的老师的,nagual艾利亚的故事。」
唐望说,nagual艾利亚和他心爱的人,一个叫阿曼拉的女巫士,在他们年轻时,曾经迷失在无机生物的世界中。
我从未听唐望说过巫士之间有爱情,他的话吓了我一跳,我问他这话有没有矛盾。
「没有矛盾,我只是一直抑制自己告诉你有关巫士感情的故事。」他说,「你一生中都沉溺在爱之中,我想让你喘口气。好吧,nagual艾利亚和他的爱人,女巫士阿曼拉,迷失在无机生物的世界中。他们不是做梦进入那儿,而是以他们的身体进入的。」
「那是怎么发生的?」
「他们的老师,nagual罗山度,在气质与行动上很接近古代的巫士,他本来是要助艾利亚与阿曼拉一臂之力,结果却把他们推过了危险的边界。nagual罗山度没有这个打算,他所想做的是使他的两个门徒进入第二注意力中,结果他们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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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望说他不准备花时间在那个复杂的故事的细节上,他只准备告诉我他们如何迷失在那世界中。他说nagual罗山度的错误全在于他假设无机生物对女人一点也不感兴趣,他的推理是正确的,巫士的知识中认为宇宙基本上是阴性的,因此从阴性分歧出来的阳性是珍贵与被需要的。
唐望这时离题地谈起也许这种男性的珍贵性造成了男人对于地球专横的主宰,我想要多谈一些这个话题,但他继续他的故事。他说nagual罗山度的计划是在第二注意力的状态中教导艾利亚与阿曼拉。为了达到这效果,他遵照着古代巫士所传下的技巧,他在梦中找到一个斥候,命令它把他的门徒的集合点位置移动,进入第二注意力中。
理论上,一个有力量的斥候能够毫不费力地移动他们的集合点到第二注意力的位置上,nagual罗山度未曾考虑到的是无机生物的诡计,斥候是移动了他的门徒的集合点,但它把集合点移动到一个轻松把身体传送到无机生物世界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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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可能吗,传送身体?」我问。
「有可能。」他肯定地说,「我们是被集合点的定着固定形状与位置的能量,如果集合点改变位置,能量的形状与位置也会跟着改变。无机生物所需要做的是把我们的集合点移到适当的位置上,然后我们就被拉走,快速得像子弹,连人带帽,一起不见。」
「这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吗?」
「当然,尤其是当我们能量的总和够多时。很显然的,艾利亚与阿曼拉的能量总合是无机生物不能放过的。信任无机生物是很不智的,它们有它们自己的律法,与人类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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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唐望nagual罗山度是如何送他的门徒到那世界的,我知道这问题很笨,他一定会不理会,但当他开始回答时,我真的吓了一跳。
「过程非常简单,」他说,「他把他的门徒带到一个非常狭窄封闭的空间,像衣橱,然后他进入做梦,说出他的意愿要找一个无机生物世界的斥候,然后说出他的意愿要奉献出他的门徒给那斥候。那斥候自然接受了这礼物,带走了他们,而他们当时正毫无戒备地在衣橱中偷偷做爱。当nagual打开衣橱的门时,他们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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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望解释说,把门徒当成礼物给无机生物是古代巫士常做的事,nagual罗山度本来不是要这么做,但他做得太过火了,因为他荒谬地相信无机生物受他控制。
「巫士的手段是致命的,」唐望继续说,「我要你千万小心,不要有什么愚人般的自信。」
「nagual艾利亚与阿曼拉后来如何了?」我问。
「nagual罗山度必须亲自到那世界中去找他们。」他回答。
「他找到了他们吗?」
「找到了,经过无可描述的努力。但是他无法把他们完全带出来,于是那两个年轻人永远被半囚禁在那世界中。」
「你认识他们吗?」
「当然认识,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是非常的奇怪。」